叶芦伟紧急定了机票,从航空公司出来还没到停车场呢,收到一条意外的传呼:跟你一起飞深镇。订票。
看着这无头无尾的传呼,叶芦伟很想装没看懂,可惜他却看懂了。无奈地进又了航空公司,订了一张飞深镇的机票。航空公司也神奇,问了句哪个童星?是不是那个童星?叶芦伟全程装傻,就指望着人家把自己赶出来呢。结果人家问了后就直接出了票,而且直接出的头等舱!问也没问叶芦伟要介绍信什么的。
无论是谁,被人从春节假期的边缘拉去上班,心情肯定好不了。叶芦伟虽然是个成年人,心情其实比年轻还要差,年青人是想逃开家庭,成年人可就想呆在家里,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品种,生活中长期会碰撞出各种色彩的火花来呢。
叶芦伟现在心情就很不好。并且不仅仅是对春节出差的抵触,而是对那帮要见他的人抵触。聂小七说的好处,他是一分也不想要。想了好几次想拒绝,叶芦伟最终发现自己无法拒绝。
聂三哥明面上身份跟他一样,都是公司背后的隐形控制人,他这种公司架构都是跟人家前一世的公司学的呢。现在合作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要见他,无论人家是几代,他都没理由拒绝。
抵近年关,叶芦伟手上人才不足,事情本来也不少,老妈满红玉又打来电话说腊月二十三中午到蜀都,让他去接。结果他却在头一天自己飞去了深镇。一不为钱,二不为名的,就为了给聂三哥面子,真心蛋痛得一逼。
叶芦伟从头天晚上,一直把三女关在家,疯到第二天中午必须走了才起床来,照照镜子发现自己黑眼圈都有了,这才觉得腰也是酸的,腿也是软的,走路都是晃的。咬着牙提着个小包出门,还得去九眼桥接童星呢,只好让胡薇薇开车。
胡薇薇现在是家里的门神人物,接美女送机这种事当然是胡薇薇驾车,可惜句蓉梅和黄轻菊非要一起去送,两位柔情似水的佳人,把胡薇薇的杀气冲淡不少。等到了川大接到童星时,胡薇薇的杀气都没了。
叶芦伟一家人没想到郭丽娜也要去送童星,七座的车最后一排坐椅新车时就被叶芦伟拆来扔在了修理厂,现在只好童星坐副驾驶,叶芦伟抱着黄轻菊,跟句蓉梅和郭丽娜挤在后排。
童星见车内气氛有点尴尬,抬手调整了车内倒车镜,盯着叶芦伟轻笑道,“狼帅,怎么都不来我们学校耍?我们学校美女可是也不少的哟。”
“嘎嘎,我美女已经够了,你们学校水太深,我怕淹死。”
“切,淹死?能淹死狼帅的美女,我没看出来啊,你们学校有?”童星憋着坏,她知道叶芦伟在追西财大的校花,并且没有追上。
“星星,人家可是一人追两个学校的校花呢,佟若莺是西财大的校花,开车的薇薇就是电子科大成教学院的校花。哼,蓉蓉姐绝对也是沪海音乐学院的校花。还有毛毛,只怕也是医科大的校花。啧啧,陆陆儿,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你相当牛气哦。”
郭丽娜不知怎么的,看到叶芦伟就压不住火气。她今天原计划送童星上了车就回去,却被叶芦伟带着大群美女相送的场景刺激到了,非要挤上车跟着送去机场。
“嘎?哥有这么牛?来,毛毛,我看看你花不花?”叶芦伟故意做出一副猪哥样,任凭坐在中间的句蓉梅用手掐他,不管不顾地去逗最容易上脸的黄轻菊。
黄轻菊坐在他腿上,本来就已经全身酸软无力,哪怕中午才被叶芦伟喂得半昏迷,这个环境下,她已经又要融化了一样,整个人瘫在叶芦伟怀里,甚至还主动去拱叶芦伟的下巴,求他来吻。
童星在后视镜中看到叶芦伟如此做作地装下流,总感到这货是在防着自己和郭丽娜,心下恼怒,微笑道:“狼帅这是没过够好日子呢,没事,我们会装作看不见的,你随意。”说完把后视镜往上一翻,脸上笑容不减,却透着一层浓浓的黑色,心里已经气得快要炸了。
胡薇薇是叶芦伟知己,知道他上一世被郭丽娜坑了一场,心中到现在都怀着忌恨。但今天这事透着古怪,胡薇薇总觉得叶芦伟更加防着这个童星。
侧头快速盯了一眼童星,胡薇薇见她气得不轻的样子,笑道:“我家老公就是这个毛躁个性,死性不改,也不知道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我们这一辈子是栽在他手里了,只盼望他早点长大收心,不要去糟蹋别人家的女孩子,不然早晚被人家父母打死。”
句蓉梅最听不得说什么死不死的,闻言抬手就抽了胡薇薇一巴掌,喝道:“说的什么话?专心开你的车,陆陆儿是我老公,他爱怎样就怎样,我都没说你急什么?”
胡薇薇脖子一缩,心头给句蓉梅点赞,斜眼瞟见旁边这个童星气得快闭气了,也住了口,不再去挑衅人家。
叶芦伟在安检口跟三女无限次地刷道别吻,大半个机场的人都惊动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啊,也是这时候的拍照手段太单一,不然就叶芦伟跟三个超级大美女缠绵悱恻吻别的照片,二十年后都得上头条。
童星气过了,本来想不等他直接进安检的,见了叶芦伟如此露骨地表演,终于明白人家不是防郭丽娜,这是在防自己呢,一时间也是气笑了,干脆果断地强势围观,还挽着郭丽娜的手悄悄跟她说:“生屁的个气,他是在害怕呢。德性,以为是个女人就会去抢他。”
句蓉梅开始极为害羞,不想跟叶芦伟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被胡薇薇在耳边嘀咕了一句,演给那两女的看呢,于是也勇敢地本色出演。
两人终于赶在最后一分钟过了安检进去,叶芦伟站在安检门里边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终于让童星失了耐心,从他身边经过时,咬着后槽牙轻轻说了句:“姐看懂了,放心。”
叶芦伟听人家这样说,老脸终于是略为红了红,跳起来跟安检口外真正伤心的三女挥了挥手,转身潇洒地走了。
深镇机场出口,董彪开了两台车过来,让王艳秋跟童星坐了商务车走,叶芦伟坐在董彪的奔驰上,两人没跟着前面的车,而是去了另外一个酒店。
路上的时候,董彪就跟叶芦伟说了情况不是很乐观,盯着的人太多,现在相当地棘手。董彪随便举了几个例,发现叶芦伟一个都不知道,心下叹息。两人起点太低了,被人盯着实在太正常不过。
“彪哥,现在主要有几派的人想跟我们合作?”叶芦伟也懒得记某些人的名字,他两世都没进化出政治智慧,本能地对那个圈子充满恐惧,能不招惹就绝对不招惹,哪怕这里的十来个亿纸上财富不要了,也绝对不参与那个圈子的游戏。
理由很简单,别人是玩,对他就是生家性命,他输不起。
董彪听叶芦伟这样没有斗志,心里不是诧异,而是佩服,多少人看到眼前的这点利益,会忘了利益后面的铡刀啊。上一次叶芦伟果断放弃启动资金五百万,现在可是一共三个项目在做,就算现在打包,利益也是以十亿计算。
叶芦伟听说很多派都想来与金沙蜀人“合作”,连是哪几派都不想去打听,直接就想撂挑子走人。赚不了这个钱,咱就安安心心当个炒房客,实在不行老子现在的家当去买石油总也能养活一家人,哪里需要去这浑水池塘里搅绍?
“彪哥,你认为我们怎么办最好?我说的大不了收工不做,只是最后手段,需要给你和老孟安个心而已,十来个亿,咱们亏得起。”
“看看再说吧,老孟现在对这些事很不愿意接触,他把全部日常工作接了过去,让我给他打造一个好的环境就行。问题是这个环境我真心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嗯,还是那句话,我们位置太低,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只能任人宰割。我自己的圈子,用你的话说,还在养肥中,最快也得十年后才有独立一搏的机会。”
董彪现在对思潮什么的有了反思,觉得这条道路也许真是社会主义要补的课。但对于市场化过程中的毛病,却是触及他的信仰,找不到方向和解决之道,正在一筹莫展呢,之前跟叶芦伟在电话里也沟通过多次。
叶芦伟劝他“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即可,他以为是句玩笑,呆的时间长了,发现身边的事例多了,这句话简直天衣无缝啊。
“彪哥,我们就是普通人,连匹夫都算不上。所以永远不要想着什么搏一搏。人家不会给你搏的机会。比如现在,人家召见我,我还得屁巅巅地飞过来,说不定还得买个几十万的单,我还得装着很有荣幸,很高兴。”
两人一路走一路交流情况,最后也没得出结论。这没法得结论,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什么结论都是别人下,你只能被动接受。
聂三哥这人叶芦伟上一世接触过几次,不过都是做为郭佩佩的跟班去摆背景的,人家只跟他说过几句辛苦了什么的客气话。印象中这个聂老三非常的“高端”,用网络话说就是装,非常地装。
衣、食、住、行、妞,言语动作表情等等,都很装。总之只要是个生物,一眼就能看出来,聂三哥是大人物,相当相当大的人物。就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