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芦伟的生菜包肉烧烤大获成功,特别是五花肉,烤好后用生菜包着,油气十足,清香满口。一帮人大吃大喝,一直玩到快天黑了,聂小七的助理催了几次,几人才意犹未尽地收拾着回去。
聂小七住在酒店,郭佩佩为了陪她,这几天也一直住在一个套房里,晚上甚至睡在一张床上说些私密话。
送了两女进电梯,叶芦伟正要微笑着说再见,聂小七却一把拉了他进去,恶声恶气地道:“今晚你属于佩佩,敢再说回去的话,姐跟你一起回去!”
叶芦伟怕了聂小七,想起上次带几女去通天观,几女面对这种顶级二代生物,很有些拘谨,聂小七要真跑去家里,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状况来。
郁闷地跟着两女上楼,趁她们进里间洗漱清理身上的烧烤味时,叶芦伟拿出才买的砖头大哥大,强忍着吐槽,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在聂小七这里开会,可能会晚一些回去。
郭佩佩换了衣服,穿着件宽松的针织上衣先从里间出来,她只简单地洗了脸,额角的发丝有些湿,几缕黑发甚至贴在她鬓角,把她娇艳的脸蛋衬得更加白晰嫩滑。
“你回去吧。我没事的,小七她就是说着玩的。”郭佩佩说完,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心里既盼着叶芦伟果断走了,却又有一丝想他留下,一阵混乱。
叶芦伟看着目光有些呆滞的郭佩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上一世他们之间是有一点点暧昧,却彼此都非常地克制。现在的郭佩佩年纪还不大,心境修炼得远不如三十岁后凝练稳重,又因为叶芦伟已经有了三个女人,潜意识里有些将错就错的沉沦,想着胡薇薇和黄轻菊都能接受,她为什么接受不了?于是放任自己的感情流淌。
郭佩佩本来迷糊着,混乱着,并没有想好要怎么样,如今聂小七却把事情摆在桌面,迫着两人明确地选择。叶芦伟想拒绝,又实在不忍当面明说,一味地拖着。郭佩佩看出了叶芦伟的意思,心里不免失望,却又盼着叶芦伟能更果断一些,断了她的想法,不要让她越来越沉迷。
“佩佩,我……”
“你别说。我知道了,求你别说。”郭佩佩心里挣扎着,强忍着泪水打断叶芦伟的话。她其实不知道叶芦伟想说什么,却实在怕了他说出拒绝两个字来。
看着映像中稳重大方,随时都能保持住微笑的郭佩佩小女孩一样无助,叶芦伟又是心痛又是无力。他知道一个拥抱或者一个深吻,就能暂时让两人都忘了时间和地点,可是短暂的沉醉和迷恋,总会醒来。
郭佩佩的家庭,她个人的教育经历,都不可能让她不明不白进叶家,最多只能做个半清不白的情人。这种结果,不要说郭佩佩不甘心,叶芦伟也不愿意,他宁愿背负骂名,也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明不白养在外面。
聂小七斜依在里间门口,静静地看着客厅里对坐着的两个人,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刚刚强拉了叶芦伟上来,她只是觉得不能让他们这样暧昧下去,不能让郭佩佩跟她一样,错过了自己动心的第一个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而且还有好多的妇!
三个人各自呆在自己的位置,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沉默,时间好像都要停下来一般。
叶芦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正要开口说话时,房间门铃响起,却是聂小七的助理亲自端了果盘进来。感受到房间气氛不畅,助理轻轻笑了笑,抬眼去看聂小七,聂小七无声地苦笑了笑,说道:“小红,坐下来一起吃点。”
小红名叫梁红,是聂小七正式接管广宏达后,秀二姐派给她的正式专职助理,学财务管理的研究生,已经在秀二姐手下接受调教两年多,目前已经出师了。
梁红当然清楚室内三人的关系,甚至郭佩佩和叶芦伟的背景资料,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按规矩她应该住在这个套房照顾聂小七,不过郭佩佩过来住了,她就在隔壁另开了一个房间,平时隐身人一样地服务,让聂小七自由的心大为满意。
听聂小七让她留下来,情知郭佩佩和叶芦伟正在摊牌,聂小七想要一个能转圆话题的人,微笑着点头应了,却没立即坐下,而是去了卫生间,拿了一张湿毛巾出来,贴身挨着郭佩佩轻轻坐下,再碰一碰郭佩佩肩,郭佩佩侧过头,艰难地想笑一笑,却没成功,伸手拿过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
梁红伸手过去拿过了毛巾,却没起身走,而是俯身在郭佩佩耳边轻笑道:“他都不敢走,那一脸痛惜你看不出来?哭个什么,你要真爱了他,去抢了就是。”
郭佩佩闻言一呆,抬头去看叶芦伟,这才发现叶芦伟霜打了一样地蔫着,嘴唇都有些干裂了,却忘了喝水,目光愣愣地盯着茶壶发呆。
“陆陆儿,你回去吧,我自己静一静。如果,如果我忘不了,那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说到这里,郭佩佩却说不下去。她性格其实很温婉,让她去抢了叶芦伟这种事,却是做不出来的。能把自己心事明白说出来,已经是托了留洋之福。如果没这几年海外经历,见多了各种花式表白,只在内地长大,即使是爱得死去活来,她也不一定敢主动表达出来。
聂小七看得头大无比,她是个爽朗的个性,爱就爱了,直接明白,想要就去抢了,也没什么顾忌。见了郭佩佩这样情丝纠缠却畏缩不前的样子,心里就鬼火直冒,大步跨过去,大声道:“叶芦伟,你是个男人就拿出点担当,让个女人来决定,你有点出息没有?”
叶芦伟茫然地看了几人一眼,笑了笑,自己都感觉比哭还难看,柔声说道:“佩佩,我得娶了蓉蓉,这是一辈子的承诺。胡薇薇和黄轻菊因为一些原因,现在也稀里糊涂地跟了我,我也答应了给她们一场婚礼,不过是在不同的国家举行,只能算是圆她们一个婚礼的梦想。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性格婉丽大气,知书达礼,稳重自持,我本来以为你可以看清楚。可是我又搞砸了,心里只想着你大气成熟一些,却忘了你现在的年龄。如果,如果你真的忘不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聂小七越听心里越火,待听得叶芦伟还是这样忸忸怩怩,不明确表态,顿时就按捺不住,冲过去一把推倒叶芦伟,用膝盖顶着他腰,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暴捶。
“我打死你个色坯,你天天过来勾她,现在把人心拴住了,又来装无辜装无奈,你还是不是人啊?”
郭佩佩见聂小七发怒,不由大惊,扑过去抱住聂小七,哭道:“你别打他啊,他又没错,怪我自己没脸没色地去爱了他,你打他干嘛,你住手啊……”
聂小七心里烦躁,却不仅是因为郭佩佩,还有她自己的感情,觉得自己和郭佩佩这样的两个美人儿,却都爱上个有妇之夫的混蛋,心里的不平早积得久了。之前见叶芦伟三个女人都敢公开带出来,还在暗恨董彪跟她偷偷摸摸不如人家叶芦伟大气,现在叶芦伟却大气不起来,畏畏缩缩的样子,看着就手痒。
郭佩佩过来抱着聂小七,聂小七余怒未消,转身一把将郭佩佩也推倒在叶芦伟身上,怒道:“你就去心痛他,去心痛他啊,看看这个人渣会不会心痛你,我不管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说给我听!我自己的事都没理清,管不了别人的破事。”
叶芦伟心中有愧,有人捶一顿,感觉赎罪一般,还轻松一些。郭佩佩冲过来护他,又被聂小七顺势推过来,心中叹息,再不可能不管不顾,侧身把郭佩佩拥在怀里,轻轻给她把泪水抹去,苦笑道:“佩佩,你将来要是后悔了,我会更心痛的。”
郭佩佩早迷糊了,脑子一片空白,再睿智的女孩,此时也是一阵迷茫,抬头看到叶芦伟的脸就在眼前,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周围空间消失了,天地间就只留下了他和她,再没了什么环境什么道德什么法律……一切都没了。
聂小七看着郭佩佩在叶芦伟怀里瞬间安静下来的样子,心里也在苦笑,觉得自己和佩佩真不愧是好姐妹,连个感情归宿都极为相似,看着叶芦伟细心地给郭佩佩抹去泪水,不知怎么眼前却出现董彪那张欲言又止的可恨面孔,顿时恼恨又起,抬脚狠狠地踢在叶芦伟小腿上。
这一脚可不是刚才那半真半假的暴捶,却是聂小七把对董彪的激愤附加在了上面,实实在在地打出了双倍伤害。
叶芦伟痛得一缩,却拚命忍住,只听聂小七愤愤地边走边说:“你跟董彪就是一路货色,有贼心没贼胆,非要女人主动,你们是不是男人?抱着你女人死远些,姐懒得看你们的苦恋愁情,没的污了姐的眼睛。小红,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