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再清高自傲,在官场混,也难免跟同僚之间有应酬,尤其同部门的同僚之间更得有正常的社交。
男人之间送小妾、丫鬟、歌姬,这都是正常社交。女人在高门的人情来往中,也算是一件礼物。
这天是掌院学士的生辰,直接上司,东溟子煜必须得去贺寿。
席上说起了城门口林禾算计东家人的事儿,理所当然的就提起了钱老太被封了六品安人的事。
旬阳候笑道:“我听说,钱老太身边也没几个像样的丫鬟婆子伺候,这样怎么能行啊?不如我送你几个丫鬟。”
东溟子煜道:“多谢旬阳候关心,家母身边有人伺候,都是用惯了的人。再说了,我俸禄有限,也养不起那么多下人。”
旬阳候叹息一声,道:“那些下人都是你们在乡下才买的,哪里懂得京城的规矩?你母亲得了诰命,以后要经常与京中官宦夫人们交往,可不能像在乡下种地一样什么都不在乎了。”
东溟子煜面色一沉,淡淡地道:“南安侯世子夫人和上官夫人都有得力的嬷嬷。下官后宅的事就不劳旬阳候操心了。”
外男插手人家后院的事,这是让人家说嘴的,旬阳候被他说的面皮发紧,面露怒容。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罢休,看向周丞相,道:“丞相大人,你家不是有会唱曲儿的歌姬吗?送给我着外孙女婿两个,让她们给老太太逗逗闷子。”
东溟子煜冷笑一声,道:“家母一向心胸宽广、待人宽厚,天天笑口常开。下官看,不如给旬阳侯老夫人要两个歌姬解闷儿吧。听说她抑郁成疾了,该有人逗闷子,让她想开些。”
旬阳侯老夫人出了被盗匪掳上山去的事以后,就一直称病,没脸出门儿。
旬阳侯老脸通红,一拍桌子就要跟东溟子煜急眼。
掌院大学士一看这边情况不对,赶紧过来按住了旬阳侯,打圆场道:“好了,旬阳候,给我个面子啊,有事儿以后慢慢讲。”
那意思就是别在我这儿闹,有事出去闹。
旬阳候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不敢跟掌院大学士杠,然后冷哼一声不理旬阳侯了。
周丞相眸光微转,浅笑着喝酒,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东溟子煜知道今天的事肯定与他有关,不然的话,旬阳候不会说他家有歌姬能送人。
经过今天的事儿,大家就都知道,东溟子煜跟上官若离的外祖父家关系不好了。
东溟子煜回来的时候,上官若离还没睡,正在画编织毛线的图案。
他从她的身后抱住她的肩,问道:“孩子们都睡了?”
上官若离放下笔,握住他的手,道:“睡了,回来的挺早啊,酒宴顺利吗?”
东溟子煜道:“还算顺利,就是旬阳候在席上找茬儿,一开始想送我两个丫鬟伺候娘,我拒绝以后他又想撺掇周丞相送两个歌姬,也被我拒绝了。嗯,态度不怎么好。”
旬阳候府毕竟是上官若离的外租家,出了这样的事,有必要让她知道。
上官若离冷笑一声,道:“你做的对,就该如此。这是看我们家管的严,插不进人手来着急了。”
他们的院子里用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有上官家给的家生子陪嫁,有从奉城带过来的,有东周家的村民,也没添人,没机会安插进眼线来。
东溟子煜道:“明日你跟他们讲,让他们注意一些,不要上当,不要往家领人。”
从他身上下手不成,估计要从其他人身上想办法了。他天不亮就要去上衙,没有时间跟他们说,等到晚上就怕忘了。
上官若离吃早饭的时候,趁着人全就说了这事儿。
一连好几天风平浪静,一开始还绷着精神,渐渐地就把这事儿就给忘了。
这天傍晚,东石和周显从农庄回来,骡子车上拉着暖棚里的头茬儿蔬菜。他们两个都很开心,暖棚蔬菜种植成功,冬天就能赚银子了。
突然,前面路中央,有一群人在围着什么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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