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人听他的口音是官话,就知道他找谁了,热情地为他指了路。
东石拿出一包松子糖作为谢礼,那人连连道谢,拿出几块糖,哄着一个放牛娃给他们带路。
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但却是个穷地方,木头房子,木篱笆,地少人也少。
朱慎之的住的是两层木楼,院子大一些,算是体面的了,读书声是从木楼的一层传出来的。
小牧童在篱笆墙外招呼了一声,就有个穿着蓝布裤子、短衫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东溟子煜的宽袍大袖,愣了愣。
东石给了那小牧童一包猪肉脯,小牧童欢欢喜喜地道了谢,一蹦一跳地跑了。
朱慎之已经走过来,犹疑不定地审视着来人,用官话问道:“你们是何人?”
东溟子煜行礼道:“在下东有福,去滇州府石牛县上任路过此地,岳父大人让在下来探望您。”
朱慎之眸光一亮,问道:“你难道就是上届那个连中六元的东有福?”
东溟子煜道:“惭愧,正是在下。”
朱慎之打开篱笆门,“快请进。”
东溟子煜几人进了门,往木楼走去。
朱慎之在前门引路,问道:“不知东状元的岳父是哪位?”
他好歹做到过四品,在县令那里有点儿面子,能看到邸报,知道连中六元的东有福,却不知道京城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了。
东溟子煜道:“在下的岳父是御医上官霖。”
朱慎之意外,“上官大人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嫁到了南安候府,小女儿走失了,莫不是我离开京城后,他又生了个女儿?”
东溟子煜道:“拙荆正是那走失的小女儿。”
朱慎之更意外了,“能找回来,真是太好了!”
几人说着话,进了客厅,分主宾落座。
东溟子煜奉上书信和礼单,“这是岳父拖在下给您带来的,先生大才,想请您帮我几年。”
朱慎之恍然大悟,接过信和礼单,道:“可我发过誓,此生再也不涉官场了。”
东溟子煜道:“并不会让先生参与官场之事,在下不懂当地语言,只请先生必要的时候给翻译成官话即可。”
朱慎之低头看信,看神色并不愿意,看完了信,为难道:“上官御医对我有救命之恩,东状元的要求也不违反我的意愿,按理说,我应当报答,但是,贱内病重不易远行,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路途遥远,一不小心就是天人永隔了。”
五郎一听,笑了,道:“我太外祖父跟着来了,他可有神医之称呢。”
东溟子煜解释道:“这是犬子,他说的人是上官是大夫。”
朱慎之眼睛一亮,当下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东溟子煜笑了,“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事情说定,几人就想带着朱慎之夫妇一起回码头,得给人家收拾东西、安排家里的时间。
上官若离根据栓柱发过来的信息,在码头上采买一些物资。
“哎,这位美人儿。”随着一道猥琐的声音,一把折扇伸过来,要挑上官若离的下巴。
上官若离一个侧身躲开,凌厉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矮挫胖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她,身后还跟着六、七个打手。
两个侍卫上前,挡住上官若离和凌月,对他们冷声呵斥道:“滚!”
矮挫胖一瞪绿豆眼儿,用蹩脚的官话张狂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滇州知州的公子!在滇州的地盘儿上,谁敢跟本公子作对?”
上官若离眯了眯眼睛,皇上还说滇州知州是他的人,有事可以去找他,看他儿子这德行,那个知州怕是难以保持初心,难道东溟子煜要在这里单打独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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