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县的官吏们一听南蛮敌军要先杀了他们,县令直接吓晕了,县丞高呼要英勇就义。其余人有的吓哭了,有的闭眼等死,有的哭喊求饶……
可是,预期中的死亡没有来临。
那些敌军想举起刀,却没有力气,头脑发晕,眼前发黑。
“不好!被下毒了!”
“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犹豫的一刻,数支长箭射过来,将挟持人的敌兵都射死,那些人得救了。
他们的箭羽上有毒粉,射过来一震颤,药粉就散播在空气里,迷魂了这些敌军。
炸弹扔到城墙上,“轰!轰!”将城墙上炸开了几个豁口。
“冲啊!杀啊!”容川带着人杀了进去。
“驾!”二郎一夹马腹跟了上去,将弓箭背在背上,抽出腰间的长剑。
东溟子煜催动战马,紧跟着二郎。他现在不是皇上,不是王爷,不是将军,不是战士,他只是个小小的县令,所以他杀敌的同时,必须保护好二郎。
守城敌人的羽箭如同蝗虫一般射过来,二郎举着盾牌,听着羽箭射在盾牌上的声音,心跳有些加快。
胯下战马突然中箭,轰然跪倒下去。二郎被甩了出去,一个翻滚卸去力道,站起来往前冲。
害怕吗?怕的。
但到短兵相接的时候,就不怕了,为了活着就不怕了,看到倒在身边的战友就不怕了,看到那些躺在血泊中的无辜老百姓就不怕了,看到被脱光衣裳凌虐致死的女童就不怕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杀!杀!
容川也杀红来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战场!第一次看到如此没有人性地虐杀无辜百姓!
作为皇孙,对老百姓更多了一层责任感。对没有保护好百姓,也多了一层耻辱感。
“杀!杀了这些畜生!”
一捧捧鲜血喷溅在脸上,温热,血腥,畅快!
他的脑子都麻木了,受伤了也不知道痛,仿佛一个机器人,砍、刺、挑……
杀人杀的胳膊都麻了,手腕生疼,浑身被敌人的鲜血染红,踩着敌人和同胞的尸体和鲜血奋战!
不知过了多久,敌人被他们包了饺子,都杀光了。
二郎身形一个摇晃,用长剑当拐杖撑住身体,感觉眼前发黑,仰躺了下去。身下有厚厚的身体,他没有摔到,木然地看着蓝天白云,流下了两行眼泪。
“噗通!”容川也虚脱地摔在他身边,喉咙干涩暗哑:“呵呵呵,我们胜利了,我们夺回了安宁县……”
他也哭了,安宁县不安宁了。死了很多百姓,很多,很多……
东溟子煜将水壶扔到他们身边,指挥着人救治伤员,严重的,抬着担架往石牛县运。
容川哆哆嗦嗦地拿起水壶,手太酸,打不开壶盖子,只好用嘴咬开盖子,‘咕咚,咕咚’一通喝。
这水真甜,一下子就有了些力气。
二郎一看,也用嘴咬开盖子,边哭边喝,“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多坚持一会儿呢?坚持到我们来,能少死多少人?”
容川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冷声道:“将安宁县县令和官吏都带过来!”
石牛县修城墙,准备战略物资,挖壕沟都不是秘密,安宁县县令为了土匪的财物还去过石牛县,回来竟然毫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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