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推官也要带着人去城外维持秩序,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临出发前,问东溟子煜:“大人,若是灾民闹事,要不要镇压?”
东溟子煜道:“灾民们有粥领,就不会乱起来,除非有人煽动。到时候看到煽动怂恿的,揪出去绑起来,待此事了了,再行审问。”
赵推官看他淡定自若,猜想他定有对策,放心地领命而去。
当晚,整个滇州府的百姓都有些不安,城外聚集了那么多灾民,要是冲进城来,烧杀抢掠,他们可就惨了。
巡抚大人的弹劾折子都写好了,说滇州知府东有福无能昏庸、藐视律法、草菅人命。擅自开太平仓放粮,没粮以后,无力控制乱局,将灾民骗到滇州府,哄骗不成,酿成暴乱,死伤无数。
只等着暴乱起来,他就将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等待东有福的,就是灭顶之灾了!
二十万,他的二十万银子,得让东有福吐出来!
翌日,几个受灾县的县令到了,带着助手和好几箱子户籍册子。
东溟子煜下令带着笔墨纸砚、官印、文书,带着几个县令来到城外聚集灾民的空地上,登上高台。县令、文书就坐,笔墨纸砚摆开。
灾民们不知道这是要干嘛,议论纷纷,上万人在一起‘嗡嗡嗡’那声音可想而知了。
东溟子煜往高台前方一站,那通身的气势,释放的威压,让嗡嗡嗡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赵推官还想敲锣让大家安静呢,没想到,东溟子煜往那一站,一句话也不用说,那些饿急眼的灾民们都自动地安静下来。
东溟子煜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却让在场的上万灾民都听得清清楚楚,“乡亲们,天灾无情,涝灾泛滥,粮食欠收,本官甚是心焦命令开仓放粮,先保住大家的命。圣上知道了,也甚是着急,已经拨下了救灾粮食。”
灾民们闻言一喜,纷纷跪拜,“皇上圣明!多谢皇上!”
只听东溟子煜继续道:“但是,山高路远,半月二十天的到不了咱们这里。”
“啥?!”灾民们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有的颓然地坐到地上痛哭,有的爬起来开始咒骂:“粮食到不了你让我们翻山越岭地来干嘛?”
“就是,本来还有点儿力气,走了这么多路,我都要饿死了!”
“这不是耍人玩儿吗?”
“以为这知府把石牛县治理得那么好,是个好官,没想到也是个昏庸的!”
“不会将我们这些灾民就地坑杀了吧?”
“啊?不会吧?”
眼看要乱,赵推官拿起铜锣就猛敲:“安静!都安静!听知府大人把话说完!都安……咳咳咳……”
他都把大脖筋吼出来了,还是压不住下面灾民愤怒的声音。
只见东溟子煜淡淡地道:“大家想要粮食吗?”
声音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灾民们立刻安静下来,期待地看着东溟子煜。
赵推官:“……咳咳咳……”
东溟子煜继续道:“二皇子曾在这里为了保卫边关奋战过,对这片土地有感情,听说这里受灾,伸出援手,召集江南一批粮商,运了粮食过来,是以成本价卖给灾民。”
灾民们一听,又急了。
“什么?!卖给我们?”
“我们哪里来的银钱买粮?”
“这是要榨干我们的血,啃了我们的肉啊!”
“不让我们活了啊!”
有人趁机煽动:“不让我们活,我们就拼了!”
“拼了!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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