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卫天望以为莫无忧只是有些喜欢自己。
或者是她前半生里认识的男性太少,所以,与她走得更近的自己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象更深刻。
但他没有料到,在莫无忧的心底,自己竟有着如此地位。
难怪她一直以来会这样贴心贴肺的帮自己,本以为是她在还自己对她的救命之恩,但她其实早在心中便以身相许。
为了自己,她甚至放得下对毒贩的仇恨,让她从过往的执着中解脱出来,来到香江这个陌生的地方担纲要职。
莫无忧的用情之深,一片真心,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卫天望心头的决定便更坚定不移了他轻轻点了点头,“反正都当成是我的错罢。其实现在有两个法子能救你。”
卫天望飞快的与她说了这两个办法,果不其然,莫无忧毫不犹豫选择第二种,甚至催促他快些,还讲什么第一种法子,还进来征求自己的意见做什么,赶紧动起来啊!
卫天望被她说了个脸一红,飞快将意识抽身出来。
此时莫无忧本就浑身清洁溜溜,卫天望虽然心头依然感觉颇为别扭,但救人性命之事迫在眉睫,他也是有决断的人,更不再犹豫。
血气方刚的男子与浑身燥热的女子,灵与肉的交接来得是如此突然,但却似又顺理成章。
莫无忧体内过盛的阳气在双方接触的刹那,便好似百川纳海般涌向卫天望体内。
卫天望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他体内阳气本就极其旺盛,与莫无忧的元阴之气狠狠交汇在一起,相互交融。
片刻后,莫无忧体内多出的阳气便全部被卫天望转化,与此同时阴阳二气却又不断在两人之间循环轮转。
渐渐的莫无忧痛苦的神色也是舒缓了下来,她终于恢复意识,满脸羞怯的微微睁眼,再看到虽然两人间无限亲密,但却紧闭双目刻意去催动气息流转的卫天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可算是成了他的人了,这次算是一辈子都摆脱不掉了罢。
到得此时,莫无忧才算是感受到炎凰养生术这门功法带来的舒适感。
体内的阴阳之气一旦调和,真气每一次游荡到体内各处,都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不过这时候莫无忧还不仅仅在这一方面感到舒适,她与卫天望之间的气息流动循环,才更叫她无法自拔的幸福。
当云消雨歇,两人的心情各不相同。
卫天望穿好衣服坐在一旁有些不敢看他,办完这事之后,他才终于有时间来慢慢抑郁。
莫无忧一边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再看一旁的卫天望,他反而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的模样,顿觉好笑。
她觉着自己就像星爷电影里的建宁公主,卫天望这时候的模样像极了韦小宝。
她索性拉过卫天望来,说道:“我们再看一场电影?”
不出所料,果然又是《鹿鼎记》,这可真是百看不厌啊。
“看你这样子,好像困扰得不行呢?我有这么糟糕吗?”莫无忧笑着说道。
卫天望摇摇头,“不是,只是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懂他的性子,莫无忧再一指电影,索性把话挑开了说,“难道你就没学着这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啊?你把我当成建宁公主得了!本宫今日宠幸了你,不会亏待你的。”
“……”卫天望无语。
莫无忧见他心情好些,继续说道:“好啦不逗你了。以前我们怎样,以后还不就怎样?难不成事都发生了,你还想吃干抹净就赖账啊?行啦行啦,你反正是知道我心思的,我可是认准卫天望牌不放手的!”
看着莫无忧认真的表情,卫天望意识到自己似乎搞混了什么事情。
似乎这事在她们心中并非那么不可接受,或者没有那么严重。
这更像是一种象征,也可以说是一种约定。
约定好了,有这一层关系为前提,对双方而言,以后一生一世都是不能分离的特别的人。
卫天望从不迷恋男女之事,相反还较为排斥,因为他总担心这种关系会影响到自己练武。
所以他总是回避,但他等得起,不代表别人没有想法。
今天事情阴差阳错的发生了,莫无忧却是放下心头大石,她知道卫天望性子里的难,所以不会想立马就与他进化成甜腻腻的恋人,大家本就不是那种性格,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惺惺相惜。
这是在双方身上都彻底打上的一个标识牌,这就够了。
见他似乎轻松些,莫无忧又继续开导道,“行了行了,别苦着一张脸了。你是谁?你可是卫天望啊,哪有时间给你在这里纠结这些事情的。好好的把你该想的,该做的事情做好,这是非人力因素嘛,又不怪你。我也高兴,都不知道你自己在矛盾些什么。再说了,天天看鹿鼎记,难不成你真什么都没学到啊?难道你这都还不明白艾若琳的心意?她叫你看鹿鼎记的目的,你再仔细想想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被莫无忧一点破,卫天望浑身一震,回过神来,恍然大悟。
艾若琳似乎早已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她也是与莫无忧一样,为了让自己不再有什么负担,而故意安排下看这电影的任务。
电影又放到大结局,卫天望看着里面星爷扮演的韦小宝,他正打算带着七个老婆逍遥世间去,说不出什么滋味,暗自审问,我真能做得到像他这样吗?
“行了行了,看完就该办正事了,你赶紧帮我瞧瞧现在这立下大功的炎凰养生术怎么样了?我还能练吗?以后还会出现这种状况吗?”莫无忧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方向过去。
一旦涉及到武学,卫天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度仔细检查一番莫无忧体内。
片刻后他点头道:“以后你就放心练吧,有空的时候,就多自主的打坐运功。平时你睡觉时,它也会自行运转,现在你已经没了处子元阴,倒是能阴阳调和,以后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只要定期和我,呃,阴阳调和一下就好。”
莫无忧故意开玩笑道:“原来如此啊!你是不是故意弄一门这种色色的功夫来调戏我呀?你还打算教给谁呀?”
卫天望涨红着脸,尴尬道:“哪有。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这是我的失策啊。创立这门功夫的初衷本来是要给我妈准备的,真是郁闷,没法子给她练了。”
想及此,卫天望就是一阵郁闷,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曾想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行了行了,你就别失落了,你还年轻,时间还长着呢,林阿姨的病情你迟早能有办法的,连你都搞不定,这世上也没人能搞定了,”莫无忧站起来,拍拍衣服,“你倒是去休息休息吧,忙乎两天都没睡觉了。”
说着她又将卫天望按到床上,强迫他不准起床。
卫天望无奈躺到床上,竟是真给他睡着了。
他睡得如此安详,像个孩子般单纯。
莫无忧在一旁看了他许久,倒是就地打坐运起功来,这处境和以前完全搞反了。
卫天望很久都未曾如此深层的睡过一觉,等他醒来却发现莫无忧已经不见踪影,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只说是局里有急事需要她回去处理。
卫天望看着纸条,知道她是怕自己醒来后第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索性先回特殊事务局去,让自个一个人好好整理一番心思。
卫天望望向北边,他想起了艾若琳,不由暗自捏拳,为何我遇到的总是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他这也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如韩轻语那般,好难得给他来一次争风吃醋,就直接被他拒绝得干脆利落。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要不是善解人意的性子,哪能和他走得近了。
不见韩轻语现在也变了心思吗?
和他沾到一起,可以说是冤孽,也能说是幸运。
人生际遇,谁是谁非,谁又说得准。
这些天,香江里人生大起大落的可不只他一个,还有正苦哈哈等着莫无忧回信的厉仲恺。
前些天他还是笑傲香江的厉家公子,香江大少,如今只不过才过去几天,他就成了身心萎靡,落寞万分的肝癌病人。
化验指标陆陆续续出来结果,每多出一个结果,肝癌初期的诊断就更确凿一分。
无论父亲和大哥再怎么劝,厉仲恺心头的那股气还是不断在散去,他倒得比普通人甚至更快,他的确怕死,怕得要死。
独自经营公司的三弟厉叔楠回来了,也是好言好语的鼓励他,可厉仲恺怎么都觉着这三弟瞧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好似他已经成了厉家富可敌国的家产的继承人,自己不但要丢命,还要丢掉一切。
尚在国外读大学的小妹厉季月也回来了,拍胸脯保证一定帮他多缠住莫局长,无论如何也给他把卫天望请来,哪怕用自己的美色勾引也是不在乎。
结果却别无二致,压根找不见人,连莫无忧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