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打听清楚了,你看,之前叫嚣的那个,就那个一脸书生气的家伙,是妙火堂的主炉炼器师,名叫葛文功,属八大堂号中最厉害的一个炼器师,他身边站着的两个化婴修士,就是妙火堂的供奉了。”
“刚才说话那个大胖子,是炼宝堂的主炉,名叫吕钟鸣,为人极其嚣张,常常自居八大堂号第一炼器大师。”
“另外那边坐着傻笑的那个呆瓜,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都叫他愣大师,他是神兵堂的人,本身的确是半个傻子,但在修炼和炼器一道,却有不错的造诣,许是心无旁骛的原因吧!他对其他的事他一概不懂,全由他身边那个石板脸做主,那人就是神兵堂的掌柜,谢伯山。”
“那边正在跟旁边人说话的,叫做……”石一餐坐在屋顶,一一指点,详细禀告这八大炼器大师的名号。
“看起来都很唬人的样子啊……下去吧!”楚无忌一挥手,两人飞身下了客栈,稍微收拾了一下,向客栈大门外走去。
一走出客栈,楚无忌立刻收回体内客栈,在石一餐和君如龙几人的陪同下,走上大街。
人群早就让开了一条道,对面这户人家的院墙大门早就被挖了,路面也已经被夯实,直接让这个院子变成了擂台模样。
院子虽然不大,但弄成擂台,却也不小,高出地面一丈高的偌大高台之上,九个半人高的方形石柱,横截面积约莫五尺方圆,自然便是供炼器所用的炼器台了。
高台下面,摆放着一圈桌椅,此刻八方人马早就落座。
楚无忌一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以前的楚无忌,在场一大半的人不陌生,但自打楚宗失踪,之后的楚无忌始终龟缩在客栈。除了众所周知的一次长街血战公子团之后,楚无忌很少露面,经过这大半年的沉淀,楚无忌的纨绔之名渐渐淡薄。身上反而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足不出户,却能让客栈重新开张,在朝廷众臣的打压、危如累卵的客栈轧压之下,愣是将客栈越开越红火,而且眨眼之间。就跟闻名天下的君易阁阁主君无欺扯上了关系,后来更是传出楚无忌跟天下几大财阀都有往来的传闻。
这点风波还没退去,紧接着又是古今通号令京城千余高手,汇聚悦来客栈,大家本以为悦来客栈这下彻底没了,没想到楚无忌带领着客栈,居然在如此多的高手环伺之下,成功保全。
所有人惊叹还没退去,楚无忌却又一跃成为了炼器大师,如今更是与京城八大炼器堂号分庭抗礼。而且还发动了这场较量大赛,赌注更是惊人以极。
短短大半年时间,楚无忌这个曾经的纨绔,在所有人眼中形象彻底颠覆,换做谁都会好奇。
然而在所有人看来,惊讶的不是后来发生的这些事,而是楚无忌曾经眠花宿柳嚣张跋扈,这种恶习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他居然说不出门就不出门,这份魄力。很多修炼者,自问也没有,毕竟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乃是欲字当头。谁不喜欢?
此刻见楚无忌走来,无不争相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楚无忌。
一身金丝边的黑色大氅,里面同样是一件纯黑立领的长袍,若不是腰间束着的黑色腰带上绣着线条状的几朵银色花朵,他整个人,除了脑袋以上。几乎全身都是黑了。
“太不拉风了,我就说这黑衣服太丑了吧,你看看,人家的眼神!”石一餐嘀咕一声。
一旁君如龙深以为然,点头道:“他根本不会打扮自己,好端端的一个年轻人,弄这么一身黑,这又不是晚上,大白天的,穿黑衣服吓人还是吓鬼啊?”
“我草,你俩是来保护我的还是吐口水的?”楚无忌脸一黑,用人不淑啊!
“没多大变化啊,哪个混蛋传言说楚无忌变成大帅哥啦?”
正在这时,一旁人群中一个女子低声骂道。
楚无忌脚下一顿,转头看向那年轻女子,一脸正色道:“姑娘,我难道不帅吗?”
“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别人看来,无异于楚无忌本色显露,旁边人群中的女孩子齐齐尖叫一声,没命的向后挤。
楚无忌瘪瘪嘴,叹了口气,忽听身边几个货憋着劲的笑,顿时怒道:“笑什么笑?你们自己看看,是你们帅还是我帅?一个个都是老渣渣了,本公子娇嫩一朵花……”
“呕”
石一餐不行了。
“楚无忌,我们都等得尿胀了,你可总算是来了?哎哟我去,你这下人怎么了?你看看这吐的…怀孕了?我的天啊,男人怀孕了……天啊,楚无忌,问了吗,谁的?几个月了?”炼宝堂的主炉兼掌柜吕钟鸣距离这边最近,远远就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
石一餐脸色一寒,却见楚无忌微微一摆手,略一抱拳,笑道:“几位前辈恕罪,实在是晚辈也不知道怎么办啊!来的早了,怕人说我一个小辈不懂得让先,毕竟撒泡尿也得前辈先对吧?来的晚了,又怕人说一个小辈,拉泡屎还得长辈拿着手纸候着,这多不好啊,晚辈是左寻思右琢磨,这一琢磨寻思,就忘了时间了。”
“靠!”
“呕…”
“我去,恶心死了!”
“原来还是那个楚无忌嘛,还是个二流子,没怎么变嘛!”
“俗,我喜欢,哈哈!”
“……”
轰的一声,场面立马就失控了。
对面正准备从客栈楼顶下来的无名脚下一个趔趄,房顶上积雪一滑,‘嗖’的一声跟炮弹似的砸在了人群中,等到爬起来时,一张脸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无赖!真真是十足的无赖!楚无忌,你就是个无赖!泼皮!”吕钟鸣本意是要挖苦一下楚无忌,没想到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就成了捧着手纸等人家拉屎了,顿时气往上撞,却又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宣泄,气的脸都红了,口不择言大骂一通,愤愤坐回了椅子。
“哈,捧着手纸等人拉屎?这很正常啊,我就是这样的呀!”石一餐之前提到的那个愣大师抚掌哈哈大笑。
身边谢伯山赶忙拉住了他,低声在耳边说了几句,那愣大师瞪眼看着楚无忌,居然瞬间生出了澎湃的战意。
楚无忌一脸骚包,无限神气的走上高台,目光扫了眼四周,然后深吸一口气。
众人齐齐屏住了呼吸,想听听这位曾经的首席纨绔要说什么。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熟料等待众人的不是精彩的演讲,也不是激动人心的炼器大赛开场白,而是……老母鸡下蛋似的悠长笑声。
而且这种悠长,还不是一般的悠长,绵绵延延毫无断绝,原本一鸟投林,百鸟压音的场面,瞬时就变了味儿。
好在就在所有人怒上心头的时候,楚无忌的笑声戛然而止:“雷迪斯安得宅特闷……”
“吓?”所有人瞬间石化,这是啥?啥意思?
“咳,骚瑞…哦不好意思,女士们先生们,各位炼器大师们,很荣幸各位能参加今天的……”楚无忌轻咳一声,准备说下去。
“废话少说,快点!”
“荣幸你大爷啊!”
“滚…”
“……”
楚无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左看看又看看,石一餐跟君如龙五兄弟都消失了,一转眼才发现他们都站在人群中,义愤填膺的跟着人群挥手:“滚下去,滚下去……”
“草!”楚无忌咬牙切齿,低低怒骂一声,一抬手,喝道:“今天的比赛,是切磋赛,赌注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玉树临风的楚无忌,将与京城八家炼器堂号一决高下,我若输了,这几日大家暂时留在我这里的炼器材料全部送给这八家炼器堂号,至于他们怎么分,那就再比过咯;而他们若是输了,从此不在京城开炼器堂,同时,他们店中所藏的炼器材料,统统归我!”
“接下来有请裁判!”
“慢!”座位上一人站起来,大声喝道。
楚无忌记得这人是成器堂堂主羊成器,也是成器堂的主炉炼器师。
“羊大师有话要说?”楚无忌转头看向羊成器,笑眯眯的问道。
“楚无忌,有请裁判?这裁判是你一个人找的?”
楚无忌奇道:“对啊,我找的,公正,公平,保证绝无偏颇!”
“放你娘的屁!”
“你小子脑子抽筋了吧?”
“你找的,谁放心?当我们是傻逼啊?”
楚无忌斜眼看着这些人,忽然一笑:“好啊,你们既然信不过我找的裁判,我也信不过你们找的裁判,既然如此,大家就在在场所有人中选吧!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问几位,我们如何比赛?”
“靠,你邀请我们参加比赛,你这会问我们怎么比?”
“我看这兔崽子就是在拿咱们耍开心!”
“哈哈哈,众位,何不…嗝…让老夫来给你们做个主?”正在这时,一道破锣般的大笑声滚滚而来,随之一道人影从远处晃悠悠飘了过来,缓缓落在了高台上。
“胡大师!见过胡大师!”
葛文功吕钟鸣等八大炼器堂的堂主及炼器师齐齐躬身拜见。
楚无忌看着出场极为骚包的这位老者,火红色的大胡子,铜铃眼,梳得格外整齐的褐色头发,乍看之下,倒像是一头藏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