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耿强慢慢的坐了下来,沉吟了一阵:“吴邪,这个药要是放在我的总厂,我的总厂就能度过难关。”
卢新哼了一声:“度过难关?药厂要是这个时候度过难关,那些您的老兄弟们,估计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欲壑难填啊,我可记得当初我小时候,那个时候只是个小药厂,到处去求爷爷告奶奶,跟他们借钱度过难关。我三个叔叔,一个大伯,一共借给九十块!一共二十斤猪肉钱?”
卢耿强不傻,他当然知道,药厂发展起来之后,确定是不赔钱,挣大钱了,那些兄弟哥哥,立刻就贴了上来,如今都是百万年薪的待遇。可是如此他们依然不知足,动不动就拿当初接给他九十块钱的事情说事,一个不好,就翻脸骂他忘恩负义。甚至他的四弟挪用公司公款炒股,亏的底裤都掉了,公司一度陷入倒毙的困境,还振振有词。
但是能怎么样,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卢耿强实在是没办法抛开亲情。
卢耿强很是为难,卢新接着说道:“爸,您也看得明白。但是我们同学归同学,但是合作归合作。真要是合作了,咱们利润分开计算,到时候你的那些老兄弟们要是伸手去拿我同学的分红,你打算怎么办?您别说他们干不出来!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事,跟咱们合资的人也不会撤资。”
卢耿强咬了咬牙:“行,那边的分厂我给你。半年内就能建成投产。我拼一把,这个总公司,我快是撑不住了,总要留点后路。”
他其实清楚的很,几个兄弟越来越变本加厉,这公司早晚会让他们弄垮。
“新新,这件事你去跑。你去公司,带上刘副总,那是个明白人。去那边,他应该能留住。拿不准的事情,交给他,分厂股份,给他百分之十五。去吧,别的我不管了。要钱的话,我给你想办法。”卢耿强最后仿佛是做出了决然的决定。
……
吴邪没料到事情这么快,他还以为要耽误一段。
“这也太快了吧?”吴邪忍不住说道。
坐在办公室里,卢新脸色有点晦暗,看着这个办公室叹了口气:“没你想的那么快,那边的药厂,要建厂生产,至少得半年。这半年难熬啊。而且,跑手续也不简单的。其实,这个总公司我有感情的,我们家起家就在这里……”
吴邪看着卢新,能够理解他的感情,笑了笑说道:“怕什么,你只要把那个地方经营好,到时候反过来,以公司法人身份吞并这家公司,到时候你说了算,他们算毛?”
卢新咬咬牙:“妈的,拼了。反正在这么下去,过不了三五年,也就撑不住了。还不如现在赶紧出去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机会。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你最近得给我准备详细的资料,我马上喊刘副总过来。”
刘副总很快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精明干练的人,来到卢新的办公室,哪怕卢新只是个赶毕业的大学生,却依然保持着友好的态度,以及优雅的姿态。
看的吴邪都有点羡慕,人家那是高大上啊。
“卢经理,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刘副总看着卢新,不卑不亢的说道。
卢新看着刘副总,笑道:“那边的分厂,公司决定停建了。”
刘副总眉角微微挑了挑,但是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哦,那就停了吧。总公司如今也无法支持分厂建设。”
“但是我决定自己去独立建设那个分厂,不过将不再是分厂,而是一个独立的新的制药厂。刘副总,我想要你跟我过去。”卢新看着刘副总,认真的说道。
刘副总轻轻一笑:“我对现在省内的药业,暂时不太感兴趣。再过几个月合同到期,我打算出国深造一段。可能无法答应您的邀请。”
卢新看着刘副总,微微一笑:“总经理,全权管理公司,按照最新的企业管理制度来执行,我不干涉你的任何决策。除非重大发展方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刘叔,你不会说你自己老了,没了豪气了吧?”
刘副总看着卢新笑道:“你还小,对我用激将法,不管用的。”
卢新很清楚,他对卢家的企业其实是绝望了……五年前,企业濒临倒闭,卢耿强通过猎头公司找到了刘副总,大力整顿公司,企业才起死回生。如果不是他,卢家制药早就倒闭了。
五年的时间,刘副总看的太清楚了,这家公司,你再怎么整顿,制药不解决这些不学无术,无法无天的皇亲国戚,根本没有可能解决根本问题。企业的倒毙是早晚的事情。
“除了我,这个制药厂,将不会有任何的卢家的任何亲戚。刘叔,我刚毕业,大学生,没经验,但是我有闯劲,我敢。刘叔,你看呢?”卢新认真的看着刘副总。
刘副总看着卢新:“那你岂不是要被我架空了?”
“刘叔不会的。你是一个职业的经理人,你有你的职业道德,我和老一辈的我父亲他们不一样,我知道,我不懂得,交给懂的,不会乱插手。我希望,五年之后,我能吞掉卢氏制药。我要彻底重整卢家!我父亲抛不开那些牵牵绊绊,我能!我可以养着他们,给他们一份固定的收入,但是绝不可能让他们进入我的制药公司。包括以后任何的亲戚朋友,我不怕得罪人。我年轻!”卢新咬牙说道。
刘副总看着卢新:“我今年四十二岁,再过五年,我就四十七岁,我还赌的起。我赌一把。”
“好,痛快!不过公司现在还在纸面上,我们需要小心动手。”卢新立刻说道。
刘副总这个时候才看了看吴邪,吴邪笑着站了起来:“吴邪,将来新的制药公司,我有六成股份。”
刘副总顿时看向了卢新:“我怎么感觉上你当了?”
“放心,他是我同学,我们的新药厂,将会生产他提供的中成药。当然,刘副总是明白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不会插手公司不该管的管理,至于吴邪,他只要名义上的股份和利润,甚至公司职位他都不要。现在咱们考虑下具体该从哪里着手。”卢新走到沙发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