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嬷嬷!”
老夫人叫了声,阮嬷嬷应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把戒尺拿出来。”
什么?
“夫人?”
“你亲自送去瑞丰堂给顾氏。”
阮嬷嬷抿了抿唇,低头应道:“奴婢遵命!”
出了嘉善堂,桂嬷嬷按了按额头上的汗,“这次府里恐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阮嬷嬷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严肃的脸上也隐隐露出担忧。
悠然居,沈静仪带着丫鬟收拾了平日里用的,去了西苑住。
早就收拾好的地方,这会儿再过来已经没有任何味道了,到处干干净净,院子里也都是新鲜的花草。
那颗枇杷树上已经结了小小的,绿油油的果子。
“小姐,您为何不带上锦屏?”珍珠给她打着扇子,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
“这里不需要那么多人,带她作甚?”
“奴婢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以往没有奴婢和绿拂,一直都是她伺候您的。”
“放心吧!该怎么做我自有打算。”虽然锦屏还算老实,但是她不能完全信任她。
人都是会变得,再说了,锦屏做事不如珍珠通透,也不如绿拂得她信任,她又怎么会放在身边?
“谢嬷嬷呢?”
“去安排膳食了,嬷嬷说这个时候最是适合养身,要给您亲自搭配呢!”
沈静仪笑了起来,“嬷嬷就是爱操心,这些事儿让厨娘做就是了。”
“嬷嬷那是疼您。”
沈静仪微微颔首,谢嬷嬷自然是疼她了。
“嘉善堂那边有什么动静?”
“听说阮嬷嬷和桂嬷嬷一起出去了。”
“哦?”正要转身的沈静仪收回了步子,望着湛蓝的天际边,“阮嬷嬷也出去了?”
阮嬷嬷在老夫人跟前是什么身份地位她再清楚不过,连她都出去了,会是什么大事呢?
此时的瑞丰堂,阮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过来,听闻此事的顾氏颇有些奇怪,来不及换衣服,便带着匆匆人来到前厅,扯了个微笑道:“什么风把阮嬷嬷给吹来了,来人,还不看茶……”
“不必了,”阮嬷嬷见她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衫,妆容有些轻挑,便微微皱了皱眉头,“奴婢是奉了老夫人的命过来,办完事就走。”
顾氏心里咯噔一下,闪了闪眸子道:“母亲有什么事?”
阮嬷嬷也不废话,侧过身揭开了一个丫鬟手里盖着红绸的托盘,一把银尺露在众人眼前。
顾氏的目光倏然变得凌厉起来,她看着那把银尺,咬牙道:“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奉老夫人的命,因二夫人教子无方,有失妇德妇容,特赐戒尺以示惩戒。”阮嬷嬷道:“请二夫人跪下接尺。”
“你说什么?让我跪下?”顾氏愤怒地上前两步却被林妈妈拖住,“郡主,不可啊,若是今日您反抗了,那就是对婆婆不孝不敬,这不孝的罪名压下来,就是到了太后那儿,也是没理儿。”
她死死地拖住顾氏。
顾氏要气疯了,屋里的人皆跪了下去,瑟瑟发抖,她们却是绝望的。
“我堂堂一个郡主,竟然给我赐戒尺,还要我对一个奴婢下跪?”
阮嬷嬷看着她,“二夫人错了,您跪得不是奴婢,是这把戒尺,是老夫人。还请夫人莫要为难奴婢,请吧!”
顾氏捏紧了手里帕子,指节发白,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令人打死她们。
“郡主,忍一时之气方能打持久战啊!若是您今日反抗,那咱们就输了,她们指不定就等着您反抗呢!”林妈妈低声苦口婆心地求着,无论如何,今日也不能让郡主踏进她们的圈套去。
顾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死死地瞪着阮嬷嬷,最后,还是她先妥协下来。
跪在一个奴婢面前,这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
阮嬷嬷脸色平静,双手拿起戒尺,“望夫人好自为之!”
戒尺放到顾氏的手中,便被她紧紧抓住,阮嬷嬷也不多留,很快便带着人离开了。
林妈妈将顾氏扶起来,心疼地道:“郡主,您撑住啊,少爷和小姐还都指望着您呢!”
顾氏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不会倒下,可我就是心寒。”她捂着心口,“我自认对那老家伙不薄,可她为什么总是跟我作对?”
“到底不是亲生的,儿媳跟儿子隔了一层,哪里能指望她对您多好呢!”
“哼!那个老不死的,她这次给我戒尺,不就是为了那个小贱人吗?”
“您是说,老夫人已经知道了?”林妈妈惊讶道。
“你当她说不告状就不告状?”也是她疏忽了,没想到她的胆子竟然这样大。
明明盯着她了,却还是让她给找到机会了。
“奴婢觉得,那丫头留着着实是个祸害,不若早早地除了吧?”
“不妥,”她摇摇头,“若是现在动手,那老家伙一定会认定是我做的,届时若是弄个鱼死网破就不好了。可恨的是沈坤,这个时候竟然被那两个贱人给迷惑住了。”
若不然她添油加醋地将沈静仪这事说上一说,必然不用她出手,沈静仪也别想讨了好去。
“要奴婢说,那丫头咱们暂时除不掉,那两个贱人难道还怕她们吗?”
“你以为我不想?可恨那个老东西如今盯着,我也不好做得太过了,再说了,她有命怀上,也不一定有命生下来。”
“郡主说的是!”林妈妈说道,松了口气,总算安抚下了。
她阴毒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众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众人瑟缩了一下。
顾氏注意到,随口说了句,“找人处理了吧!”
“是……”
嘉善堂内,阮嬷嬷回来复命,老夫人听了她的叙述,挑了挑眉,“她竟然还能忍得住,倒是长进了不少。”
自从生了沈卓,她是一日比一日嚣张了,这次能忍得住,只怕也会气坏了吧?
“您忘了,郡主身边的林妈妈可不是个简单的。”
“哦?”老夫人点点头,“是了,那个老东西出自宫里,是挺难对付的。仪姐儿呢?这回是委屈了她。”
“听说已经搬到西苑了,奴婢来时还碰见了二小姐身边的绿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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