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一句话,堵的阮诗诗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说要报警,也就是说说而已,要真任由她做什么,她反而不敢了。
她挣开男人,快步绕到桌后,呼吸急促,神色慌乱且戒备的盯着他,“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不是和叶婉儿一起走了吗?突然又过来找她,到底想干什么?
喻以默微微抬了抬下巴,往旁边立柜前一靠,眸底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远远的看着阮诗诗。
刚才在叶家,叶枫彭有意灌他酒,白的红的都喝了点,现在酒劲反倒一阵一阵的上来了。
扫了一眼面色惊慌的阮诗诗,他似笑非笑,扯了扯唇道,“我来找你,有事说。”
看着男人难得带笑的神情,阮诗诗心头涌现出几分诧异,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喻以默和平日里那么不一样?
甚至现在的他和上午在医院时的喻以默都不一样,难道他喝醉了?
阮诗诗正要开口,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阮诗诗怔了怔,想到刚才被人拉出去的宋韵安,连忙迈步朝门口走去。
喻以默见状,伸手一挡,声音沉了几分,“我去。”
说着,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原本他特意吩咐了杜越,让他牵制住宋韵安,他有事要和阮诗诗单独说,没想到,才过去两分钟,人就回来了。
“咔嚓——”
房门被推开,喻以默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整个大门都挡住了,待他看清外面的人时,愣了半秒。
是刚才那个送外卖的小哥。
那小哥看到喻以默,有些犹豫,怯生生的开口道,“您…您的外卖。”
刚才他眼睁睁看着两个男人一个闯进房间,一个拉人出去,两人行动干脆利落,还以为是什么不法分子。
他吓得想离开,可外卖没送出去,他也不敢走,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敢再次按响门铃。
喻以默眸色微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伸出手接下他手中的一个大的外卖盒。
房门关上,喻以默面无表情的转身走进来,将外卖盒放到餐桌上。
看着送过来的火锅,阮诗诗咬了咬唇,肚子空空的有些难受。
她深吸气,抬眼看向喻以默,一字一句的道,“有什么事,你快点说吧,我还要等安安回来一起吃饭。”
她忙了一上午,后来又去了医院,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进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现在喻以默在这儿,他不走,宋韵安就没办法回来,她也没办法吃东西。
她话音刚落,肚子就不合时宜的响了两声,声音不小,站在另一侧的喻以默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阮诗诗愣了愣,耳根子有些泛红,连忙开口掩饰尴尬,“那个……你到底有什么事?”
只见男人垂眸,目光认真的盯着桌子上的外卖,顿了顿,竟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打开了外面的袋子。
阮诗诗一惊,连忙问道,“你干什么!”
那是刚才她和宋韵安在手机上选了好半天的火锅,火锅底料和涮菜都是分开打包好的,他们只需要架起一口锅,三分钟就能开吃。
喻以默微微挑眉,不慌不忙的将里面一盒盒的食材拿出来,淡淡道,“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先吃。”
阮诗诗看着男人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分明他才是一个闯入者,可这模样淡定的反倒像是主人一般,还毫不客气的开了她和安安的外卖!
她本想开口拒绝,可是一闻到火锅底料的香气,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桌子上是安安刚才提前准备的锅和电磁炉,一打开开关,底料放进去,加水,很快,锅就咕嘟咕嘟的烧开了。
看着直冒热气的锅,阮诗诗站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背叛”宋韵安先开吃,就在这时,喻以默已经随手将一盒盒食材拆开,放了进去。
闻到香味,她的肚子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叫唤。
喻以默随手将袖口往上挽了挽,抬眼看向一旁正盯着火锅犹豫不决的小女人,淡淡道,“过来。”
所有的坚持和纠结在这一瞬间破功,阮诗诗心中对着宋韵安默念三遍“对不起”之后,还是走到餐桌前坐下了。
如果安安回来了看到是她和喻以默一起把火锅吃了,应该不会只怪她一个人吧?
这么一想,阮诗诗顿时安心了许多,她拿起筷子,夹起火锅里已经翻滚煮熟的食物。
喻以默抬眼,看着低头大块朵硕的女人,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勾起一个弧度。
不知为何,看着她吃的那么香,他竟然也有点饿了。
刚才在叶家他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反而被叶枫彭灌着喝了不少酒,胃里又空又凉,有些难受。
阮诗诗不经意抬眼,看到喻以默盯着火锅,却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从头到尾都是把东西下进去给她吃,一时间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犹豫了一瞬,开口道,“一起吃一点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话说完,她就有种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的冲动,按理说她应该把他赶出去才对,怎么还请他跟自己一起吃火锅?
喻以默闻言,扫了一眼阮诗诗,犹豫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海带结。
在他的印象中,他吃火锅的次数寥寥无几,相比这种重口丰富的口感,他更偏好清淡的饮食。
尝了一口,味道似乎不像想象中的难以接受,不过对他来说,这个辣度真的有些过头了。
舌尖又烫又麻,喻以默微微皱眉,一抬眼看到对面小女人正一脸期待的盯着他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忍着辣,他淡淡道,“挺好。”
说着,他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还没等他把杯子放下,阮诗诗就已经变了脸色,“那是…我的水杯!”
一瞬间,气氛沉了几分,喻以默垂眸,扫了一眼杯子,后知后觉的放下,末了,淡淡道,“没事,我不嫌弃你。”
他们两个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同用一只杯子而已,他还没那么矫情。
对面的阮诗诗闻言,脸都快被气绿了。
什么叫做不嫌弃她?她还嫌弃他呢!
她握紧筷子,又不敢当着他的面有什么异议,只得低着头闷头吃饭。
不知不觉中,三人份的火锅竟然被他们两个人都给干掉了。
阮诗诗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看到旁边垒起来的一个个空的外卖盒,突然想到如果等会儿安安回来了,她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说她和喻以默相安无事,一起吃了一顿火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