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别院的卧房中只亮着一盏昏黄灯光,喻以默静静守在床边,见阮诗诗扇面般的睫毛微微忽闪,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醒了?”
熟悉的漠然语气在耳边响起,阮诗诗倏然睁开双眼,眼底冷意显而易见,“我怎么会在家里?”
“我和苏煜成在醉仙居见面,顺路把你带回来的。”他低声回应道。
阮诗诗闻声锤了锤头痛不已的脑壳,零零星星记忆浮现在脑海中,她眸中冷意更浓,望着喻以默冷声说道:“我被人设计了。”
“知道。”喻以默的声音并没有太大波动,随手将最近调查到的所有文件放在床边,“我一直有留意,但最近还没有结果。”
阮诗诗闻声心中一惊,后知后觉范围电脑:“你的意思是对方蓄谋已久,并不止今天发生的事情?”
“陆嘉佑、工作室,这些事情都是刻意谋划。”
她随着喻以默的话音翻动文件,果然看到之前她和陆弘琛在校园中的照片,她眉心不由得紧紧皱在一起。
幕后主使到底是谁?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很明显,对方这些操作只是在她身上试试深浅而已,目前还没有真正对她采取兴趣,那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思虑片刻,她和喻以默同时抬头,异口同声询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醉仙居?”
“景园安插在境外的人手都被发现了,苏煜成与我商议后续行动,金玉良缘保密性不够,越是杂乱的地方越容易掩人耳目。”
阮诗诗点头,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也可以理解。
“你不应该出现在醉仙居……”喻以默的声音中透着寒凉。
她急忙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喻以默,话才刚刚说完,杜越已经敲响房门进屋,“总裁,煜少把醉仙居的人都送到地下室了。”
喻以默仰头示意他一同过去,阮诗诗立刻从床上翻下来抓住他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去,这件事情必须要弄个水落石出。”
他沉默片刻,抓紧她的小手一同离开房间。
地下室中传出阵阵惨叫声音,还不等走进地下室已经听得阮诗诗头皮发麻,下意识攥紧喻以默的指尖。
“你回房间等消息。”他的声音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阮诗诗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言之凿凿望着他回应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景园出来的人,现在打退堂鼓岂不是很丢人。”
她说着迈步就要走进地下室,喻以默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进怀中,冷声呵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逞强。”
她的小手微微颤抖,但神色却异常坚定,“这件事情和我有关,我不能一直被人耍的团团转,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进去。”
喻以默眼底暗光微沉,最终还是拉着她缓步走进幽暗的地下室中。
几个男人神色痛苦躺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他们都是今晚出现在醉仙居包厢里面的人。
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几个人同时抬头,在看到进来的人是喻以默时,大家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爬着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甚至忘记了哀嚎。
喻以默阴骘漠然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中缓缓响起,“你们几个把诗诗带到醉仙居的?”
几个人不断摇头,七嘴八舌的解释道:“喻先生,我们只与夫人见过一面,根本没有靠近夫人啊。”
“我们都知道她的喻太太,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您为敌啊。”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是听说有酒局才赶过来凑热闹的,并没有和夫人起冲突,连言语冒昧都不敢。”
阮诗诗明显感觉到喻以默周身气场有变,她急忙捏了捏他的指尖,悄悄朝着他摇头,压低声音解释道:“他们说的是实情,我没有在包厢里面吃亏,他们应该是被利用了。”
杜越听出话中端倪,一脚踹倒其中一个男人,声音凌厉质问道:“是谁通知你们到包厢的?”
“是广告公司的负责人,他说夫人想宴请我们商谈下一次合作的事宜,我们这才赶过去的。”男人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听起来有些囫囵不清。
喻以默周身的凛冽愈发明显,就连声音中都带着彻骨的寒意,“人呢?”
杜越闻声立刻将奄奄一息的负责人从角落中拖出来,直接丢到这群男人的脚边,男人们仿佛见到瘟疫一样躲到一旁,有两个胆子小的身下已经湿漉漉一片。
负责人艰难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恐的神色,断断续续解释道:“喻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夫人下手,我也是拿钱办事,根本不认识对方是谁。”
“不认识?”喻以默脸上噙着冷笑,踏着沉重的脚步上前。
杜越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汇报道:“他的上家通过网络电话与他对线,定金也是地下网的金融货币,需要他自己变卖折现,暂时还没有查到具体来源。”
听到他这样说,阮诗诗薄唇微动,低声呢喃道:“这和组织培训的反侦察能力很像,会不会是景园里面出现了别人的内线?”
喻以默双眸微眯,眼中精光转瞬即逝。
境外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就连苏煜成的金玉良缘都已经沦陷,他的确不敢保证景园内是不是安插了线人,如果真和他们猜想的一样,那现在景园也不安全了。
阮诗诗越想越觉得疑惑,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很关键的线索,这个线索明明触手可及,但就是捉摸不透。
两个人各怀心事从地下室走出来,阮诗诗这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祁哥打来的未接电话,她立刻回拨,祁哥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诗诗,那群畜生有没有对你做什么?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你去应付这种场面!”祁哥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自责。
“我早就回到别院了。”阮诗诗被他这番话搞的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疑惑不解反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听声音应该没出事,安全到家就好。”祁哥长舒一口气,随后询问道:“你没有看时事新闻吗?你的名声都毁于一旦了,我的小姑奶奶!”
阮诗诗的头本来就遭到过重击,听到他这番话脑袋愈发隐隐作痛,沉声问道:别告诉我,我又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