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找到又如何,你严光济一个显魂期巅峰的炼器师,人家都不给面子的打到吐血,我们几个要么显魂初期,要么金丹期巅峰,会被认放在眼里?
可这样的话,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说出来。否则的话,严光济必定会发疯。
这时,其中一人抬头说:“严师,我问过附近的人,他们说那小子跟着周宏浚去了国都城北,但似乎没有出城。”
另一人也跟着抬头,说:“我想起来了,周宏浚在国都北部,似乎曾经置换了一块地,用作私房,里面还有几个漂亮的侍女。莫非,他们是去了那里?”
严光济眼睛眯起来,冷笑着说:“他如果一直躲在剑修的地盘不出来,我还拿他没办法,但他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好过!去,查一查周宏浚的私房,看看那小子是否真的住进去了。再问不出来,我就把你们几个扔到不知名的小镇子里,一辈子也别想回国都!”
那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在国都生活习惯了,谁会愿意去乡野间的破镇子?除了凶兽,要啥啥没有,哪有国都住的舒服。
几人连忙应声,转身快速离开。
严光济站在原地,忽然又拍了拍桌子,喊到:“来人!”
一名修行者快步走进来,低头问:“严师有何吩咐?”
“去,请兵营统将聂子默大人来一趟,就说我答应给他炼制一件新的法器了!”严光济说。
那名修行者应了一声,也转身快速离开。
严光济眼神阴冷,缓缓坐在椅子上,呢喃自语:“在国都得罪我严光济,看你有几条命!”
和大衍国土不同,鸿宇国土的兵营统将,最少也要是天人境,而兵营统领,则至少是显魂期巅峰。不管你什么身份,什么背景,这是硬性条件。能达到,即便一无是处,也有机会上位。但达不到,国主的亲儿子也不行!
这是鸿宇国土的传统,正因为对力量的执着,才使得他们的战斗力,远超其他几片国土。
聂子默身为兵营统将,修为已经晋升到天人境数十年,据说他是兵营统帅张阳羽之后,天资最好的人之一,有望在二十年内,冲入天人境中期。
严光济认识的天人境,不在少数,莫说一位天人境初期,就算天人境中期也有许多。可他偏偏只喊了聂子默,一来觉得天人境初期就足够对付苏杭了,二来,剑修势力庞大,向来不受兵营约束,经常在国都以及各地惹是生非。有阎钟离在,一般的兵营统将还得给他几分面子,毕竟这位可以说天底下最强的剑修了。
等阎钟离晋升天人境后期,敢惹剑修的就更少了。不过无论什么时候,兵营肯定是其中之一。
统帅是万年不动的天人境后期,又负责对内征剿,对外扩疆的大任,权高位重。剑修虽然厉害,却也只是厉害在个人战斗力上,真比身份地位,可万万不是兵营的对手。
所以,阎钟离向来也有分寸,只要不杀,那么剑修子弟惹了事被抓,他也懒得多问。可如果你敢杀,他就敢拿起剑去兵营要人。
正因为如此,剑修才会牢牢聚集在他身边,无论何时,都以其为尊。
据说,阎钟离晋升天人境后期,国主有意将对内征剿的大权,从兵营分出来交给他手底下的剑修。理由是这群人武力强横,又喜欢东奔西走,用来征剿再合适不过。
这理由还算站得住脚,可兵营不乐意啊。你分出去这份权力,就代表一部分统将,统领乃至众多兵甲无处可去。这些人,往哪安插?就算能安置下来,也会引发不少矛盾和冲突,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手里的权力,突然多了一个人分享。
所以这些天里,兵营统帅张阳羽,每天都往国主宫殿跑,没别的理由,就一句话:“请国主下令,赐阎钟离兵营统帅一职。”
而他自己,则希望去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兵甲。
这样的话,只有傻子才会真的相信。国主也知道,张阳羽是在赌气,认为这次分权,是在削弱兵营的力量。所以他只好言相劝,要么赐酒设宴,至于什么让阎钟离去做兵营统帅,你张阳羽去做兵甲,国主充耳不闻,就当没听到。
对于掌权者来说,手下人的矛盾多,并不完全是坏事。最起码,他们不会合起伙来对付自己了。
尤其大衍国都的动乱,更让诸位国主心生不安。
大衍国主为什么杀人?虽然很多人说,他是突破境界失败,又或者被什么外来的修行者毒疯了,可这话谁信?国主有自己的渠道,他们已经打听的很清楚。大衍国主发疯,确实因为境界突破失败的缘故,但最重要的,还是京司首府邱元化和兵营统帅洪博涛在关键时刻倒打一耙,意图威胁国主交出晋升天人境巅峰的宝物。
这种宝物,向来只掌握在国主手里,用来挟制手底下的人不要轻易搞事。什么阴谋阳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薄纸一张。
邱元化和洪博涛所做的事情,充分证明,就算国主的境界高,这些人也始终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一旦有了机会,他们肯定会为了提升境界,去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所以,鸿宇国主趁着阎钟离境界提升的机会,把兵营的力量削弱,也算不上奇怪。
无论这件事是国主主导,还是阎钟离趁机要权,兵营和剑修之间,都算结了大仇。
严光济去请聂子默,便是看兵营不怕剑修,还有火上添油的机会。只要聂子默出手,苏杭必无生还的可能!
为此,他不惜答应为聂子默炼制一件高等法器。要知道,主动答应这件事,和被人求上门,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可能不仅仅是花费时间与精力,还要赔上一些材料。而后者,则稳坐泰山,你不把东西找齐,不给我点好处,炼制法器的事情,想也别想。
在严光济有小动作的时候,苏杭也停止了推演。破妄天眼虽然可以看到万物本质,但需要花费的精力实在太大,而且同时研究两件绝顶法器,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撤去了破妄天眼的力量,苏杭长出一口气,选择暂时将法器先收起来,等休息够了再继续推演。
不过休息的时候,他也不是完全坐着发呆,或吸收灵气修炼,而是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大堆东西。
这些东西覆盖了几乎大半炼器范畴,低等,中等,高等的材料应有尽有。若在后世,这些东西足以引起一场牵连数千人的大战。可如今,就算扔在外面,也未必有多少人会来抢。
苏杭一边用手在材料里挑挑捡捡,同时在心里默默推演着后续的步骤。他想要炼制一件,足够吸引人的东西,以此完成面向国主的目的。
比起绝顶法器,又或者天崩仙术,眼下这些材料的推演,就像习惯思考微积分的人,突然让他去做百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一样。这样的推演,根本算不上劳累,和休息没什么区别。
推演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苏杭又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些缺少的物品,最后把不要的重新装入储物袋。此时,他面前剩下的材料,还有十七种。
想了想,苏杭拿出其中一种,单独放在旁边,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的东西,应该足够引起那些炼器师的注意了吧?当然了,苏杭所想的东西,是最终成品,而非这些未曾经过炼制的原始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