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男人,要是被粟嫣然,小宙斯这样的绝品美女,缠着要一起生崽子,肯定会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张果老骑着的那匹小毛驴——
高铁却不喜欢。
他又不是郭务卿那样的人形播种机。
相反,他比谁都洁身自好。
能把靳幽城变成孩子娘,只是脑子一时短路罢了。
这样的错,犯一次还有情可原,让他仍能坦然面对叶星辰。
可要是再把嫣然姐姐变成孩子娘,那就太渣了。
不把她变成孩子娘吧?
难道,让高铁眼睁睁粟女皇被蛊毒毁掉?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悬壶济世”的责任,谁能告诉高铁,该怎么办?
尤其粟嫣然算准他得到消息后,马上就会连夜出国,搜寻叶星辰的下落,特意给他买好了午夜零点整,飞往莫斯科的机票后,高铁更觉得,放任她被毁掉,可能真会遭雷劈了。
“特么的,不管了。当前,老子必须先找回那个瞎眼的妞儿。先把她肚子搞大,乖乖在家趴着生崽,再说其他。”
高铁胡思乱想着,信步走出了疗养院大门后,才发现这时候没处去打车。
不过这难不到高铁。
前面不远处的树影下,就停着一辆黑色越野呢。
路边,是停车的地方吗?
交警叔叔很忙,没时间来这边贴罚单,那就让高铁来“替天行道”吧。
高铁吹着口哨,左右看着,没发现有啥人后,从路边花丛中,找了一根荆棘。
高手就是高手,偷车只需一根荆棘,就能搞定。
咔嚓。
车门锁被打开的声响,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
高铁开门上车,轻轻关上了车门。
鉴于上次着急瞎眼妞相亲,高铁冲出168特护房,一脚踹碎郭务卿的车子,用电线点火后,才发现钥匙就在上面,还留言骂他是个大沙比的惨痛教训,他这次上车后,立即低头看钥匙,有没有在锁孔上。
有。
钥匙,从高铁背后耳边伸了过来。
被两根春葱般的手指,捏着。
钥匙扣上,挂着的那个小铃铛,随着纤手轻抖,发出哗铃铃的声响。
高铁嘴角抽了抽,无声叹了口气。
背后,传来超级小良家故作冷漠,却满含得意的声音:“那会我得到消息,说博物馆内发现了叶星辰的踪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会连夜出国。但这边太偏僻了,不好打车。”
人家把话说的这样透彻了,高铁还能说什么?
特有志气的下车,说宁可步行去机场,也不坐她的车?
开玩笑。
高铁接过了钥匙,点火启动:“你下车?”
“我还要把车子开回来。”
“谢谢。”
“应该是我说谢谢。谢谢你,担心我会想不开,在小湖那边,守候了我六个多小时。”
“你竟然能发现我?”
高铁很惊讶,回头时,却有一个鸡腿,递到了他嘴边。
黄馨雅确实想的周到,不但给他准备了车子,还让老辛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放在车上。
高铁有些不习惯,被女人喂饭吃。
可黄馨雅非得这样做,那就给她个面子吧。
唉,谁让高铁善良来着?
等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后,黄馨雅才说:“我能发现你,多亏了太阳公公帮忙。”
扯淡,你还能和太阳公公沟通?
高铁刚要说出这句话,明白了。
他在绕了个大圈,躲在小湖北边树林里后,随手把手机放在了地上。
手机屏幕,是可以反光的。
阳光照在屏幕上后,恰好反射到了171号特护房的后窗,刺到了只想抹脖子上吊——黄馨雅的眼。
讲真,高铁要是处在危险中时,绝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但他还是很生气:“你既然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害的老子,担心你会上吊抹脖子,每隔十分钟,就得睁眼看看你。睡觉,都睡不踏实。”
他的话音未落,黄馨雅就追问:“你为什么会担心我?”
“我不想你死——”
“你是我的什么人?”
黄馨雅打断他:“有什么资格,担心我?”
“我——有水吗?”
车里不但有水,还有酒。
不过很明显,高铁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绝不会在开车时喝酒的。
虽说黄馨雅准备的东西很齐全,甚至丢给他的钱包内,还有一张全世界通用的银行卡,最高可透支一千万美金,但还是百密一疏。
她没给高铁准备衣服。
而高铁的衣服上,被背后伤口上的血,沾满。
在国内时,高铁这样子也许没事。
但要是这样乘坐飞机,去国外,肯定会有麻烦。
幸亏黄总虽说失去了爱情,婚姻也摇摇欲坠,但就是不缺钱。
京华郊区的路边,也不会缺少时装店,和洗浴中心。
他必须先洗个澡,再包扎下伤口,才能换上新衣服。
“信得过我吗?”
黄馨雅把衣服放在某洗浴中心的床上,看着室内浴池里清澈的水面,淡淡的说:“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就帮你包扎伤口。如果觉得,我对你有所图,那我就出去。”
高铁还真信不过她,讪笑了声,说:“我自己来就好。”
黄馨雅点头,转身出门:“好,那我在外面等。”
看着关上的房门,高铁忽然觉得,他有些残忍——
不过,他这样做是为了黄馨雅好。
水很清,温度也刚好。
至于伤口最好不要见水——已经扎了破伤风,还怕感染?
一阵轻微疼痛过后,高铁就长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出溜到了池子地下,呈大字型躺着,闭上眼。
小变态当年训练他时,可是特意训练过他的水性,要求他在水底,得憋三分钟以上。
毫无疑问,在还没缺氧时,这样躺在水中,身心再次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放松。
耳边,只传来冒泡泡的咕噜声。
这是池底的管子,不住向外冒热水,来保持水温始终处在最舒服的温度。
直等肺叶瘪了,因缺氧大脑可是有晕眩症状后,高铁才双手一撑池底,忽地从水下冒了出来。
“呼——哈。”
高铁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吐出来的感觉,简直好的不得了。
只是,等高铁抬手抹了把脸,再睁开眼时,看到的那只雪足,又是咋回事?
那只好像艺术品般的秀足,轻轻探进了水里,某个女人飘忽的声音,也响起:“如果不如我所愿,休说零点了,就算明天的晚上零点,你也别想坐上飞机。”
“你这是在报复孟先锋。”
“不是。”
“那是什么?”
“我说过,你不能看着你的女人被欺负。你的女人,只能被你欺负。”
“可我不喜欢。”
“只要我喜欢就好。”
黄馨雅慢慢坐在他怀里,双手搂住他脖子,看着他的眼睛:“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个道理。我不喜欢的事,没必要忍着。我喜欢的,就努力去争——呃,争取。”
女人的秀眉,急促的皱起,却又很快放松后,仰起下巴,闭上眼,梦呓般的问:“你已经沦陷,还有必要坚持?”
高铁没说话。
可池子里的水,却好像忽然有飓风吹来,浪花急促拍打着池边,哗哗的淌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