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昌盛没有理戴璟,继续说道:
“素闻吴教授曾得鬼医前辈真传,不管家父和还是我族中人,都不胜羡慕,今天有幸见到吴教授,因此厚颜请求吴教授指教,今生如何能见鬼医前辈一面。”
“如此,便可告慰家父在天之灵,我戴昌盛也可死而无憾了……”
一席话听得吴云桥和乔泽庸眼圈也都快要红了。
可是吴云桥为难道:“戴馆长,我吴云桥很想帮你,但无奈,虽然我这一生足够幸运,也只是得到鬼医前辈二十一天的教诲,之后就几乎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
“这,这……”戴昌盛极为失望。
“不过,陈先生是鬼医前辈的弟子,而这段时间以来,鬼医前辈一直住在陈先生家中,所以,陈先生可能会有办法。”
如果不是看戴昌盛情真意切,吴云桥被感动了,吴云桥是无论如何不会这么说的。
什么?什么?
戴昌盛听到这里,忍不住后退了三步。
“陈先生竟然是鬼医前辈的弟子?这怎么,怎么可能?”
实在太难以置信了,要知道无数人见一面鬼医前辈都不可得,这年纪轻轻的陈先生,竟然是鬼医前辈的弟子!
“这样的玩笑,自然是开不得的,鬼医前辈一生也只这么一个弟子,我吴云桥只是有幸得鬼医前辈指点,是没有资格当鬼医前辈弟子的。”
事实上,吴云桥也只在陈天面前称鬼医为师父,而且一生敬为恩师,但他很清楚,鬼医没把他当徒弟的。
吴云桥说得简单,可是给戴昌盛和其他几人的震撼太大了。
戴家老爷子一辈子想见鬼医前辈一面,竟然都成了临终遗愿,可是,这年纪轻轻的陈先生,人家不光是鬼医前辈的弟子,甚至还能天天见啊。
鬼医前辈都住在他家里的啊。
“不过,鬼医前辈脾气很怪,一般人他是不愿意见的,估计这世上,也只有陈先生能说动他了。”
吴云桥说到这里,又苦笑一声。
戴昌盛心头又是一震,知道吴云桥这句话的意思,连吴云桥这样的人,在鬼医前辈面前都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
吴云桥在医学界已经是大家了,何况跟鬼医前辈还有那么让人羡慕的机缘。
怪不得,怪不得天康中医馆能拥有鬼医前辈题字的牌匾啊。
戴昌盛踉跄了两步,尴尬苦笑,“好,好吧,多谢吴教授和乔院长了,打扰了。”
刚走出不远,几个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人翩翩走来。
“父亲,那不是中医天才桂曜祯吗,他怎么朝我们这边走来了?”
面对这样的中医天才,戴璟也是有不少压力的。
赖兴仓等人也有些疑惑。
桂曜祯径直来到几人面前,“这位就是戴馆长吧,陈先生正在里面坐诊,戴馆长不是要跟陈先生比试吗,陈先生能抽出时间了,请跟我来吧。”
这桂曜祯,这天才中医都当上陈先生的下属了?竟然干起通知人这样的活儿了?
众人又是一阵恍惚。
戴昌盛也是如此。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戴昌盛哪里有时间想这个,一听要比试,脸色都变了。
“桂先生,桂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请转告陈先生,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比了,不比了……”
人家是鬼医前辈的弟子好不好,每天都能见到鬼医前辈的,吴云桥吴教授只不过跟鬼医前辈一起呆了二十一天就这么牛了,鬼医前辈住他家里,想想什么概念。
戴昌盛一张脸都变了。
桂曜祯倒一点也不奇怪,看了看周围,“只不过,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戴馆长要跟陈先生比试的事了,都很期待,这突然放弃了,不知道的肯定还以为陈先生不敢比了……”
戴昌盛一怔,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怎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踢馆来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现在还怎么做?
“父亲,要不,就试试吧,试一试才能知道真才实学啊,切磋一下没什么的。”
戴璟心头还是有一丝幻想的,陈天的名头越高,如果父亲赢了他,父亲也就越能一战成名了,这好处,可是无法形容的。
“是啊,戴老哥,反正我们也走到这一步了,试一试有什么要紧。”
其他人也是趁机撺掇。
“既然这样,就快点进去吧,今天来问诊的人不少。”桂曜祯说着就要转身往里面走。
自己也被陈先生打过脸,这些人想享受被打脸的酸爽自然是可以的。
“一般的小病,似乎也比不出来。”戴璟嘟囔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是,让陈先生跟你们一起到医院急救科候着了?”桂曜祯一阵不耐烦。
“桂先生,请不要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戴璟讪讪地笑了笑。
戴昌盛一脸犹豫,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不远处的人群里一阵杂乱,有人大喊起来。
“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
戴璟正站在台阶上,闻声朝下方看去。
一名老者已经躺在了地上,周围人已经迅速闪开,留了一片空地。
“父亲,那个人好像二爷,跟二爷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戴璟说着就冲了过去。
“没错,是我二叔,是我二叔!”戴昌盛的父亲已经过世,二叔和父亲从小情同手足,而且,二叔年轻的时候为了戴昌盛的父亲做了不少牺牲。
所以,二叔在家里的地位非常高,戴昌盛对自己二叔的感情也很深。
看到自己的二叔直挺挺躺在地上,虽然一辈子已经经历那么多大风大浪了,但这一刻,戴昌盛腿都软了。
一听有人晕倒,天康医药馆的工作人员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几个了。
众人啧啧称赞,天康中医馆的人员就是反应快,都没有人有一丝犹豫。
可工作人员正要上前,戴璟喊了一声,“别动我二爷。”
转眼间,戴璟已经到了地上的老者面前,老者面色发紫,整个身体抖个不停。
布袋和太空杯也都已经掉在了地上。
“二爷,二爷,你怎么了二爷!”戴璟失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