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全世界喜欢的你才喜欢——所以她曾怀疑自己的脑子是否被类似马的动物踹过?
所以不列纯纯永远在无止境的幻想着杏花树上能开满令她沉醉一生的郁金香。
所以她和他——一对年轻人的一见钟情遇到了无法想象的阻碍。
所以,易扬受伤了,不列纯纯也开始了自我反复折磨的旅程。
“他必然是不喜欢我,否则既然他来到了青莲城为何不来见我?”
在不列世家将军府,不列纯纯把自己关在价值数百万金币的闺房中无限神伤。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金丝囚鸟,满脑子的纠结里,却全是易扬的身影。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便走出闺房,但见父亲只影单吊的看着府中的那片湖,像是入定了一样。
她忽然有些心疼,也有些责备自己,她走上前去,唤道:“父亲...”
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自己那孤独了大半生的父亲——她觉得父亲好可怜,好伟大。
“纯儿,你过来,来为父身旁。”她父亲头也不回,温声唤道。
她走到父亲一侧,有些愧色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向了湖面。
湖面上浮起了一抹秋风,风在水面消失在夜色浓里。
“纯儿你今年二十了,是不小了,为父的心...为父希望你的一生美满平安。”
她的父亲正是冰雪国大将军不列言:“为父不想也不会跟你讲什么大道理——你还记得你的母亲么...”
“是啊,那个时候你还太小了...为父就剩下纯儿你了——可是,为父真的不希望纯儿你和那个年轻的乌嵏国将军在一起!”
“为父查过了,你也别不相信,你和他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们现在的这种感情,很奢侈。”
“纯儿你是金孔雀,那年轻男子是刀尖上的野兽,你们不合适,你们之间注定不会长久。”
“也因为你们年轻,所以你们不会感受到什么才是至真的爱——尽管为父从未怀疑你们所付出的感情的真挚。”
“纯儿你要的,那个男子不能给你;而那个男子所要的,纯儿你同样无法给他。”
“你是我不列言唯一的女儿,为父爱你之浓,世间便是再也无法有其之一——你会恨我,但为父依然会反对。”
“你的性子单纯,你吃不惯一丝的哪怕正常的苦头,你每日尽可能所想的只是童话。”
“而童话,会在你成长和颠簸中永远伤害你,也永远只能骗人......”
一番徐徐陈说后,不列言忽然默默走开了。
望着父亲萧瑟的背影,不列纯纯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的孤独。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人在走过一座好长好长的独木桥。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乌嵏国的将军,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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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关于屯兵基地的巨细,易扬亲自给风刺做了详尽的汇报。
而后,易扬试探问道:“风帅...属下想,想告假一会儿?”
风刺抬起一双净如婴儿的眸子:“准假,去铺子或财库拿些金币吧。”
“多谢大帅...可是,我的军饷都提前预支了...”易扬不好意思道。
风刺明了,忽而手上多了几块极品火晶石:“借你的。”
粗略估计,这几块极品火晶石有约300克,市面价值30万金币。
“这...太多了...属下还不起啊。”易扬道。
风刺道:“嗯,事后有任务给你,再说了,大将军的女儿眼光很高。”
“大帅您知道?”易扬诧异道。
风刺道:“嗯,只有你自己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不过此女我调查过,年纪不小,心地稚嫩,很是可爱小孩...”
这话,你风大哈干脆就说明算了:那不列家女太过幼稚。
也因为如此,风刺一口断绝了众人想利用易扬和不列纯纯之间的关系做文章的事情。
况且,风刺不认为那是个好主意。
易扬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啊,她确实一直活在童话里...大帅之意,属下明白。”
风刺忽然笑道:“你明白什么?”
易扬道:“大帅不是在反对么?”
风刺无语道:“什么时候?我反对什么?”
易扬道:“那大帅之意是...”
风刺道:“年轻的激情是美好的,张扬的,热血的,你应该去直面,体验。”
易扬高兴道:“大帅原来不反对我们。”
风刺愈发无语道:“什么时候?哎,我是说——我没反对,也没赞成,因为你不是我,我也无权——我只是鼓励你去面对,去感受,去体验,去成长。”
易扬明了道:“所以结果谁也不知道,所以不要做出种种设想固步自封?”
风刺点头道:“你说你好歹也将军,都22岁的人了——行,至少有点长进,滚吧。”
“多谢大帅。”易扬大悦,深深地鞠躬一礼。
“过不了那座桥的话,迷途知返。”风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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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仙妃忽然发现自己寻找种种借口追查那白发少年的幕后主人——还是一个借口。
她只是想接近那白发少年而已,尽管她确实也想知道少年的幕后主人的身份。
年轻的感情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陷阱。
用近似冷酷的理智解释的话,那些感情不过是一场场头脑的假象化学风暴。
所以,是为一个人,用脑在于行动,行动的初始在于心。
那少年又来巡院了,周仙妃不争气的心咚咚跳。
郑小龙在女子宿舍下走过,步子很缓慢。
在他头顶上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在看他,他感觉手心出汗了。
他甚至能清晰感知到头顶有一颗心和他一样,在肆无忌惮的跳动。
他闻到了一股芳香,他忍不住抬起头,他看见了她的眼睛。
他在这一刻窒息。
她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他道:“你没看我怎的知晓我在看你?”
她诧异自己如此直接道:“你喜欢我么?”
他忍几乎不住承认,道:“不喜欢。”
她笑道:“说那么快便是在撒谎。”
他道:“说的慢才说谎。”
她道:“好吧——少年官,你每日自我窗下走过,是来看我么?”
他自尊受到伤害道:“胡说,我只是在巡院。”
她抿嘴笑道:“那...明日马家家主大寿,我请你喝我一起去,肯否?”
他脱口而出道:“肯...否,还要再看。”
她有点失色道:“还有时间么?”
他见她又伤色,道:“那肯吧。”
她笑了,笑得异常的美:“你知道么,我听说在天上有一座桥,那座桥好大也好长,连许多神仙都一辈子未必能走完那座桥——可是为什么呢?”
他沉思,他飞快道:“因为,那座桥上没有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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