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翎第二天没有去买买买,而是安静的留在园子里。
午后金兴过来,金翎就将自己的想法和金兴说了。
对于金翎说的事,金兴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着说了自己的事:“齐国那边来大单子了。一百万坛全家福。一百万坛呢。这可是个大数目。别的不说,单是酒坛子,城西的李家窑按照一窑一千件,一天不停的赶工,也得烧三年多呢……”
“一百万坛?”金翎不由看向了金兴身旁的金川,“这哪里是大单子这是来砸场子的吧。说好了一千瓶金九福的怎么就变成百万坛全家福了。这单子我们不接!”
金川笑了笑:“总价可不是一样的嘛……”
“怎么能一样!”金翎冷脸,“坛子都不一样。不接!”
“九儿……”金兴好声道,“哪有生意上门不接的道理,慢慢来嘛……”
“接也行。”金翎看着金川道,“你给那边去封信我想要他们的漕运路线,以后我需要用的时候必须给我用。当然了,我会照价付钱的。”
“啊……”金川顿时觉得脑门子直冒汗。上次去信刘太傅拖了这么久才回,而且是要一百万坛子酒,他和金兴都觉得这个的确太棘手了。之前都只是钱的事呢。这次要漕运路线。那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写,我来写了,你帮我传过去就行了!”金翎笑道,“那个订单的问题,你给那边说,仙酒是需要提前预定的。一次不能不超过一千坛,让他们分批定吧。要不就撤单。”
“噢......”金川点头。
“安公公呢?”金翎猛地问道,“好久没见他了呢。”
“安先生在城西的铺子了。”金川连忙回道,“姑娘找他可是有事?”
“有!”金翎笑眯眯,“晚上让他早点回来,我有事问他。”
当晚日头没落安海就回来了。
“仙子找我啊!”安海一脸的殷勤。
“坐吧。”金翎笑眯眯的让蕊儿给上了茶水。
“先生是顾县人对吧。”
“是啊!”安海一脸老实人的样子。
“顾县可是和帝都连着的,您去过帝都吗?”
“去过啊。”安海笑道,“不瞒仙子,老朽年轻的时候还在帝都呆过很长时间呢。”
“那你给我讲讲帝都的事吧。”
.......
“漕运的路线……”
太傅府里刘太傅面对着书桌上的信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太傅?”管家站在一旁关切的问,“可是那边又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了?安大人不是在那边的嘛?”
“殿下要我们的漕运路线!”刘太傅面沉如水,“前几日王上才说什么由水路攻进去,殿下就要我们的漕运路线了。你能说他们两个不是事先串通好的吗?”
“或许是碰巧呢!”管家一旁低声道,“林芷一直看着王上呢,除了刘逸,王上并没有派其他人去那边。刘逸去了那边除了上次回来,也没有给王上传过书信回来。”
“碰巧?”刘太傅摇头,“第一次是碰巧,第二次还是碰巧嘛?这中间肯定有问题。王上大了,心眼多了。不行,这事我得当面去问他。”
“太傅啊!”管家担心道,“王上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当面问他肯定又要被气了。”
“这次不一样,是漕运的路线。王上就是再烦我也不会儿戏的。”太傅说着站起了身,“备车我要入宫。”
“林芷传过信了,王上早朝后就出宫了,去围场了,太傅还是晚些时候再去吧。”
“那就去围场。”
已经是初夏的季节了,围场中的日头有些毒了。
树荫下,齐欢一身单薄的劲装合目躺在藤椅上。
两个身穿碧水绿纱裙的女子一左一右的摇着团扇驱赶蚊虫。
远处,林芷带着三个小太监正在烤着新猎下的野鸡。
野鸡的肉香味已经散发出来了。
远远的看着这一切的,刘太傅又长长叹了口气。
如此享受!
他却是每日费力劳神的。
“王上!”距离还老远的地方刘太傅就喊开了,“那边来信了!”
齐欢睡着了一般充耳不闻的。
刘太傅耐着性子走到了近前,对着齐欢一拱手:“王上,老臣有要事相商。”
“王上睡着呢!”一个女子伸出兰花指在嘴边示意太傅不要吵。
另一个娇滴滴道:“王上辛苦了大半天了,这才歇下,太傅大人怎么就不体恤王上辛劳呢。”
“滚开!”刘太傅沉声喝道,“本太傅说了有要紧事!哪里就轮到你们两个粉头多嘴。”
“太傅无礼!”齐欢猛的坐了起来对着刘太傅满眼的怒气,“她们是孤的妃子!太傅如此羞辱她们就是羞辱孤!”
刘太傅一咬牙跪了下来:“老臣一心为了齐国一心为了王上,天地可鉴!”
“哎呀!”齐欢叹了口气对着两绿衣道,“太傅已经给你们磕头认错了。你们就别生气了,去帮孤看看林芷那边烤好了吗?”
“多谢王上!”两个绿衣同时给齐欢行礼走开。
“老臣是给王上行礼!”刘太傅一张菊花脸涨的通红,“两个粉头如何当起老臣的礼!”
“起来吧!”齐欢打了个哈欠,“有什么要紧事赶紧说!孤还等着吃烤肉呢!还有孤已经说过了她们是孤的妃子!太傅若是再出言不逊,可别怪孤治太傅以下犯上之罪了!”
刘太傅叹着气缓缓的站了起来,从袖子中掏出出两封信,举到了齐欢面前:“这两封是殿下的亲笔信,王上请看!”
“殿下?”齐欢轻笑着接过了信,“哪个殿下?你们的殿下!”
“上面一封是前段时间写的,就是看了那封信安大人才决定亲自过去的。下面一封是今日才收到的老臣觉得此事王上还是知道的好!”
“是嘛?”齐欢漫不经心的展开信,“太傅心里孤还是不行啊,不然为何先给安大人看了,隔了这么久才给孤看……”
看着信,齐欢不再说话,眉头也逐渐的皱了起来。
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齐欢又大笑了起来:“难怪太傅要患急症了,你们这个殿下非同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