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奴才只能送您和王妃到这。”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王府车夫的声音。
夏临渊应了一声,搀扶着杨文槿下了马车。
两人刚站定,立马就有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公公快步走来。
“老奴拜见胤王殿下,胤王妃。”
“白公公不必多礼,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临渊略显疑惑。
这位老公公,他认识,也挺熟悉,这可是他老爹,也就是当今君王身边的随身太监,平常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几乎都会待在君王身边。
“这不,王上知道今日您要带着胤王妃进宫请安,也知道胤王妃身子不好,特意交代老奴带着轿子过来宫门。”
说着,他转身看向杨文槿,笑着躬身。
“请胤王妃上轿。”
这倒是让杨文槿感觉到有些受宠若惊,她自小生长在王城,对一些规矩还是非常懂的。
她可是从来就没有听说,有那位嫁入帝王家的新妇,再入宫请安的时候,王上会亲自交代人过来用轿子迎接。
但是到了她这里,居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怕也是跟夏临渊新婚第二天被夫人踢下床一样,算得上是大夏建国以来头一遭了。
“父王如此安排,就说明他老人家很体谅你这儿媳,待会见到他再谢恩,先上轿吧。”
见她有些手足无措,夏临渊握着她小手的手微微用力传递过去安抚的意思。
她上了轿,夏临渊则是在外面步行跟着。
“先去景云轩。”
白公公应了一声。
约莫过去一刻钟时间,轿子才在景云轩门外停下。
“多谢白公公了,接下来比不在用轿,请回吧。”
“胤王殿下客气了。”
白公公笑着应了一声,才带着人离开。
“走吧,进去见见我母妃。”
夏临渊拉着杨文槿径直朝景云轩内走去。
“拜见胤王殿下,胤王妃。”
两人刚进门,就有侍女过来行礼。
“母妃在吗?”
“在的,只是娘娘她...”
回话的侍女说到这里,看了看站在夏临渊边上的杨文槿。
见她这样的神情,夏临渊都不用问,也知道,他母妃只怕是因为他娶杨文槿的事很生气。
杨文槿也是个聪明人,见侍女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立马就有些紧张起来,她虽然没有见过颐妃娘娘,不过听说这位在后宫可是一个挺强势的主。
“不用担心,母妃她人挺好,刀子嘴豆腐心,待会你多理解理解。”
“没事。”
杨文槿扯出一个笑容,在心底也是暗暗做好了准备。
两人走进景云轩正殿,颐妃娘娘此时正独自坐在上首的位子上喝着茶,面无表情,见到两人来,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母妃...”
他刚一开口,就见坐在那里的颐妃娘娘,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往边上的木桌上一放,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妃?”
紧接着她的脸色满是严厉的瞪着夏临渊。
“母妃说笑了,儿臣可是刚进宫就第一时间带着您儿媳过来给你请安了。”
“哼,少给本宫嬉皮笑脸。”
颐妃娘娘冷哼一声。
“你说说本宫以前给你找了多少人,你没一个满意,现在你居然,居然给我娶了这么一个...”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看向站在边上神色有些怯怯的杨文槿。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来。
这是看着杨文槿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有那羸弱的小身板,她实在是不忍心说出什么刻薄的话。
杨文槿嫁入胤王府成为胤王妃已经是既定事实。
不满意又能怎么样?说再多,最后难做的还不是她儿子?
想到这些,她指着杨文槿的手放了下来。
“赶紧走,本宫不想看到你。”
又瞪了一眼夏临渊,直接将两人打发了出景云轩。
出了景云轩,夏临渊转头歉意的看向杨文槿。
“让你受委屈了,母妃她这个人...”
“不委屈,我能理解,而且颐妃娘娘也是一个挺好的人。”
刚才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直都在观察着颐妃娘娘。
当她说出那句话突然停下的时候,她从颐妃娘娘那怒瞪着的双眼深处捕捉到了一丝不忍。
就这一点,她就觉得这位颐妃娘娘,确实如同夏临渊刚才所说的一样,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其实她也能理解颐妃娘娘的心情,毕竟她就夏临渊这么一个儿子。
而且这家伙还挺优秀。
想当初海外沧海国入侵大夏疆土,年仅十七岁的夏临渊就亲上前线,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将沧海国的敌军打得节节败退。
虽说这些不完全都是他的功劳,但是那次战役她的两位兄长也都去了前线,听他们说这家伙在战场上十分凶猛。
而且运用起战术来,也颇有老将风范。
随后,十八岁他就拜入了海外仙门太玄门,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为了太玄门内门弟子,大夏国因此还得到了仙门不小的奖励。
沧海国更是直接被仙门警告,往后不得再到大夏滋事。
这可是为大夏带来了十分明显的利益。
甚至有一段时间,王城都在传,未来大夏的君王很有可能就是这位优秀非常的胤王殿下。
而也就这么一位优秀的儿子,尽然娶了一个最废的女子为妻,作为母亲的颐妃娘娘怎么能不生气?
“还叫什么颐妃娘娘,以后你得跟着我一起称呼她为母妃。”
见她神色真是没有生气,夏临渊心里也是微微一松。
“接下来我们是去王后娘娘那吗?”
夏临渊笑着应了一声,带着杨文槿前往王后娘娘居住的永福宫。
在穿过御花园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面如冠玉,风姿卓越的青年。
“四皇弟。”
青年远远的就冲着夏临渊挥手打招呼。
待到近前,他的目光看向杨文槿,笑着问道;“这位就是四弟妹吧?”
夏临渊点了点头,转而向杨文槿介绍道。
“槿儿,这位是我二皇兄。”
“见过二皇子。”
一听他这称呼,二皇子夏临武明显一怔,笑着点头道;“四弟妹不必多礼,叫二皇子也太见外,直接叫我二哥即可。”
杨文槿下意识的看向夏临渊。
“跟我一样称呼二皇兄。”
杨文槿倒是挺听话,立马改口叫了一声二皇兄,至于夏临渊为什么不让她称呼二哥,她也多少明白一些。
人与人的交际,在称呼上就能看出不少东西,二皇兄这样的称呼,明显偏向公式化,带着一定的疏离,反之二哥这个称呼就显得亲近许多。
“你们这是要去母后那里?”
夏临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