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今天带人来看嫁妆,就是没安好心,此刻见到两个婆子当场被捉赃,徐氏的脸色可就不太好看了。当然,她在意的并不是婆子手脚不干净,而是何氏的态度。
这何氏以前在国公府,分明就是个蔫蔫儿不说话,不管谁都能拿捏两下的人。结果才过来公主府帮几天忙,就气焰这个嚣张,对于徐氏来说,这个简直是忍不了。
“何氏,不要以为你有大嫂做靠山,就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就凭你这样的,下辈子也别想翻身来踩捏我们。今天你痛快儿的放了那俩人,我也就不跟你一样的,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徐氏气焰十分嚣张,指着何氏说道。
何氏被徐氏这态度气的也是脸上通红,关键是她这人面皮薄,刚才的事情让她觉得特别丢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楚家的脸面都被那两个婆子丢尽了。若徐氏是个明事理的,就应该立即处置了那两个人,也算是挽回一下。可徐氏这摆明了袒护,这不是更丢人么?
“二嫂,你究竟知不知道羞耻?你身边的婆子手脚不干净偷人家的东西,这样的人还能留着?你就不怕她们丢了国公府的脸面?你这样维护她们,是不是她们的举动,也是你授意的啊?”何氏这边气的说不出话来,倒是旁边的文氏忍不住了,干脆开口质问道。
文氏这话,可算是把徐氏和范氏给得罪了。妯娌两个本来就是泼妇,这会儿瞪起眼睛,朝着文氏便来了。“老六媳妇,你说什么呢?谁给了你胆子,让你这么编排我们的?你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我看你是欠教训了。”二人说话间,就要动手来撕扯何氏跟文氏。
“住手,这么闹哄哄的是做什么呢?”忽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很有威严的声音。接着,就见到长公主带着不少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瞧见长公主苏出现,徐氏和范氏的气焰一下子就没了,两个人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说话都有些不顺溜了。“大,大嫂,您怎么来了?”俩人也不是傻子,这会儿当然明白过来,肯定是刚才有人去禀报长公主了。不然长公主那边忙得很,哪有时间过来?
长公主扫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这都是怎么了?这么闹哄哄的成何体统?老二媳妇,老三媳妇,本宫没请你们过来帮忙吧?”长公主的语气冰冷之中含着无上的威严,让对面的人听了,心里不由自主的发紧。
“大嫂,我们听说这边忙得很,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哪成想刚一过来,就被侄媳妇的裴家丫头给气了够呛。这几个丫头太没规矩了,我们不过说是要看看侄媳妇的嫁妆,她们也不让,还诬陷我手底下的人,说她们偷东西。”
徐氏见到长公主那脸色不对,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办砸了,此刻便想着狡辩,尽量把自己摘出来。“老五媳妇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处置我手下的人。这不是,我们就争讲了几句,没想到竟然把大嫂给惊动了。”
徐氏这话轻描淡写的淡化了那两个婆子偷东西的举动,反而是指责春桃灵丫儿等人没规矩。听了徐氏的话,灵丫儿那头可是有点儿受不住,张嘴就要说话。倒是春桃冷静不少,伸手扯了扯灵丫儿,不许她说话。
既然长公主已经来了,事情究竟如何,自然有长公主来分辨,这样的场合,还轮不到她们几个丫头说话。灵丫儿不笨,刚才也只是气急了,此刻被春桃一提醒,于是便闭口不言。只是撅着小嘴,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徐氏范氏,恨不得上前去撕烂了那俩人的嘴才好。
长公主这样的人,喜怒向来不形于色,即便此刻她心里对徐氏等人十分不满,可是面上依旧十分平静。“五弟妹,你跟本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氏向着长公主行了礼,这才开口,就把她们刚才接了嫁妆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长公主说了一遍。“大嫂,那两个婆子手脚不干净,咱们楚家容不得这样的奴才。刚才我说,要把那俩人打杀了,二嫂就恨不得要撕了我。她这样护着那两个婆子,谁知道今天的事情,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氏这会儿也是恼了,原本都是楚家的媳妇,徐氏她们以前总欺负何氏跟文氏,这些她们也忍了,谁让她们的丈夫是庶子呢?在国公府里没什么地位,她们能在国公府里住着混日子也就是了。
可今天这事情不一样啊,事关国公府的脸面,徐氏范氏竟然还那么袒护两个婆子,甚至于不惜跟何氏文氏撕破脸的闹。当着江、林二位夫人呢,何氏真的觉得,今天太丢人了,这样的妯娌,她真的是羞于与她们为伍。
何氏虽然心里有气,可依旧保持着理智,事情的叙述丝毫没有偏颇,也不袒护着任何人。“大嫂,这是从那两个婆子身上搜出来的簪子和耳坠,正是侄媳妇的嫁妆。”何氏将两根簪子一对耳坠,递到了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听完了何氏的话,转头又去看徐氏,“老二媳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么?咱们楚家,什么时候竟然出来了贼人?这样手脚不干净的狗奴才,你竟然还要留着她们?你是什么意思?今天的事情,不是你背后指使的吧?”
徐氏一听这话,脸色当时就变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可是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大嫂,你别听她们血口喷人,我哪能做那样的事情啊?”徐氏只是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了。
倒是一直没出声的李氏,这会开口了,“大嫂,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听见的那样,分明是这几个丫头故意陷害我们的。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东西塞到了那两个婆子的身上,然后又喊着捉贼。她们就是故意陷害报复,不过是二嫂态度强硬了点儿,她们就怀恨在心了。”
李氏这样颠倒黑白的说辞,根本就站不住脚,那边文氏一听就急了,“胡说,这边不过是两个小丫头,她们初来乍到连谁是哪个都分不清,怎么就能有胆子陷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