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在冀州并没有什么羽翼,根基不够深厚,可靠着在边疆上血拼出来的那狠厉,加上胡氏有意无意的扶持,终于是将冀州宝陵会给稳稳占了下来。
如今各大势力,巨擘都知道孔方的背后有行伍在支持,这对于冀州来说,算是个不小的利事,一些项目合作,和商业往来,若是能得到行伍的点头,做起来会容易很多。
这段时间,在孔方的努力下,冀州宝陵会发展迅速,尤其在各大郡地都设了分部,挖掘了不少很有前景的企业。
扩大了宝陵会的规模,合作贸易往来也更为频繁。
冀州整体一片唱好,也算是没辜负那位对自己的期望。
今日正是宝陵会纳新的日子。
不出意外的话,宝陵会又能更上一层楼,在九州十八郡冀州的席位也能再靠前一点。
就在孔方想着如何将冀州宝陵会,更进一步的推向高点的时候。
胡彰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将他的思绪打断。
“孔方,长话短说,由中京商会聂平龙举荐的林家,划出宝陵会外,并拉进黑名单,终身不得入会,并且在贸易往来上,进行制裁。”
胡彰的话冰冷无情。
“统领……可是……他们已经达到了入会的标准,如此一来是不是不太好。”
孔方犹豫了再三,看着桌上的文件,林家赫然在列,再加上聂平龙和自己有旧,他还是想给林家争取一下。
他的话刚说完。
胡彰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沉默的让人心慌。
登时,孔方的冷汗就落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冀州的日子,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得心应手,人们处处都恭维他,将他抬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所以在面对昔日领袖,那横扫边疆的虎豹军统领之时。
他……他居然出言顶撞了。
“统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就将林家给划……”
孔方言语惊慌,表情都因为恐惧而变形。
“孔方,你刚才,是在忤逆我吗?”
胡彰的话寒的让人打颤。
“不敢!孔方……孔方何以敢忤逆统领!”
瞬间,孔方便瘫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
“你应该懂得,在我面前,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孔方,告诉我,对我的命令,你有异议吗?”
胡彰杀心骤起。
所谓铁血军团,当以统领为尊,忤逆统领,是大忌。
当处悬吊之刑。
军纪不严,何以成伍。
孔方深吸口气,回道:“统领!孔方无异,立时执行。”
“领罚,悬吊两日,莫要再犯。”
胡彰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从鬼门关上绕了一朝的孔方,嘴唇微微发颤。
有生之年,他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敢忤逆统领的意思。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简直万死犹轻。
想到这里,孔方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痛声道:“孔方!你糊涂啊!”
随后他拨打通秘书的电话。
“今日会议取消,宝陵会纳新再核查一次,有异议者,让他两天之后来找我!”
“还有,拿荆棘来,我受刑用!”
统领说悬吊两日,那就是说,对他孔方还留有一念私情。
这便是对他最大的恩赐,否则孔方就算是自绝当场也难以赎罪。
……
丽水湾,叶天帝望着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叶怀,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彰走了进来,汇报道:“神君,林家那边,我已经知会了冀州宝陵会孔方,现在制裁下发了,相信很快林家就会收到这份大礼。”
“看你脸色不快,中间有什么变故吗?”叶天帝一眼便看出胡彰神色有异。
胡彰伤神道:“孔方,有点飘了,居然顶撞我,是我治军不严……还请神君责罚。”
“……”叶天帝摇头道,“他已经不在行伍当中,该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
“明白,我已做了处罚,以观后效。”胡彰回道。
“自己处理便好,往后若是疆场上,出现了这种情况,胡彰,你难辞其咎。”叶天帝沉声道。
“胡彰明白!自当律己律人。”胡彰羞愧道。
胡彰之所以放过孔方,只因为他是无心之失,念及在疆场上一份旧情,才容他一条性命。
换作九州十八郡的旁人,此刻胡氏已经将其彻底抹杀。
底线,是不能有例外的。
仁慈,只会滋长他人侥幸心理。
“对了,神君,汪家那边我也打过了招呼,对于让梁氏做他们的附庸,他们出乎意料的……”胡彰微微有些意外道。
“出乎意料的愿意是吧?”叶天帝笑了笑,“我能看出来,汪仰很有眼色,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扶持他一把,在九州十八郡汪家也不容易。”
“汪家,算是走了大运了。”胡彰笑道。
“严斌最近怎么样?中京地下的势力,有能造成威胁的吗?”叶天帝想到那个桀骜的男人。
他曾许诺,要将中京赠与严斌。
只是,他要是没那个本领端稳,就另说了。
“严斌最近受了点伤,他一连挑了十一个场子,结果被人打了一枪,好在不是致命伤,说真的,他还挺猛的,我对他有些改观。”胡彰老实回道。
“重炮严斌,我倒是没看错人,胡彰,今晚你差我铁卫,对中京地下做一次清洗,就当是送严斌一份礼了。”叶天帝沉声道。
“需要我亲自去吗?”胡彰问道。
“不用,交给铁卫,足够了。”叶天帝靠着沙发说道。
林家大厦。
本应是董事长的位置上,楚隆正一脸理所应当的坐着。
他抽完一根烟,才看向林风,缓缓开口道:“你们林家也是够没用的,人把赵家那几个东西送过来,你也好意思接,那姓叶的不是明摆着打你们脸吗?”
“现在赵家人呢?还供着呢?”
楚隆对林家的做法,实在是厌恶透顶。
那叶天帝已经欺上门来,都不敢与其开战。
一直都在说等……等……忍……忍……
现在赵伟同的尸体都臭了,摆在院子里,也不敢下葬。
说是将来要给赵家讨一个公道,实则还不是怕叶天帝恼怒。
人家把人交给你,可没叫你埋,怕叶天帝用这个借口踩你林家的脸。
“不然呢?”
林风强压着怒气,要不是老爷子让他顺着楚隆,等这小子当马前卒去对付叶天帝,他当场就得翻脸,把楚隆打成傻缺。
“怎么?还有怨气?有怨气和叶天帝去发啊,我楚家是你的出气筒吗?”楚隆愠怒道。
“没这个意思,我也同样愤恨叶天帝,可……”林风嘴上这么说。
心中暗想:还你楚家,你楚家都被叶天帝炸平了,你还坐在这颐指气使的,真是好孝顺啊!
“可什么?等我大伯回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权倾天下!那叶天帝会如草鸡一般,被我楚家碾碎。”楚隆骄傲道。
“是,您说的对,我等定以楚公子马首是瞻。”林风虚伪道。
若不是你楚家命好,有个一星都护撑着,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
就在楚隆一脸得意之际。
“咣当一声”
虚掩的门被一脚踢开,林达山罕见得带着怒意走了进来。
“怎么了?林达山你好大的怒气啊,这是在摆給我看吗?”楚隆不满道。
一向稳重且在楚隆面前极为怯懦的林达山一反常态。
狠狠的瞪了一眼楚隆。
楚隆只觉得脖颈发凉,出声道:“你!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怕得罪我楚家吗?”
“风儿,送楚公子回去。”林达山冷声道。
“回?回哪?我今天不想走,你动我一个试试!”楚隆蛮横道,“好你个林达山,你在命令我?”
“林风!送客!”林达山看样子,极为震怒,要不是顾忌楚隆的那个大伯,还想利用他的力量,现在楚隆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震怒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林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