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将童姝送到医院,转而和陆珠奔向童家别墅。
童姝忐忑的看向窗外,童颜让她在这里待着,她虽然了解她的心意,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去了有可能会添麻烦,可是她坐在这里根本就是煎熬。
童姝转头看到薄彦给她倒了水放到面前,身上的白色袍子干净的有些晃眼。
他本来就长的高,童姝坐在沙发上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金框眼镜给他添了几分的儒雅,一头短发利落又从容。
能看出他是个优秀的男人,最起码在这所全国顶级医院里,他是最年轻有为的脑科教授。
童姝敛了视线,道了一声‘谢谢’。
薄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和不自在,安慰道:“别太担心,你现在胎气不稳,要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我一会儿要去查房,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上网,也可以叫个护士过来陪你。”
或者叫他,他很愿意待在这里。
童姝轻笑,似乎心情不再那么飘忽不定:“谢谢,我在这里等颜颜回来就好。”
薄彦点头,指着办公桌后的一扇门道:“里面有个休息室,你累了可以进去休息一下,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这里只能订餐。”
他能让她待在这里,童姝就已经很不安了,其实真的不用对她这么仔细体贴。
“谢谢薄医生,没打扰您工作就好,不用多为我费心。”
意思就是,你赶紧去忙吧,别替我操心了。
薄彦有一种受挫的感觉,最终没有说什么,抿了抿唇便转身离开。
童颜和陆珠赶到童家时,童家房前已经停了两辆挖掘机,陆霆浩正在和一群工人打牌,一只手还吊着白纱,看样子是刚在医院出来不久。
此时似乎正在因为赢了一把牌,而笑的一脸狂浪,头上的纱布都被他笑的松松垮垮的。
听到这边的动静,陆霆浩转过头来,在看到童颜的第一眼,眼里露出得逞的笑意。
童颜在看到陆霆浩亲自带工,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堂堂一个集团副总,用得着亲自过来指挥挖掘机扒房子吗?他扒的不是房子,他是在等她才对。
“这个混蛋,真是丢了我们陆家人的脸,我去弄死他。”
陆珠气愤的想要冲过去揍人,被童颜一把拉住,摇了摇头道:“要是能弄死他的话,你哥还会留他这么久吗?”
毕竟一棵藤下来的,老爷子还健在,就算是他们平时再不和,再有矛盾,也要留着一丝的情面在。
“打死不行,那就打残他。”让这个祸害彻底别出现了。
童颜拉住陆珠,冷笑道:“打残他也不是一次了,他不是照样又爬起来了吗?”
所以说打不死的臭虫,第一次感叹‘祸害’这个词,竟然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
“不能打死,打残又没用,还拿他没办法了。”
陆珠气的直跺脚,没想到她陆家小姐的身份这么没用,要怪就怪陆家重男轻女,凭什么把股份都分给男人,她才拿那么一点点。
她要是有实力,一定碾死陆霆浩。
不行,她回去一定要求和陆霆浩拿一样的股份。
“无所谓了,对这种人,他报复你的时候,你就要让自己不被伤害,养好精神,然后再打残他一次。”
童颜看着已经向她走近的身影,陆霆浩因为腿上有伤,所以走起路来姿势看上去格外怪异,歪歪扭扭的像个小丑,偏偏还配上标准的反派式笑容。
真是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童颜,你终于来了。”
陆霆浩走到跟前,视线在童颜身上不怀好意的打量。
陆珠赶紧往前一挡,昂首挺胸道:“陆霆浩你疯了是不是,竟然当了江家人的狗腿子,怎么陆姓够了,想改姓江了啊!”
“陆珠我和你才是一个姓,我们身上流着可有相同的血,你怎么总向着外人啊。”
陆霆浩皱眉看着陆珠,他这个小妹从小就不喜欢他,小时候别人妹妹都粘哥哥,她倒好,只粘陆霆骁。
他想带她玩吧,还总被她扔泥巴,一个千金小姐玩泥巴,难怪把智商玩的这么低。
大学考三年都没毕业,他都忍不住同情这个妹妹了。
“谁是外人?童颜可是我亲哥的老婆,那就相当于我哥亲临,你和我哥比起来,我当然胳膊肘往我哥这里拐,你是脑子有洞漏风了吧,这点亲远都算不出来了。”
陆霆浩一愣,死丫头嘴皮子永远都是这么杠。
“你给我走开,我找她,不找你。”
陆霆浩一把扯开陆珠,看向童颜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后悔没跟我,如果你跪下来求我,我或许还能晚两天再扒掉这座房子。”
童颜看着陆霆浩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嘴角的冷笑越发的讽刺。
“你特意在这里等我过来,不就是为了想让我亲眼看到童家房子被拆,难过到不能自已的样子吗。”
“没错,死丫头,三番两次把我打到住院,我没把你从陆家赶出去,已经算是仁慈了。”
“呵,把我从陆家赶出去?你在陆家算老几?我是陆霆骁的妻子,我丈夫是陆氏总裁,你只是个副总,怎么,现在吹牛皮都流行这么不要脸了?”
“你……”
陆霆浩眼一急,嘴皮子他是没这两个丫头利落了,怼不过她们,更不可能让童颜服软,那就只能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你给我等着!”
陆霆浩扭曲的身子,在路边走的格外醒目,听到他对着几个人吼道:“开工。”
说着,没等工人自己就笨拙的爬上了一辆挖掘机。
随着引擎的燃油声,陆珠咬了咬牙:“这个混蛋,他还真敢……”
陆珠恨不能冲上挖掘机,把陆霆浩踢下来,直接挖了他脑袋。
童颜已经冷了脸,拉着陆珠摇了摇头道:“早晚是要扒的,你就算是把他送进医院,也不会耽误整个工程。”
不过就是一个先,一个后的问题。
“可是,可是童家的房子……”
“拿不回来了,我早就该明白,拿不回来了!”
从她宣布童家破产那刻起,从她搬出那天起,她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可抗力,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