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眼底划过一抹厉色,从钱包里取出五张百元大钞塞给老头:“大叔,自已去买点吃的,省得碍了某些狗人的眼。”
那保安面色铁青,正要说话,秦海一记狠厉的眼神甩过去,气势腾腾如同要吃人,他打个冷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那乞丐拿着钱,双眼浑浊,定定地看着秦海,眼睛越瞪越大,惊恐地往后退,转身就跑!
他跑得又急又快,如同见了鬼一样,偏偏一辆汽车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他!
吱!
车子刹车也收不住速度,如猛兽一般冲向老头!就在此时,秦海像一阵疾风刮过,迅速冲了过去,犹如一道闪电!
在众人没有看清以前,托着老头的腰,瞬间将他带到一边。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刁难的保安也是目瞪口呆!
那辆急速刹车的汽车终于稳稳地停了下来,司机战战兢兢地下车,没看到路上被自已撞倒的人,吓得腿麻,一下子蹲到地上。
“我的天,也太险了,你们刚才看到没有?太快了,这速度简直了。”
“幸亏得有这位年轻人,不然这位乞丐就麻烦了。”
“就是,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太可怜了。”
再说秦海护着那名乞丐,那乞丐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抬起头来,凝视着秦海的脸,双眼迸出异样的光彩:“你是奇才,奇才,哈哈哈哈。”
乞丐语无伦次,丝毫不知道自已和死神擦肩而过,秦海看他胡言乱语,打趣道:“大叔,我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奇才,一个混饭吃等死的人。”
“不,不,不,你不是!”老乞丐一只手拽着钞票,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秦海的手,双眼血红,几乎歇斯底里道:“不是!”
秦海眉头皱起,突然伸手探向乞丐的脑门,好烫!
老乞丐是烧得胡言乱语了,赵凝雪走过来,发现情况不对,建议送老乞丐去医院,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秦海一把将老乞丐背起来,飞奔向停车场。
“队长,这两人真怪,也不怕被讹上,这年头当好人比当坏人难多了。”
“管他们的呢,娘的,疼死老子了。”保安队长看着自已的手腕,上面是鲜明的手指印。
再说秦海和赵凝雪带着老乞丐赶往最近的医院,进了急诊室,正要和医生说话,就闻到一阵刺鼻的酒味,随即被人狠狠地扒开:“起开!”
两个男人扶着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人进来,他们一进来,这里便充斥着浓浓的酒味,秦海一时不悦,看急诊一向是先来后到,这三个人好嚣张。
赵凝雪美目微颦,呵斥道:“没看到我们先来的吗?”
此时,那名急诊医生突然看了一眼他们,对那三人招招手,这一下不打紧,秦海气愤到了极点,这不是公开的让他们插队吗?
说时迟,那时快,秦海一个箭步拦住那三个人,嘴角轻挑:“我们先来的。”
那医生打量了一下秦海,又看到他背上的老头,眉头皱起,轻轻捂着鼻子说道:“哪来的老乞丐,能给得起医药费吗?”
那醉汉抬头看着他们,一脸的不屑,竖起两根手指头,都要戳到秦海的脸上了:“滚。”
老乞丐的确衣着邋遢,头发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过,身上隐约有股臭味,这三人要找茬就算了,这医生竟然也和他们沆瀣一气,一时间,秦海怒火滔天。
“都说医者仁心,我看是狗屁!”秦海冷笑道:“我看你穿个白大褂就把自已当医圣,扯淡呢,还不如我们山上的赤脚医生。”
什么?这医生听到他把自已和山村里的赤脚医相提并论,气得脸色煞白:“你,口出不逊,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秦海嘻嘻一笑:“你知道滚字怎么写吗?”
啪,说时迟,那时快,他一记飞踢踹在那名醉汉的膝盖上,咕咚,那家伙摔倒在地,还没回神呢,秦海脚一伸,一抬,一翻,那家伙骨碌碌地滚出了急诊室!
“看,现场教学,滚是这样滚的。”秦海收敛了笑意,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下好,没人和咱们争了,这回轮到我们了。”
赵凝雪看着这样的秦海,不禁笑了,这家伙的野路子一般人是吃不消的,也只有秦海能干出这么荒唐又最适合他的事。
此时,秦海背上的老乞丐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露出迷惑的表情,又虚弱无比地趴在他的背上一动不动。
那医生没想到秦海会这么干脆,当下傻了眼:“你……”
刚才“滚”出去的醉汉和两名同伴又要冲进来,秦海手一摆,砰,急诊室的门关上了!
医生又气又恼,骂咧道:“你们竟然敢这样捣乱,我要叫保安。”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们院长打通电话,让他看看自已聘请的医生是什么德性?”一直默默看戏的赵凝雪出声了:“你们院长也是我父亲赵江涛的老相识了。”
医生一听,哑然不语,秦海心中鄙夷不已,娘的,这什么狗屁医生,用山上的赤脚大夫和他比都是高抬了他。
赵凝雪和秦海一软一硬,弄得医生没了脾气,不敢多说,马上开药,开单,安排了退烧针和营养液,等到乞丐退了热,正输液的时候,他又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秦海。
“大叔,你不会认识我吧?”秦海故意笑道:“你老看我干嘛?”
“我好像见过你。”老乞丐含含混混地说道:“可我不记得了,头好痛。”
秦海不禁笑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在婴儿时期就被抛弃在山上,之后一直在山上长大,直到这次,始终没有离开岳南山。
老乞丐疯疯傻傻地,说完以后脑袋一歪,又沉沉地睡过去,赵凝雪看着秦海,噗嗤笑了:“唉,老弟,你还挺热心肠嘛,专门下山管闲事来了?”
“你不也一样。”秦海反问道:“你刚才可以一走了之,怎么留下来了?”
赵凝雪眼波微转,若有所思地说道:“大概我们也是相同的人,不过我比你多了一层枷锁,不能随心所欲,我还挺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