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笑,这阴阳之气就是世间万物的根源,那家伙是寒气太重。”秦海说道:“我见过几位曾经倒过斗的人,还有一个成了我兄弟,他的腿就是在地下受寒后寒气入侵毁的。”
秦海说的是萧豹,把萧豹和远山定一的腿部特征一做对比,一目了然!
方大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嘴角轻轻翘起:“那你觉得他还能治好吗?”
“能。”秦海说完,嘴巴咧得老大,露出了好几颗大牙:“那我也不给他治,切。”
噗哈哈哈哈,方大维笑得格外开心,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拍着秦海的肩膀说道:“行,你是我见过最不按规矩出牌的人,这样的东西,咱们管它个熊,残就残呗。”
这一点,秦海和方大维倒是挺对胃口,方大维又说起地下风车的事,秦海说此地不宜久留,不想被带走了气运,早走为妙。
方大维去查了查这间酒店的历史,才晓得这间酒店已经开了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来入住的人都是些有钱人,毕竟房费不便宜。
“唉,你过来,看看这张合影。”方大维把许多年前酒店开业的照片都弄出来了,这是当地的媒体对远山定一采访时拍的,背景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里的远山定一还没瘸,身边跟着的也不是大儿子远山静雄,是现在给他推轮椅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光头佬,一颗卤蛋头格外醒目,看年纪也有三四十岁。
“秦海,你看,这是什么打扮,光头配道袍?”方大维看着就乐了。
秦海凑过去一看,他对道袍和道巾了解得很,这家伙穿的道袍是黑色的,道士穿的道袍是白、蓝、黑三色为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普通的法衣。
这家伙双手合什,站在远山定一身边还高傲地抬起头,看上去牛得很,方大维指着这光头道士说道:“这可是离经叛道啊,光头?”
秦海拿手机把照片拍下来,这才说道:“还俗的大把,没啥稀奇的,不过这打扮就让人恶心了,唉,方大少,你老缠着我干嘛。”
“我倒是不想,我更想缠那位海大小姐,可人家不理我呀,满眼都只有你,你看看,你算什么德行,他怎么眼睛里就只有你,她眼神不好?”
难得有人吐槽自已,秦海还不生气,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里一动,赶紧转发给臭老道,简要地说了一下这子午局和地下的风车阵。
没一会儿臭老道的消息就过来了——拆!
擦,秦海气得跳了起来,拆?当这是自家山上的道观呢,说拆就拆?这么大一座酒店!
方大维凑过来看,完事后微微一笑:“没事,拆。”
拆个屁,秦海把手机一收,冷笑道:“你们好好拆吧,老子要收拾行李换个地方住,这破地方,别把老子的气运弄光了,出去后倒霉。”
话一说完,他就开始整理,其实都没几件衣服收的,来到窗边一看,底下的人不见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人都撤了。”方大维吊儿郎当地说道:“刚才的人啊,车呢?”
“鬼晓得,现在不走还留下来给人当菜么,撤了,撤了。”
秦海拎着背包出去,顺便敲了海家兄妹的房门,一看,他俩比自已的动作还快,箱子都备好了,不止他们,不少宾客都准备撤,憋了一肚子气,谁特么也不愿意留下来。
方大维看秦海一脸吃惊,打趣道:“怎么,就以为你心里门清?能来的都是有几把刷子的人,没一个有理由看远山家的脸色,行,我也去收拾东西。“
对面的林瑛也提着行李走出来,她穿着风衣,拎着箱子,纱巾裹住了头发,戴着墨镜。
她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都看不清她的脸色,只是手上的翡翠镯子还是醒目,秦海打趣道:“瑛姐,我们有句老话说得好,财不外露。”
“谁敢打我的劫,那是不要命的。”林瑛嘴角轻轻扬起:“你们准备换哪家酒店,一起。”
关键时刻,大家都是下意识地成群结伴,像那帮白皮肤的就聚拢在一起,商量着换哪家,而像他们黄皮肤的,自然而然地也聚在一起,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果然没错。
大家一涌而下,楼下大厅里,远山株氏会社的工作人员正极力挽留大家,只是不管他们提出什么优厚的条件,没有人再愿意留下来。
远山静雅在人群里寻找着秦海的踪迹,发现他之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秦海哥哥,你要改去哪里,告诉我,我再去找你。”
啪,海棠毫不客气的拍开她的手,身体彻底挡在秦海跟前,双手往胸前一抱,那嚣张的气势就出来了几分:“远山小姐,麻烦你离秦海远一点吧,还嫌事情不够乱吗?你知不知道,你离他越近,你父亲,还有你的哥哥就越恨他?”
远山静雅整个人呆住,海棠的话虽然直接,却是如此有理,她眸眼一红,更是眩泪欲滴,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天真地说道:“是哦,我不能再给秦海哥哥添麻烦了。”
这样天真懂事的女孩子,海棠楞了楞,原本抱在胸前的双手马上放下来,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明明有那样攻于心计的父亲和哥哥,她却依旧保持着天真与纯良。
海棠刚才是满心的针对她,看到她这样的反应,一时间也说不出话,语气比之前和缓不少:“你知道就好,秦海,我们走吧。”
目送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酒店大厅,远山静雅吸了吸鼻子,才把眼泪逼回去。
“秦海哥哥,你还会留在这里的吧,我们一定还能再见面。”远山静雅痴痴地笑了。
秦海一行人最终换到了三公里外的一间酒店,所有人都住进了同一层,经过了这一番波折,秦海疲累不堪,到了地方,随便点了食物到房间,吃完倒头就睡。
其余人是什么状态他浑然不知,也不太感兴趣,反正身为助攻,他能做的事全做了。
他狠狠地翻个身,喃喃自语道:“师父,你的人情我可帮你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