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不能再等了。”老铁看秦海和胡天还活着,乐不可支:“赶紧把这些东西弄到甲板上,等木壳打开,迅速运到宜兴号上。”
秦海也是这个意思,眼下的时机正好,要是再拖又跑出拦路虎,论海捞,胡天和老铁更有经验,秦海和萧虎就跟着行动就好,等所有东西运到甲板上,一名船员上去通风报信。
等宜兴号做好准备,秦海下去打开了九格宫,木壳打开,水哗哗地往下涌,这沉船眼瞧着就重新被水覆住!
一时间,秦海有些心疼,这造船的技艺非凡,着实可惜了,可惜落在公海,要是在境内,一定会被拉上岸,像当年发现的第一艘元旦沉船那样,被好好地研究一番。
说不定,这又是元朝的一大造船技术的改革,可以震惊全国,甚至世界。
现在来不及惋惜这些,暂且只能先图财。
说时迟,那时快,上面的箱子被拖曳着离开沉船,秦海苦守着九宫格。
这水下远不比上面舒服,背着氧气又重,也不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这水咕咕地冒进来,一转眼间就船舱内部填满,想到那些干尸会浮起来,秦海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从小在山上长大,有时时跟着道长去参加丧事,祭坛时也能看到死人,他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已,不就是死人嘛,又不是没有见过,有什么稀奇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急不可耐,赶紧上岸吧,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那老铁终于潜过来,拍拍他的肩,示意上潜,秦海连忙出去,那木壳再合上,沉船里面满是水,船身便往下沉了沉。
直到回到甲板上,秦海两手两脚一瘫就躺在上面一动不动,孙浩一摆手,两名船员过来把他的潜水服脱掉了,拿下面罩,脱下防寒衣服迅速给他擦干水份,马上用毛毯把他裹上,准备好的热水袋塞过来。
这潜水若是在水下呆太久容易失温,下去的时候他们都穿了大小合适的防寒衣,往上潜时又戴了头套,这防寒衣虽然可以防寒,但穿着并不舒适,太紧。
那头套把秦海的头弄得胀痛,现在上岸后更是胀痛无比,周身又觉得冷,孙浩一看他状态不对,赶紧着人把他先抬进船舱:“快,弄干身体,迅速穿上保暖的衣物,他要有个好歹,老子把你们踢海里去!”
那些船员早把秦海当成大神,不敢怠慢,把秦海抬着进了船舱,赶紧帮着处理完,把他裹在被子里,那萧虎的情况好不少,没在水下呆太久,没一会就进来了。
看到秦海惨白的脸色,萧虎一直哽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千万别有后遗症。”
啪,秦海甩手就是一记后脑勺,气怵怵地说道:“你特么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后遗症个毛线,我这还没到失温症的地步,滚一边去。”
“你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我就放心了。”萧虎傻呵呵地说道:“出来这几天就没消停过,咱们以后还是捡漏吧,捡破烂也比这个强呀,这命都要丢了。”
秦海嘴角一翘,富贵险中求,这海捞打出来的古董得花多长时间捡?这海里捞出来的箱子可是好几十箱,就算大家一分,那是多少钱?
“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买卖,只要不落到那些老外手里,我心里就畅快。”秦海现在缓过气来了,喝了两大杯温水,舒服多了。
他就是累,多亏得还练了内劲,晓得毛孔封闭保存体温,不然这精气一泄,怕没有现在好过,他在心里感谢了道长几百几千几万遍。
秦海着实是累了,喝了水倒头就睡,等他醒来的时候往外一看,真是美不胜收,那夕阳落到远处海天一线的地方,映射得海水赤红,景色恢弘无比。
和大自然一比,人真是苍海一栗,不值得一提,他穿好衣服下床,靠在窗边凝神看着,这在海上折腾下来,对时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现在船是开动的,而且速度不慢,他一沉吟,赶紧出去找孙浩他们,几个人正在船里的小酒吧那里喝酒,一个个面红耳赤,看到他来,胡天把一小瓶二锅头扔过来:“来,暖暖身。”
秦海接过不打开,酒香四溢,上面也没有贴标签,管它的呢,他仰起脖子,一口气抽掉了大半瓶,呸,这哪是二锅头,是药酒!
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材料,喝下去全身热乎乎的,胡天笑着说道:“过瘾吧,这是他们海捞子专用的酒,一般人想喝还喝不着呢。”
秦海一抬头,把剩下的全干了,这下是真舒服了,孙浩把一个本子递过来,他们把沉船上打捞的箱子都清点过了,数量和类型一目了然,回头方便分账。
这孙浩做人做事讲究,不然胡天他们这些老油子也不会和他玩儿,秦海也不遑多让,拿手机把内容拍下来,大咧咧地说道:“那我等着了。”
“都是行家,蒙不了谁。”孙浩是满心的欢喜:“咱们这次能成事,你功劳最大,老天爷也赏脸,给咱们行了个方便,就是一桩……”
“那汤姆的船现在还没发现。”胡天摸了一把胡子,打断了他的说话:“现在加速往回赶吧,咱们得赶紧离开这片公海,省得夜长梦多。”
他现在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在海上呆,一想到在海底等死的感觉,真像死过一次一样。
秦海习惯性地想掏龟骨,发现背包不在,萧虎一溜小跑,把他的背包拿来了,秦海先用龟骨算了一卦,又用了梅花易数,眉头略沉:“浩哥,避开西南方向。”
那孙浩一惊,反问道:“小子,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我用梅花易数鲜少失手,西南不利,龟骨卜的也一样,西南为凶,咱们不能往那边走了。”秦海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我们在西南线上,必须马上换航线!”
那孙浩的脸蹬地绿了,赶紧起身跑向驾驶舱,秦海也会意过来,转头问胡天:“咱们不会就是在西南线上吧?”
那胡天的脸绿了,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