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猫眼效果的碧玺,成色不赖,沈海这批货的确不错,董事长,可以从沈海的公司进货,但我有个请求——我要求亲自验货,而且不取样品,每一件都验。”
赵凝雪意有所指:“马有失前蹄,他和燕振天学的那些招数已经暗算过自己家,不排除再用来对付我们。”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凝雪这一声董事长是在给老爸赵江涛提醒!
沈董事长当然是心疼自已的儿子,作为多年的老交情和同行,卖他一个面子未尝不可,但别忘记,一个连自家都能下狠手的人,值得信任吗?
赵江涛双手一握,也有自已的盘算:“凝雪啊,我看不如这样,先卖给你沈叔这个面子,这批货先收了,你亲自把关,接下来我们公事公办,货好就收,收了严验,该防则防。”
叶小秋听得心花怒放,这还差不多嘛,反正那个沈海不是好东西,不防他防谁?
赵江涛看女儿这么有盘算,心里笑开了花,她要不是这么优秀,老爷子也不会放弃对亲孙子的期盼,直接点名让她坐镇赵氏集团。
“那好,你现在就去检货吧,顺便带上明瑞,这小子不学无术,被你爷爷训了几次,最近听说沈浩都在学习,他就表态说要跟着你混几天,那就带他去见识见识。”
叶小秋一听,嘴巴翘得老高,怎么又带他?
上次去缅国,他就跟着混混,一点实质的用处都没有,这次又是做做样子,切。
赵凝雪满口答应下来,送走赵江涛,叶小秋直截了当地说道:“赵总,我们凭什么给赵明瑞做嫁衣裳,他一事无成的,我看……”
“你错了,小秋,明瑞对珠宝的赏鉴能力是有的,”赵凝雪淡淡地说道:“只是现阶段他没有定下来的心思,只想吃喝玩乐,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
“我真没觉得他有本事,吃喝玩乐或许有。”叶小秋嘟着嘴巴说道:“赵总,我陪你去。”
赵凝雪原本就准备带上叶小秋,人多才没那么尴尬,如今面对沈海,早没有以前的淡然自若,距离感是越来越强,赵明瑞在半个小时后不情不愿地过来,三人就准备出发。
今天赵凝雪换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到达沈海的新工厂,说是工厂,这边并不加工,用仓库形容更贴切,提前收到消息,沈海带着手下在门口等着。
他离开沈氏集团时也带走了部分亲信,现在的助理就是以前那位,赵凝雪下车,看到他,头微微一歪,不禁想到以前他们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那时候不管是沈海还是沈浩,或是明瑞、婉思,还有自已,没有任何芥蒂,没有竞争。
一转眼间,赵家内部有嫌隙,就连看似亲密无间的沈海和沈浩也渐行渐远,至于她和沈海,已经无法回到少年时,再见面也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沈海看着一袭驼色西装的赵凝雪,眼神中满是不甘,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会来。”
“碧玺的质地不错,我来亲自验货提货。”赵凝雪淡淡地说道:“你一直对原料的掌控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也不例外。”
“再有十成的把握,你不是也不放心?”沈海冷冷地一笑,嘴角暴溅出一抹寒笑:“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不放心,没关系,我了解,请进。”
两人寥寥几名,已经略有交锋,听得叶小秋和赵明瑞心内直打颤儿,叶小秋更是抱着胳膊,感觉到阵阵冷,那赵明瑞冷笑道:“非要过来凑热闹,这算什么。”
“你自已不也傻眼?”叶小秋不服气地说道:“反正只要干正事,你就原形毕露。”
赵明瑞被气得脑袋发晕,偷偷掐着叶小秋滚圆的脸,怒骂道:“一个总经理办公室的小助理还这么张狂,赶紧进去。”
“你管我。”叶小秋才不愿意给他好脸色,压着嗓子回击完毕,迈着腿就朝赵凝雪追去。
赵明瑞看她跑得欢,冷冷一笑:“一个臭打工的这么得瑟,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赵凝雪和沈海一前一后走进他的办公室,刚一进去,赵凝雪便站在落地窗前,从这里张望出去,恰好是玄真阁的方向,那片区的四合院错落有致,风景别致。
想到秦海,她嘴角不自禁地轻轻挑起,扫过这抹笑容,沈海难掩嫉妒,默默地打开四个盒子:“红色、蓝色、绿色及多彩碧玺,最通透的就是这些了,我给你的必须是最上等的货。”
这话里有话,叶小秋和赵明瑞都能听出其中饱含的意义,叶小秋在心里打起了小鼓,但凡认识赵凝雪和秦海的大概都知道他们是一对,沈海还想缠着赵总?
骂人的话堵在嘴里,叶小秋不敢骂出声,就鼓着腮帮子,两只眼盯着沈海的动作,赵明瑞暗自好笑,压着声音说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一个单身狗还替人家操心。”
“关你什么事?我喜欢,我乐意。”叶小秋可没打算给他脸,平时他在公司就故意消遣她,冷笑说道:“你管不着。”
赵明瑞撇撇嘴,死丫头片子,牙尖嘴利!
那边厢,赵凝雪一招手:“小秋。”
叶小秋立马将工具箱送上去,递上手套和工具,便双手背在身后,笔直地站在她身边
这架势让沈海心头微沉,赵凝雪说亲自验货,他半喜半忧,喜的是又能见到她,忧的是她分明不再相信自已,他所有的信用如今碎成渣。
一块块碧玺验过去,赵凝雪的神情放松不少,终于验到最后一颗,便脱了手套:“过关。”
接过沈海递过来的文件,赵凝雪当下签字安排打款,一摆手,叶小秋和赵明瑞各拎两箱。
看赵明瑞乖乖巧巧地提着箱子,叶小秋觉得好笑,这赵明瑞平时是狂,总喜欢摆富家公子哥的谱,做这种打下手的活还是服服帖帖。
赵凝雪伸出手去:“沈总,合作愉快。”
“下次再合作。”沈海握住这只柔嫩的手,紧握在手中不愿意松开,赵凝雪,他心口的朱砂痣,心里的白月光,从来没有变过,如今,回不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