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吓了一跳,弯腰后就吐了口血,他抬头惊愕地看着秦海,结巴着说自己没说谎,说话的空当啊!又是一记巴掌过去,第二颗牙掉了!
看着杀气腾腾的秦海,余娇娇和言语默有些摸不清头脑,这人都讲了实话,秦海怎么还这么大发雷霆,这是憋坏了,有火没处发?
“秦海,”余娇娇实在忍不住,赶紧冲了过来,秦海就逮着那一个人打,那人嘴里血沫沫一片,惨不忍睹,“不是都说了是宁家的人。”
秦海没吭声,看这家伙还是不还嘴,又左扇右扇,又是两记耳光。
“不,不要再打了,我说!”那男人终于沉不住气了,急匆匆地说道:“不是宁总,是王总让我们来的,他还说,万一被逮住了,就说是两位宁总指使的。”
啪,话音刚落,耳光又到了!
那男人惊惧不已,明明都说实话了,怎么还打?这小子有完没完了?
“一开始不说实话,你说你该不该打?”秦海撸起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现在的确尴尬,不说实话,打,说了实话,还是欠打的样!”
言语默不明白了,一开始秦海也不认为是盈泰地产搞的鬼么,这鬼使神差地又觉得不是。
他到底凭的什么下的判断,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了,此时,那燕振飞朝外面看了看,倒是明了了:“做这种亏心事一定要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可他们开着贴有盈泰地产logo纸的车过来,有点刻意了。”
言语默会意了,秦海的脑瓜子转得太快,只看了一眼就猜出里面还有猫腻,这速度绝了。
“王总,这是什么来头?”秦海回身问余娇娇,余娇娇想了想,觉得只有一个王总有可能了,那就是最近找宜天地产合作开发游乐园后被拒绝的暴发户王洪。
那家伙手上有些钱,都是早些年做民间借贷赚来的,不干不净的,言若海对这种暴发户一向没好感,何况本人又没真本事,三言两语打发了。
“是不是王洪?”秦海一声暴喝,领头的没说话,做事的小弟立马招认了,连声说是他。
秦海一甩手,看余娇娇录了音,心里有谱了,拍着领头的男人的头道:“挺行啊,还晓得找鱼,这鱼不是野生的吧?”
“不是,那哪能是野生的,这就是家养的,我们托人专门买的,老弟,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王总交代下来的,我们只图混口饭吃。”这男人捂着嘴,血沫沫从手指缝里往外流。
去他娘的,秦海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阴险货色,宁家兄弟坏在明面上,这个王总坏在骨子里,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他拍拍手道:“娇姐,你说怎么处置?”
余娇娇眨巴着风情万种的眼睛,吃吃地笑着,扳着手指头说道:“这个嘛,我得好好想想呢,老弟,这事情交给你办,就是妥,一会儿姐给你个大红包!”
红包不红包的无所谓,秦海现在也是身家几个亿的主了,就图个一乐,他双手抱在胸前,就听到娇姐交代言语默报警,还通知了公司的公关经理。
姜还是老的辣,娇姐肯定有她的法子,秦海一拍手,等到这边有人接手就朝外走,经过燕振飞时停下:“燕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
燕振飞面露疑惑,还是随他一起走到了僻静些的地方——烂尾楼的北面,那里人丁稀少,路灯昏暗,路过的行人更是寥寥,燕振飞站定后问道:“秦老弟有什么指教?”
说时迟,那时快,秦海的眼里迸出一道寒芒,手心朝下翻转,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燕振飞的脑门,燕振飞的耳朵微震,笑着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慌,不忙,这么淡定?”秦海也展露笑意,冷洌道:“燕江云也被抓了,在机场,国际刑警出手,父子连心,父子俩一起栽。”
“这不是正是我与你们合作的原因,我们也达到目的的,可喜可贺。”燕振飞耸耸肩道:“大事已经办成,秦海兄弟怎么和我刀枪相向了?”
“刚才那伙人过来放鱼,你出脚的一刻,气息已经背叛了你,还有,虽然嘴上叫着和我们合作,实际出手也就是给了几次情报,看着无关紧要,都是打七寸的关键。”
“做生意久了,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燕振飞还是淡定自若。
秦海摇摇头:“燕先生不止是富二代这么简单,深藏不露,不管你真正的用意是什么,又是如何办到与国际刑警暗通款曲的,我都向你表示敬意,但你是敌是友,我们以后再辨。”
秦海小小的警诫一番,无非是想告诉燕振飞,天底下的聪明人多了去了,谁也不能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对他,更无可能!
燕振飞的面色微微一变,抬手道:“秦老板。”
他现在叫秦海的称呼正统了许多,秦海的面色也比之前肃穆,两人之间似乎有看不见的火花正慢慢燃起,燕振飞看着这张俊逸的面孔,气势慢慢地消散。
终于,他无奈地说道:“我承认,我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以后秦老板一定会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在这次的事件里,我与你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的人,从始至终。”
秦海端详着他的面相,在白鹿镇初见他时,他就判定他和燕振天不同,是可以交往的人!
他深信自己对相术的钻研,还足以判断此人是否能与之相交,但是,被人蒙骗着往前走,这种感觉是不好的,秦海抬起手说道:“话言尽于此,以后是否有缘,走着瞧。”
秦海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燕振飞觉得有些遗憾,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停在原地。
直到看不到秦海的人影了,他才不甘愿地折回烂尾楼里,那边余娇娇正在处理残局,言语默安静地站在一边,看到他落寞地回来,她静静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燕振飞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言小姐觉得秦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他吗?”
“他?”言语默的脑海里便浮现出那张什么都无所谓,时而却自信满满的面孔,她说道这:“以前我见到他的时候,对他谈不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