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没骗他们,那房间中央落着一大滩血,血污明显,有些都惨到地板下面去了,塌塌地上铺的被子床单都被拿走了,墙上还有喷溅状的血液!
这一看就是打斗过的现场,“喷溅血迹,这是刺杀伤造成的,看出血量不少,但人没死在这里,要么逃了,要么就是被人把尸体处理了。”
宋柏杨扭头道:“老板娘,你应该看过监控了吧?”
老板娘楞了楞,宋柏杨说话像行家,她心里早打起了小鼓:“看了,没看到呀,肯定不是从正门走的,可能是跳楼跑掉了,后面的小路上有血。”
她话音一落,宋柏杨就从打开的窗户里跳了下去,老板娘尖叫着跑过去,宋柏杨已经在楼下稳稳地蹲下,看着地上的血迹后抬头道:“不是运尸,就是逃走。”
秦海点头,心才放下了,那老板娘倒抽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不是死了就好,这就是小血光,要是真死人了,那就是大血光了。”
做生意的都信这一套,秦海说道:“老板娘,你这店也就南面有光,等南面的楼建起来,你这边的光一遮,那就成四阴之地了,以后麻烦事就多了。”
秦海看她爽快,顺便送她一句:“趁早换别的地方,南面楼一建,破无可破。”
老板娘心想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这鸟是只聪明鸟,全说到点子上了,之前就有师傅和她提点过,说的是一模一样:“行,小兄弟,姐姐听你的。”
宋柏杨下去就没上来,秦海和赵凝雪下去,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摇了摇头,那人走的时候利落,从血迹来看,是朝东边去了,那血流了一路,慢慢就淡了。
“把消息告诉齐帽,让他想法子去找。”宋柏杨说道:“现成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三个人收拾心情,先把消息透给齐帽,还抽空去了一间餐厅吃完饭才回酒店,刚进酒店大厅,一个打扮古怪的人拦在他们面前:“秦先生,我们少爷想见你。”
一个儒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冲秦海微微点头,看这张脸是陌生人,他歪着脑袋瓜子说道:“不认识的人把我的底都摸到了,怪了哉了,我在这边没熟人。”
“远山家不算熟人吗?”那年轻人走过来,从容地说道:“秦先生,我叫三井太和。”
三井太和,赵凝雪记起来了,远山静雅的未婚夫,她在杂志封面上看到过他的名字,刚柔流空手道的传人,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者不善!
“三井先生,我们素未谋面,找我有什么事?”秦海当仁不让地站在三个人的最前面,上下打量着三井太和,年轻,俊秀,架子也正,和远山静雅在外貌上相配。
赵凝雪说过他是刚柔流,刚柔流空手道的技法刚柔并济,其变化和形意拳十分相似,主要模仿动物的架式,比如龙、虎、豹等等,最凌厉的技法是足刀和手刀。
“秦先生,这位是?”三井太和没回答,双眼定定地看着赵凝雪:“能否介绍给我认识?”
秦海却有些不乐意了:“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嘛,怎么还打我女朋友的主意,她是谁,对你来说不重要,三井先生,你是为了远山静雅小姐来的,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三井太和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的氛围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直截了当的人,表情像吞了活蛤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我……”
“不用结结巴巴地,我和远山静雅不过是以前认识的人,我和她父亲和兄长有仇又有怨,前面的仇怨还没有了结,见面肯定是不好看的。”
“他们一个是你的未来岳父,一个是你的未来大哥,三井先生和我是当不成朋友的。”秦海笃定地说道:“你现在跑过来,无非是关心我和远山静雅的事,我和她屁事没有!”
宋柏杨乐不可支,这个秦海就没给三井太和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地讲了一大通,把人家的嘴都堵牢了,三井太和的脸抽了好几下,这个秦海!
他能找到这里来,和远山静雄有脱不了的干系,远山父子狡猾,担心这段关系会给将来的联姻埋雷,发现三井太和出现在寺庙后,索性把事情和三井太得讲清楚了。
远山静雄心机深,一来是不让妹妹被三井家怀疑,这种大家族对未来女主人的清白十分看重,二来,三井太和是刚柔流的弟子,他和秦海对上,说不定能让秦海吃点苦头。
像秦海这样的人,他能做得出来和远山静雅一刀两断的事,肯定会在三井面前把自己和静雅的关系摘得清清楚楚。
现在,远山静雅就在酒店对面不远处的车里,看着大厅发生的一切,果然如他所料,秦海和三井太和正面杠上了,一看三井太和那憋不出话的样子,肯定是被秦海呛得无话可说。
“没出息的东西,亏你还是刚柔流的传人,和那小子磨嘴皮子,还不如直接动手,”远山静雄气得胸口疼:“他这么温吞,要不是三井家弟子众多,静雅……白便宜他了。”
“先生,这个三井太和自认为是谦谦君子,虽然是刚流柔的传人,但不擅衷于动手,想引他和秦海打一场,我看是难了。”一名手下说道:“要不是考虑到小姐的清白……”
远山静雄闷哼一声,投鼠忌器就是这样,左右为难!
再说宋柏杨早感觉身后有一道灼人的眼神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突然转身一跃,瞬间穿过马路,趴在那辆黑漆漆的汽车边,一拳砸在车窗上:“出来!”
里面的人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没有这人的速度这么快,隔着车窗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摄人气势,远山静雄忍不住骂了一声,默默地降下车窗:“先生,有事?”
“哼,看到我也不说鸟语,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宋柏杨盯着这张脸,这张年轻的脸庞与曾经的一张面孔慢慢重合在一起,相似程度有七成以上:“原来是远山定一狗杂种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