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聪明理智的人，又互相有好感，更拥有小时候的交情，倒是没有出现狗血的不理解，吵吵嚷嚷的误会。
柳芸默默“偷窥”，竟然不知不觉扬起一抹姨母笑。
最近遇见太多蛋疼的事，猛然见到这种真情实感的温馨，总觉得很甜。
虽然也觉得自己这么“偷看”不是那么好，可有点按捺不住，很想多瞅瞅这种温暖的相处画面。
就当一部甜甜的电视剧看了，没有拉跨的智商雷区，柳芸觉得特别舒坦。
给自己找好了各种具有心理建设性的理由，柳芸厚着脸皮美美的继续“观看”。
只见白锦很理解认同林子凡的做法，禁不住苦笑：“我们俩还真是……差不多的。”
“其实，我并不希望被白家找到，我宁愿做一辈子的马静，也不想应付现在的祸事儿。”
林子凡表情温柔，若是被心仪他的那些千金贵女看见，定然会齐心协力活剥了白锦不可。
“你和白家是怎么回事儿？白家似乎从来没有走失过孩子，更加不说嫡女了。”
谁家走失了嫡女都会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特意针对上流家族的孩子，这事儿屡见不鲜。
“不算走失，白家出了那么多任帝师，我出生的时候，先皇在任，白家被捧得高高在上，门庭若市。”
白锦缓缓的说道：“主子们都在繁荣富贵的假象里洋洋自得，对投靠的门人和仆人管理疏松，便有那贪婪小人不满足，心存歹心，里应外合，将刚出生的嫡长女换了。”
“不过是一群存心想看白家笑话的庸人而已。”
“白家……结果你也看到了，将一个假女儿精心培养，毫无所觉。”
“而我，被几经转手，运气好才流落到心地善良，家境也不算太差的马家。”
林子凡若有所思：“怪不得几年前白家突然对外宣称原配夫人当年其实是一胎双胞，嫡长女身体羸弱，被送到了乡下静养。”
“所有人都还在猜测白家要玩什么把戏，好好的嫡长女变成了嫡次女，声名在外的白蕊可好一阵没脸呢，竟然连白家之女的身份都不是吗？”
白锦不屑的笑了笑：“对啊，若真是双生子，为何当年要隐藏，还让白蕊担了嫡长女的名头在外行走了这么些年？”
“白家把旁人都当傻子呢，说什么隐瞒真相，只是因为怕嫡长女养不活，如今渡过大劫才宣告于世……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或许，如今的白家早已经不复当年，也无需对外详细解释，抛出一个理由，世人爱信不信。”
林子凡赞同的点点头，白家的意思，前后矛盾，又舍不得放弃精心培养多年的白蕊，还想留着攀高枝呢！
“如此，他们撸掉了白蕊嫡长女的身份，岂不是少了一份筹码？”
“既然是双生子，谁大谁小，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听到这话，柳芸恍然间明白，白家路走窄了。
白家没落的速度极快，加上如今的朝堂奸臣当道，努力成为帝师，都不如嫁个好女。
他们找回白锦，多一个嫡女就能多一份联姻，自然不会放弃培养多年的白蕊。
只不过，旁人虽然不懂白家在搞什么，却也想不到原本的白蕊还是个假的。
白锦看着林子凡，眸色间明显多了一抹试探：“如果我说，这是我算计来的，你会怎么看？”
林子凡一愣，伸手抚过她的发顶：“当初我保护不了你，后来找你的时候，我也有犹豫，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锦怔松：“以前不知道，现在……或许有几分明白。”
林子凡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管是白家，还是我这平国公府，都不似马家那般安稳，没有心机手段活不长的。”
“我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保护你，也怕转眼你就被人算计了。”
“现在这样，或许正好。”
白锦松了口气，回到白家，她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突然就自卑了，怕再也配不上林子凡。
“他们以为还我一个嫡长女的身份就够了，我该满足了，也该听话了。”
“真当我蠢到丝毫意识不到马家是被谁灭门的？”
“爹娘对我那般好……此仇不报，与禽兽无异。”
林子凡惊讶：“马家……是被白家灭门的？只是为了让你回去吗？”
“怪不得，我查了这些年都没发现太多有用的线索，马家跟白家原本毫无干系。”
白锦漂亮的小脸再不掩饰仇恨：“亲生父母又怎样，他们但凡对我有半点亲情，也不至于灭了马家上下七十八口。”
“他们还想利用我联姻，自然就得付出代价。”
“所以，嫡长女的身份是我算计来的，他们不得不给我，用来平衡我和白蕊的关系。”
“只是，我没有想到，白蕊手里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还会直接下杀手，差点就让她得逞。”
林子凡眯了眯眼，给白锦倒了杯茶递过去：“静儿，既然如此，你我联手如何？”
“相信我平国公府的名头应该符合白家的要求。”
白锦浅笑的喝着茶：“那是太符合了，你……还未娶妻？”
林子凡轻笑：“找你呢，一直在等你……找不到，终归还是不甘心。”
现在的白锦，更能适应平国公府，他彻底放心了。
白锦脸颊一红，终于有了一分羞涩：“我听说，前阵子平国公嫡长子娶了柳家的姑娘，还是以侧室之礼……”
林子凡：“我没碰过她，只不过出了一个柳氏，能帮我挡一挡国公夫人安排的亲事。”
“很快就没有了，我会处理好的，今日正好也得了一个答案。”
白锦眨了眨眼：“答案？”
林子凡轻笑：“有人答应我了，随便处置柳凝。”
白锦诧异，脑子突然闪过一抹光，震惊的道：“是‘柳’夫人，难道，她是……”
林子凡食指抵住白锦的樱唇，低低的说道：“嘘……自己知道就好，不必说破。”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何屡次帮我，但确实没什么恶意，或许我在她眼里有什么价值。”
“我们的事就不用担心了，白家那样的家世，对国公夫人来说或许也刚刚好，也能过父亲那关，若我们俩实在不成，还可以去求柳夫人帮忙。”
柳芸收回视线，捂了捂胸口，感觉有被甜到。
白锦以前或许被养得单纯，可天生聪慧，一头扎进了泥沼，也被迫成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