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确定了一瞬，柳芸舔了舔干裂的唇：“嗯，想喝水。”
闻言，云向彤立刻哒哒的跑去桌边，端了一杯温水过来：“母后，给……”
柳芸手脚无力，浑身还有些酸软，慢吞吞的接过水杯。
云向彤不急不躁，竟然一直维持着那姿势，还特意往前凑了凑，方便柳芸接手。
柳芸喝水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小姑娘两眼。
突然这么乖，她好不适应啊！
喝完水，云向彤一把接过空杯，蹦蹦跳跳的放在了桌上。
柳芸莫名看向了青叶和桂嬷嬷，她们都给公主说了些什么？猛的就掰正了？
青叶一脸无辜，她就正常解释啊！
桂嬷嬷欣慰的笑了笑：“公主，太后娘娘醒了你就可以放心了，该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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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身体虚弱，需要好生调养。”
柳芸抬手，捏了捏小孩的脂肪脸，q弹q弹的，手感极好：“怎么？守了母后一夜？”
“小孩子熬什么夜，还不快去补觉？”
云向彤眼睛带泪，欲言又止。
柳芸软声说道：“有什么话等休息好了再说，听话，乖呐！”
乖巧省心的孩子还是很招人爱的。
云向彤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正准备带桂嬷嬷离开。
红叶走了进来，脸色古怪：“主子？”
见公主还在，欲言又止。
云向彤理会，抬脚准备回避。
柳芸却开口了：“有什么话就说吧，碧湖，你若是想听就听听，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
“母后也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你要快些长大啊！”
虽然强迫一个孩子长大是很残忍的事，可云向彤这样的身份环境，她不得不这样做。
云向彤顿足，安静的看着红叶。
红叶掏出一个精致的饰品小葫芦：“主子，是皇上让魏岳送过来的。”
柳芸愣了愣，神情微妙，确认的问道：“是皇上主动让送过来的？”
主不主动是关键。
这不合常理啊，皇帝怎么突然这么在乎她的命了？
红叶点了点头：“是，皇上身子虚，还卧病在床，今早上朝都取消了。”
“醒来后，就主动让魏岳送了过来。”
“还让魏岳一起过来给主子治病。”
柳芸怔了怔，盯着丹药出神。
半晌才抬头对云向彤说道：“去休息吧，醒来再问就是。”
云向彤点头如小鸡啄米，脚步欢快的跑了。
柳芸起身，青叶帮忙套了外衫。
“让魏岳进来，另外，弄点吃的来。”
是她补充能量的时候了。
见了魏岳，柳芸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魏岳：“刚清除毒蛊，还有些虚弱，早上李公公过来叫了御医，说是皇上失血过多，需要调养。”
柳芸关切：“你走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吗？”
皇帝手腕上多了一道伤口，只怕不能善了。
魏岳：“是李公公醒来发现皇上的样子，下令给了奴才五十大板。”
“打到一半，皇上苏醒就阻止了。”
“奴才怕被人看出来，没有用功抵挡，倒是不觉得痛。”
柳芸叹了一声，手中出现一个精美的小瓷瓶，让青叶递给魏岳。
“金疮药，一抹就好。”
“你看着用，若是怕被人看出来，你就留着关键时刻用。”
“先回去吧，就说给我治疗过了，但是我年纪大，身体不好，虚得很，同样需要好好调养。”
“李安对你应该有所怀疑，心生防备，谨防暗箭，你多加小心。”
打发走魏岳，柳芸盯着药出神，直到紫叶端来吃的，才叹了一声把药收了。
“虽然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或许真救了他自己一命，也救了这点微薄的母子情。”
想到刚穿越时，皇帝因为原主的死而欣喜不已，她就脑壳疼。
这些日子来，她都快确定了此号已废，偶尔也会考虑要不要想办法换一个？
办法是有的，可底线也破了。
偶尔午夜梦回，她还能梦见原主悲戚哭泣的样子，她就会心软，想着霸占了原主的一切，到底还是该给皇帝一些机会。
毕竟从小到大，这个儿子只是没人好好教，说到底不是他的全责。
之前的一份草药，弄出了两颗丹，一是备用，一是……也存了试探的心。
她其实没抱太多希望，从未想过皇帝会主动将多出来的一颗药给她。
毕竟，魏岳解释的理由很模糊，表示这颗药并非专门用来解毒蛊的，而是救命神丹。
皇帝既然能舍得，她就觉得这丫的或许还有救。
“这人的求生欲还真是奇奇怪怪……”柳芸嘟嚷了一句，开始祭奠五脏庙：“公主那边是怎么回事？”
青叶：“主子，奴婢就正常解释，也不知道公主脑补了些什么就这样了。”
“应该跟之前红叶和桂嬷嬷演的一场戏有关，桂嬷嬷的能力太强了。”
柳芸挑眉：“也是碧湖年纪不大，换成皇帝试试？特定适得其反，激起逆反心理。”
“对，我忘记问了，红叶和桂嬷嬷演了什么戏？”
青叶：“就是红叶拿东西去当铺，公主无意中看见，让公主一步步知道主子有多难。”
“不过，桂嬷嬷说，公主昨天晚上会回宫，并非全是她的功劳。”
“公主还记得主子去年端午大病一场的事，内心是关心的。”
“以前，太后对公主的关心实在太少了，公主在皇家书院一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加上中毒后身体出了问题，长得也越发自卑，脾性就变了。”
柳芸叹息，她就知道会这样：“那在皇家书院，是不是还有人嘲讽排挤她？之前桂嬷嬷不是处置过几个丫鬟，日常就没说什么好话吧！”
都是套路。
别看皇帝太后的身份高，可实力更加重要。
三大辅臣当权，军政势力都不在皇帝和太后手中，说实话，皇权的敬畏感已经降到了最低。
一些有靠山家族的子女对公主不屑一顾，冒犯几次都没有任何惩罚，胆子自然就越发大了。
想想，外面说书的都能明目张胆编排她，皇权还有什么威势可言？
可以前的太后和皇帝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谁听你的？
难不成还能撸袖子亲自上场撕？
四年啊，连平民百姓都知道三大辅臣的威名手段，小皇帝和太后纯粹老弱妇孺。
思及此，柳芸冷哼一声，又想到了一根筋的秦羽，也就这种没脑子的才会以为她把持着朝政，她再下命令造成云昭每况愈下，杀了她能一劳永逸，匡扶社稷。
“蠢货！”柳芸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