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的话，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将永耀陷入如此境地，一口气也上不来，又咽不下去，永耀皇情绪波动剧烈。
即便这样了，永耀皇还撑着最后一口气问暗卫怎么回事儿？
不搞明白他不甘心啊！
尸体难得保存这么久，可五官已经完全看不出永耀太子的影子，永耀皇从内心深处涌出一丝浓浓的人间不值得的感觉。
如果这不是太子，他做的这些有何用？
那一瞬间仿佛连跟大临皇吵架都没了底气。
暗卫自然如实禀报，将太子为何会变得这么黑，这么胖仔细说来。
显然带人回来，暗卫早就考虑过无数遍这问题，回答起来又快又流畅。
并且还坦然的提出永耀皇真的怀疑，还可以滴血入骨验亲。
毕竟他是一点点看着太子变成这副模样的，确保没人能够偷梁换柱，他问心无愧。
对于自己人，永耀皇还是很相信的，尤其暗卫敢让验，必然不会有错。
那一瞬间，永耀皇想到了最初让暗卫下杀手，嫁祸给云昭的计划，这难道不香吗？
那种不值得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心肌一梗，永耀皇双眼一翻，眼前一黑，闭目之后就再也没能睁开。
柳芸怀疑永耀皇被儿子气成了脑溢血：“所以，永耀皇算是被太子气死了的？”
“那个时候湘皇贵妃在干什么？”
红叶：“据说在伤心，永耀皇突然倒了，太子的后事就是湘皇贵妃亲自操办的。”
“没两日，永耀皇也驾崩了，正好父子俩的后事一起办。”
“现在还在停灵，可永耀朝堂后宫的局势十分微妙。”
“永耀皇刚刚驾崩，谁都不知道永耀皇有没有给自己留后手，都不愿意做出头鸟。”
柳芸皱眉：“等等，你是说……永耀皇晕倒之后，过了两日才驾崩？”
红叶点头：“消息确实这样写的，主子，可有什么问题？”
柳芸摸了摸下巴：“脑溢血，应该不至于能让他拖这么久，两日未醒？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该不会永耀皇驾崩还有什么隐情吧？”
“永耀皇昏迷的时候，湘皇贵妃不是在忙儿子的葬礼？”
“那是谁在伺疾？”
“还有，儿子死的消息，湘皇贵妃早就收到了，她属意的下任皇帝人选是谁？”
红叶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个……消息上并没有说。”
柳芸：“无妨，你送消息去问，让小四或者小五跑一趟，能很快得到答案。”
“这湘皇贵妃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她没有了亲儿子做依仗，肯定会想别的办法。”
“如果这女人真跟永耀皇的死有关，啧啧……永耀皇还真是可怜啊！”
因为消息传递速度问题，其他国家收到消息没这么快。
等旁人收到永耀皇的死讯，柳芸已经收到了详细的消息，并且推测出永耀皇的驾崩还有猫腻。
虽然永耀皇确实气得身体虚弱，油尽灯枯，但是以御医的手段就算躺在床上也还能拖一拖，就像那位地归先皇。
可永耀皇只要还活着，不管他是残了还是瘫了，都能决定永耀的未来走向，对某些人来说肯定不利。
有人便一不做二不休，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永耀皇彻底驾崩了。
湘皇贵妃的嫌疑最大，因为她没有顺位继承人了，那还不如让永耀皇也没法指定，大家就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拼手段的时候到了。
仅仅一日，柳芸收到了更多更详细的消息：“永耀皇的太监总管有异动？”
红叶点头：“确实如此，看起来永耀皇对自己的身体应该有过预料，所以，很大可能留了遗诏。”
柳芸挑眉：“遗诏？那不该是给太子的吗？永耀太子……哦，死了这么长时间了，永耀皇肯定会想到修改遗诏。”
“让人看着六皇子，告诉他，到了帝都不要轻举妄动，还得等时机。”
“用不着担心遗诏问题，只需要将消息透露给湘皇贵妃知道，她会为大家清除障碍的。”
“只要在其他皇子回到帝都奔丧之前坐上那个位置就行。”
对此，柳芸不是很担心，龙煜其实是有脑子的。
只不过长期在亲爹和皇贵妃母子的打压下，性格稍微有些扭曲。
原以为自己没机会了，突然有了光，必然会死死抓住的。
不出柳芸所料，湘皇贵妃一直表现得很安分，这才没有引起永耀皇的忌讳，突然想要一手遮天也是不可能的。
她没有了太子，就是最大的短板，她本人想马上继位那是不可能的，永耀的文武百官又不是摆设。
所以，知道可能会有遗诏之后，湘皇贵妃利用宫中的人脉，让太监总管“殉主”了，还没让人觉得不妥。
可惜太监总管嘴巴紧，宁死不屈，并不愿意将遗诏的位置告诉湘皇贵妃，最终只能当这玩意儿不存在。
不过，湘皇贵妃的母族并不强盛，相反还非常弱，这也是永耀皇能够放心宠她的原因之一。
所以，湘皇贵妃的势力大多在宫里，宫外就不行了，而且没有了太子，没有了先皇，文武百官几乎都不卖她的账。
在这些人眼里，湘皇贵妃仅仅只是先皇遗孀，甚至都不是皇后，那能不能坐上太后的位置，还得看新皇的心情。
毕竟这些年皇贵妃和太子可没少欺压旁人，能够坐上那位置的，大部分都不会给她一个好死。
皇贵妃明显清楚这点，所以迫切的希望推一个自己人上位，她先坐稳太后之位再说。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朝堂却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刚把遗诏的事情抹去了，龙煜突然出现在帝都，并且带领了一批拥护者入宫，以嫡子的名义堂而皇之的获取文武百官支持，想坐上皇位。
湘皇贵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有拦住这人进宫，之后她再撕心裂肺的说什么先皇最不会传位给这个儿子之类的话，已经没人理她的疯狂了。
首先，龙煜还会国师的一点点手段，直接控制了御林军统领。
再找一些重臣威逼利诱，手段尽出，在别的皇子完全没出现的时候，快速获得大部分支持，就能先登上皇位，再慢慢收拢皇权。
嫡子的身份是龙煜最大的筹码。
当然，在龙煜上位的过程中，柳芸的人也出了不少力的。
刀架在脖子上，或者已经中了毒，心里再有想法，九成的官儿都会妥协。
剩下一成殉主了也好，永耀再小，也不差这点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