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并不是拼年纪的地方,而是拼能耐,拼人脉的地方。
朱协荣一把年纪,却也不得不给颜冉让道,颜冉自从出山看诊之后,多少人卖她面子?
那些股东自然是眼睛雪亮的。
董事会主席异位之后,颜冉在学校里碰到过朱雨昕两次。
这位以前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诶,如今见到颜冉,就像老鼠见了猫,怂得不行。
而颜宁的两个跟班林雅和钟芸,自然也都不成气候了。
至少,在学校里,颜冉算是短时间迎来了宁静的片刻。
嗯,颜冉以为她能清净了,晚上放学时,一辆骚包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她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长得挺帅的男生。
男生穿着黑色t恤,破洞牛仔长裤,头发染成灰蓝色,乍一看以为是娱乐圈哪个小鲜肉,帅是真的帅,但表情也是真的狂。
不少女生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会偷偷地多瞥一眼。
只有颜冉从他身边走过时,目不斜视。
荣谨浔立刻伸手拦住了她:“给我站住。”
颜冉转头看了一眼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有事?”
“你就是颜冉?”
“是。”
荣谨浔轻嗤了一声,表情十分不屑:“真是好笑。”
颜冉:……
她径自往前走去,只当自己碰到了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中二少年。
却被荣谨浔一把按住了肩膀:“让你走了吗?”
嗯,这位中二少年此时还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发生什么。
不远处的墨时寒手里拿着一杯奶茶,和赵嘉说道:“我感觉看到了以前的我。”
“嗯,确实像。”
在冉姐面前一样的不知死活,一样的讨打。
颜.人狠话不多.冉一把按住了荣谨浔的手背,偏头,一脸‘和气’地反问:“有事吗?”
荣谨浔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家老太太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远万里把我打包送来这里,让我跟你学医,就你?”
满脸写着嫌弃。
下一秒,荣小爷就重蹈了墨小爷当年的覆辙,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伴随着一声震动天地的怒吼。
嘭的一声。
墨时寒啧啧了两声:“嗯,感觉摔的姿势都跟我当时差不多。”
荣谨浔感觉自己脊椎骨都要摔裂了,他在云城那可是当地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霸王,谁敢这么对他,那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狼狈不堪地爬起来,颜冉靠在他的车身上:“你就是荣老太太的孙子,荣谨浔?”
“是又怎么样?”荣小爷今年十八,正念高三,他在当地有多少跟班,突然就被他奶奶发落到千里之外的京都来,人生地不熟的,没人买他的账,他怎么能不恼?
“不怎么样,你奶奶喊我一声小师叔,你自己掂量掂量,该叫我什么?”
荣谨浔恼羞成怒:“我叫你大爷!”
颜冉挑眉:“你得先弄清性别,你该叫我一声师祖。”
荣小爷暴跳如雷,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要揍人,要知道,他可是跆拳道黑带,在云城,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家有钱有势,加上他又身手了得,所以他每次出门,都有一大堆跟班。
也因为养成了他唯吾独尊的性格。
现在被一个看起来和他一般大小的小女生碾压,他怎么能忍?
“我看你是在找死。”
颜冉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到底是谁在找死。
荣小爷被颜冉打得鼻青脸肿,颜面尽失,躺在地上闷哼不止。
“谁在找死?”颜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荣小爷虽然败给了颜冉,但嘴巴却不饶人。
“你在找死。”
颜冉懒得和他多哔哔,上了墨时寒的车,墨时寒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人,摇了摇头,少年啊少年,挨的打多了,你就长记性了。
当然,这中间会有一个过程。
这个他有经验。
荣谨浔靠在法拉利上,抹了把嘴角,血淋淋的,这女生看着漂漂亮亮的,妈的,下手可真重。
虽然他挨打了,但他不服气。
一个光会使用武力的女生,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女生,凭什么管教他?凭什么教他医术?
他,荣小爷,这辈子只服自己,这世上能管教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老太太把他扔在这,他一定要闹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他荣小爷,没人能做他的主。
他们等着瞧!
在心里放完狠话,他伸手碰了一下嘴角,嘶得倒抽一口凉气,太他妈疼了。
车里,颜冉给荣老太太打了个电话:“你孙子,有点桀骜。”
那边荣老太太满是惊惶道:“他去找你了吗?那小子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如果他得罪了您,我替他向您道歉。”
“道歉不必了,只是他过于顽劣,我教不了他,你把他带回云城吧。”
荣老太太顿时没有声音了,半晌才道:“小师叔,能不能再给那小子几次机会啊,他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他父亲走得早,他母亲就溺爱他,养成了他现在这样的性子,小师叔啊,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您一定不能放弃他。”
颜冉:……
你父亲,我压根没见过好吗?
“算了,再给他两次机会,你告诉他,我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事不过三,他要是惹我三次,我就原路返回把他送回去。”
“好好好。”
荣老太太立马给荣谨浔打了电话。
荣谨浔正在夜店里蹦野迪,天高皇帝远,现在没有他奶奶管他了,正好。
荣老太太一听里面震天响的音乐声,怒吼一声:“荣谨浔,你一个高中生,谁允许你泡夜店的?”
荣谨浔吊儿郎当地出了夜店,靠在墙角,点了支烟,抽烟喝酒,他样样精通,主要还是缺少管教。
“奶奶,你都把我送到这京都来了,还要管我啊,您累不累啊?”
“你这个臭小子,我警告你啊,颜冉可不是你能随便得罪的人。”
荣谨浔点了点烟灰,轻呵一声:“是吗?我看她除了漂亮点,没什么啊,性子和我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脾气甚至比我还暴。”
荣老太太想,要的就是以暴制暴,只有她小师叔这种人,才能压得住这小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