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望着众人十分无语又烦躁:“我已经几个月没见着人了,你们问我也没用啊。
再说了,军机大事,就算我二人是夫妻,那也不可透露的,我们都是有职业操守的,不像某些人,利用某些关系胡乱打听。”
徐总缇听到那个某些人眼皮子就开始跳。
底下的某些人略微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赵同知疯狂的摇着扇子:“林大人,你要知道,若是新南府沦陷了,咱们这些人可一个都逃不了?”
林冉暴躁:“逃不掉就以身殉国,还能换个爱国爱民的好名声。你们有这闲心打听这些事,不如想想怎么安抚民众。”
西北三府有两府都在打仗,闹得人心惶惶,她打眼瞧着许多人都准备好了东西随时逃命。
徐总缇心里也急:“如今就是为了确定消息,是否要将百姓们安置好。”
林冉:“这事你们得问王将军去,问我有什么用?我只管种地,不管打仗!”
她现在忙的要死,心里也担心得要命。
一边要注意粮草的情况,一边要关注边境的战况,她都焦虑的要命了,一个个的还有闲心找她打听消息?
真是闲得发慌,不如去战场上发挥一下这等闲心。
林冉不耐再待下去。
周允琛说草原不是问题,她一点都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新西府那边。
西洲国养精蓄锐多年,一个个又彪又悍,马也比大丰的马强壮......
都说越是担心,就越会来什么。
月落星沉之际,担惊受怕一晚上恰是睡意正浓的时候,忽听得细细碎碎的呼喝声。
林冉瞬间被惊醒,“打进来了?”
【六筒:没有。】
林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掌心都是汗。
【六筒:你胆子不像这么小的啊。】
“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六筒:什么?】
“我梦到一个大炮,直接在周允琛脑袋上炸开了,那声音大的,就好像在我耳边发生的一样。我到现在,耳边还一直在嗡嗡响。”
【六筒无语:这里哪里有大炮啊?你就是最近太紧张太焦虑了,所以才做这个梦的。你要相信你家周世子啊,他打仗那么厉害,还有那个符,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是啊,他那么厉害。”也不知道是说给六筒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林冉没了睡意,索性起床想要去城外的田里巡视一番。
走到城门口,看着穿着铠甲的城门士兵,这才想起,三天前全城戒严,所有人不得外出。
林冉骑着盘羊,精神恹恹晃悠在街上。
原本热闹的充满人气的街如今安静地如同刚来时那会儿。
家家关门闭户,连小儿的啼哭声都听不见。
又过了五日,城门外一骑兵举着旗帜骑在大马上高声呐喊:“此战大捷,周将军活捉草原二皇子!”
“此战大捷,周将军活捉草原二皇子!”
“此战大捷,周将军活捉草原二皇子!”
林冉再次见到周允琛是在捷报后两日。
周允琛刚从战场下来,胡子拉碴,穿着一身沉重的铠甲,腰间别着他的宝贝佩剑,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林冉就站在那里不动,周允琛快步走向她,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冉冉,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林冉温声道。
缓了缓又惊讶发问:“你不是在新西府吗?”
周允琛笑:“新西府只是个引子。”
两人快步往林冉的院子里去:“是你用计。”
周允琛:“不得不说,你那本阵法帮了我很大的忙,还有牧草。”
新练的那个阵法确实厉害,打的草原人溃不成军,连四处窜逃的机会都没有。
箭矢带着牧草团,那诱马的香味,让马都走不动道。
这场战事比预计要顺利的多,前前后后加起来历时约四个月结束。
林冉连声吩咐:“去准备好水和吃食。”
“姑娘放心,早已备好。”
周允琛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又变成那个帅气的周世子。
“此战,我们占据了关阴山脉,草原再想打进来就难了。”
林冉蹙了蹙眉:“关阴山脉挺长的若要驻守,需要不少兵。”
周允琛点头,“我准备向陛下申请修城墙。”
林冉:“是个好办法。”
在关阴山脉修筑长城,金钱充足的话可以与北疆县那边相连,算是彻底隔绝了草原肆意踏入大丰领土的念头。
周允琛:“草原挂了停战牌,是想与大丰议和,我预估朝中派来和谈的人应该不会太晚到。”
林冉不解了:“这和谈,不该是战败国的使臣向陛下和谈吗?怎么朝中还有大臣要来。”
周允琛:“以免多生事端。”
又道:“这草原二皇子完颜烈风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他是如今草原可敦的嫡长子,且有一个很强大的外族,这也是为什么草原求娶昭平公主的不是大皇子而是二皇子的原因。”
林冉好似懂了:“如今,二皇子被你活捉,草原为了救回二皇子也会同意割地赔款?”
“割地赔款是必须的。”周允琛看向她:“草原每年贩卖马匹收获不少钱,草原皇庭可不穷。”
夫妻二人就此战和战后事宜分析一通,结束时周允琛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此次,我把阿桑几个也带来了。”
林冉讶异:“阿桑几个?他们都能上战场了?”
“练了三年了,也是时候见见血。”
林冉有些担心:“不会有事吧?”
周允琛不能昧着良心说没事:“一点点反应是会有的吧。”
“那他们人呢?”
周允琛:“你莫担心,等军营那边事了,我带他们来见你。”
林冉点头,战事告一段落,她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第二日醒来后,冲到屯田司,对着一众下属开始安排工作。
“前些时日,因为打仗的原因,田地里的事务我们耽误了不少,如今赶紧跟上,不然今年后半年该喝西北风了。”
众人是又高兴又担心,一头扎进了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