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祭酒感慨的同时又很欣喜:“林大人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先生。”
其余人都认可地点头。
丰帝开始步入今日主题:“当初在国子监开设农学堂,因着各种....原因,最后这农学堂也不算正式开课。”
那原因,大家都明白。
国子监的博士讲侍们都不是教农学的,教也教不明白,最后这堂课又作罢。
只屯田司开设了农学堂,不过,那也不属于朝廷。
丰帝套用了林冉折子里的话:“都是一群有才能的学子,学有所成,将来是为大丰的农之事业发光发热,朕作为天子,最是惜才,不愿委屈了这样一群才华横溢的学子。
所以呢,朕决定国子监加设农学堂。”
原本国子监设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算学,丰帝打算再设一门农学。
沈国公看了眼手里拿着的课业,上面的字写得‘不堪入目’,什么才华横溢?
顶多算个会种地的。
沈国公出列也不说反对的话,只道:“陛下,国子监作为整个大丰最高学府,入学的学子无一不是勋贵子弟,亦或者是才识顶尖的庶人,自小熟读圣贤之书,这些农学堂的学子恐怕......”
瞅瞅这些字写的,一看就是没有读过书的。
他也听说了,西北的农学堂大多数是贫民家中的孩子,官家的孩子少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徐季客不同意沈国公的理论,“陛下,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陵上犯禁,陵上犯禁则难治也。”
又道:“粟多则国富,国富则兵强,兵强则战胜,战胜则地广,是以先王知众民、强兵、广地、富国之必生于粟也。”
威远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们文人擅长出谋划策,我们武人擅长出兵征伐,二者的职能说是互换,朝中必定大乱。
农之一事也是如此。”
凌祭酒:“是极,陛下,臣认同徐大人和侯爷的观点。”
沈国公还是不同意:“陛下,国子监自来是为我大丰培养国之栋梁之所,往后必定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农学堂的学子们连书都没有学过,字也认不全如何为官?”
丰帝蹙眉:“农学堂的学子们都是从学字开始的。你应当也看见了,这些字写的是生涩了些,但是孩子们写的内容都很不错。
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他们既能为我大丰带来利,朕就不能负他们。”
威远侯、凌祭酒、徐季客等人忙行礼:“陛下圣明。”
沈国公无法,跟着一起高声喊陛下圣明。
丰帝心意已决,这次必定是要增设农学的。
第二日朝会上,丰帝就提出了这个事情。
奇怪的是,朝中反对的声音比他想象的要小很多。
前阵子在朝堂上闹得最凶的赵、沈两家都只稍稍反对了一下就熄了火。
主要是最近两家火拼,惹了陛下的眼,他们也怕强烈反对丰帝来个狗急跳墙,他们的损失就大了。
权衡得失后,沈国公并没有让人阻拦。
丰帝乐呵呵的发布了这项政令。
但是,朝中一些大臣也不会让丰帝如此轻易的就办了此事。
这不,礼部尚书就站出来反对了。
“陛下,礼不可废,国子监生的录取条件于屯田司的农学生来说并不适用。”
国子监生录取的条件,要么是朝中有品级的大臣们,要么是经过各个府县经过童生试、院试、府试等层层选拔上来的最拔尖的学子。
到了京城以后,还要通过国子监的测试,合格后才能被录取。
再有一种,就是被特批上来的,比如丰帝钦点的人。
其中的难度,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
如果,屯田司的农学堂要入国子监,按照国子监的选拔学生的条件,屯田司的学子们一个都不合格。
丰帝蹙眉,这点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沈国公和赵侯爷等派系,一见到礼部侍郎反对,立马跟着也说了几条弊端来。
反正最近陛下看他们不顺眼,给他们找了许多事,他们趁机给他找点事也是可以的。
毕竟这次的事,是陛下自己提出来的。
丰帝皱起眉头,看向朝中众大臣:“各位爱卿可有良策?”
礼部尚书说的没有错,礼不可废。
若是屯田司的学生选拔入国子监差别太大了,确会引起天下学子不满。
底下的大臣们没有说话。
丰帝一一看过去,最后点了国子监凌祭酒。
凌祭酒出列:“陛下,不如单设一农学院。”
威远侯立时出列表示支持:“陛下,另立农学院,重新制定新院规则等,此计可行。”
徐季客也出列:“臣附议。”
于是朝中大臣纷纷附议。
重立农学院一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丰帝:“由户部拨款,工部选址修建农学院。”
工部许尚书:“是,陛下。”
户部胡尚书生无可恋:“是,陛下!”
丰帝:“因着农学堂的特殊性,暂且将农学堂设在西北屯田司。”
在他心里,林冉是不可能永远留在西北的,终是要回京。
如今让她在那里是没有办法,等西北的事情上了轨道,稳定下来后,他就要把林冉调回京城。
那些学生们自然也跟着他回来了。
接下来丰帝就任命林冉为农学院的监丞兼博士,“至于农学堂的助教和学正等朕琢磨过后再做决定,典籍等人就由吏部任命。”
吏部李尚书:....好嘛,等了半天,农学院的教书先生们他们是一个都做不了决定,只能任命一两个后勤?
丰帝是想着,这农学院关系重大,绝对不能让这些人浑水摸鱼,穿插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去教书的。
所以丰帝直接将选人的事情,自己接手。
然后,又被礼部尚书给反对了。
丰帝:“……”
丰帝很不高兴,他觉得礼部尚书今天是来与他作对来了。
礼部尚书心里也苦啊,陛下一门心思要立农学院,其它事情一概不管,他礼部却不能不管。
礼部尚书:“陛下,国子监乃独立的一个部门,农学院若也分独立一个学院,那么官监几品?
农学院所属的官级又该如何制定?”
丰帝和众大臣一听,觉得礼部尚书所虑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