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辰荣君府府外的院道上,也都收拾得整齐干净。
姬容仰头看着府门上威严肃穆的金漆裱字,不过短短几日却只觉得恍如隔世,倒是一时有些不敢踏进。
她仰头立于府门下刚站了一小会儿,就看到沈星从府里迎出来拉着姬容的手。
“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还不进去?你奶奶等你老半天了已经。”
姬容知道经过星耀皇朝那件事情,自己是魔陨后的魔尊始祖一事转生的事怕是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辰荣君府里的人,当然也知道。
姬容笑笑,长庚说的对,却也不对。
原主沈洛洛的事确实本就跟她无关,但不管怎样,无论是在面对沈星还是沈老太君的时候,那股仿佛天生就有的亲近感不会骗人。
这也是姬容一直对辰荣君府的事很上心的原因。
“奶奶…她还好吗?”
即使鸠占鹊巢并非她本意,但原主沈洛洛确实已经不在了,鲜少处理人情关系的姬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才能宽慰老太君的丧孙女之痛。
沈星眼神一躲闪,下一秒就拉着姬容的手往府里面走。
“你奶奶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天天念叨你,今天一大早就起来让我给她梳妆,就知道你会来,这会儿已经在正殿那里等你了,快随我来吧。”
等姬容跟着沈星去到正殿的时候,沈老天君正端坐在正殿主位,打扮的正式又庄重,就连鬓角的的白发也篦得整整齐齐,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刚走到正殿门口的时候,姬容就发现此时的正殿不仅有沈老天君以及侯管家等一应辰荣君府的人,还有沈家其他亲族旁系,只要是同辰荣君府有来往的当家,基本上都被请来了。
姬容瞧着这架势心里一愣。
不会是要讨伐自己,用家法吧?
沈老太君在看到跟在沈星后面进来的姬容后,眼神明显亮了亮,当着沈家所有旁族亲信的面,笑眯眯的对姬容招了招手。
“洛洛回来了,快到奶奶这儿来。”
因为一直忙着在玄碧仓灵里打怪,带珠钗不方便,加上如果不是魔族朝拜的日子姬容本来也不喜欢穿戴太多珠钗首饰,所以今日的姬容只是简单的一身红衣,除去了手腕上与生俱来的魔尊凤尾镯外,身上并无任何首饰。
但即使这样,一身清丽的她也难言那股尊首气质,光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上位者的压迫感以及难以匹敌的尊贵。
因为辰荣君府在星耀大陆的名望,哪怕是沈家的旁系,那在星耀大陆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这次星耀皇朝宫变的事,虽然说房间已经流传着十几种版本,但是作为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听说了一些关于沈家嫡小姐实际是魔尊始祖姬容转生的说法。
所以这会儿在看到姬容后,脸上不敢再有之前的蔑视,个个儿连眼眸里都藏着忌惮还有恐惧。
沈老太君亲昵的将姬容拉到自己身边,摩挲着她手心里这几天刚起的水泡,心疼道。
“看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哪里是姑娘家的手。”
姬容以前从来不在意这些,也就是原主沈洛洛身子娇弱的很,不过短短几天就能磨出水泡来,若是放在以前,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她蜷了蜷了手指,笑着安慰道。
“没事的奶奶,过几天就好了。”
这个姬容有经验,只要磨水泡的地方结疤,而后又磨起泡,再结疤,以此类推,三五此后,磨皮的地方就会长出新的血肉来适应,她当然可以选择用灵力来抹去厚茧,耗费的灵力也不多。
但一人撑习惯了姬容知道,有时候就是一丁点那么多的灵力,在真遇到事的时候。
决定的,就是生死。
“是啊,我的洛洛长大了,再不是以前娇滴滴就知道哭鼻子的小姑娘,奶奶现在很放心。”
沈老太君这样一说,正殿里的旁系们个个都神色怪异,心道。
这老太君莫不是糊涂了,她难道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是转生而来,心狠手辣的魔尊始祖,怎么可能还是以前的沈洛洛。
以前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星耀皇朝改朝换代,新君仁厚,辰荣君府也恢复了往日荣光,那样一个声名狼藉人人喊打的女魔头,怎么可以再跟辰荣君府攀上关系。
还没等他们发难,沈老天君便拉着姬容的手,顺势将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往她拇指上一套。
玉扳指入手温润细腻,又像是带着灵力一般,刚触及姬容指尖时就自动攀上去,带着鹰隼图腾的玉环完美的契合住姬容的拇指,跟本就应该长在姬容手上一般,再也褪不下来。
沈老天君似乎早就预料到,容光焕发的脸上笑容又惊又喜。
“看来辰龙骨戒也很喜欢你呢,那这个扳指就归你了。”
沈老太君话音刚落,正殿里的身价旁系立刻就炸锅了,再也顾不得害怕,连忙站起来。
“老太君,此事万万不可!”
“是啊,辰龙骨戒可是辰荣军府的象征,论过往也就只有沈琅大哥能服众驾驭,您保管着我们也无话可说,但若是要落入外人之手,我们决不答应。”
“没错,况且又不是别人,而是祸及九州的女魔头,事关整个沈氏一脉的生死存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对!我们宁愿让辰龙骨戒永远销声匿迹,也绝不能让它做出什么祸事来。”
旁系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烈,姬容这才从他们激动的言语中得知。
原来这辰龙骨戒不仅仅是星耀大陆最庞大尊贵沈氏一族的象征,更是沈琅的遗物,是从十年前的巨绿森林中,连同原主沈洛洛一起被带回来。
而这枚称之为沈琅之令的辰龙骨戒,不仅能号令羽林卫,更能调动星耀州外十万将士,可以说是代表辰荣君府最权威的物什。
这样重要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沈老太君交了出去,还是恶贯满盈的女魔头。
试问谁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