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的结局,当然是我败在长庚手下。
当苍何又一次挑开冥炎枪,直指姬容命脉时,姬容夫负气将冥炎枪一收。
“不打了不打了,我现在灵力才刚到天阶,你就招招冲我命脉,一点不留情面,都不知道让着点的吗?”
长庚淡淡的将苍何往身后收起,话也说的冰冰冷冷。
“你什么时候需要我让过。”
“灵力刚到天阶,就能接下我十招,已是不错,想来萨尔陨在你手上,也不算太冤。”
虚无宫里的同一批学员中,长庚是最快毕业的。
对,没听错。
当包括折夜在内的学员,还得领受神族任务得时候,长庚已经从天尊那里毕业了。
而关于这牲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姬容并不关心。
至于长庚为什么明明已经从虚无宫结业,却还不回玄碧苍灵,她也没有要问的念头。
她与长庚之间只有义气,没有是非对错。
日光暖旭,姬容兴致不高,曲手抵头半躺在凉椅上,和暖的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扶桑树叶透下。
是她喜欢的温度。
长庚坐在旁边擦剑,略了一眼凉椅上的人。
“怎么?出去跑了一趟,有心事了?”
向来辣口的竹叶青也喝得索然无味,姬容干脆枕着头,任由暖阳拂照在脸上。
“昆仑墟很好,但这里不是我的故乡,我的故乡是海水冰冷的什刹海。”
“想回家就回,你现在已是天阶,何况魔族在殊魍河那一仗,若是没有你,伯桓拿什么赢,他不敢再对你怎样。”
长庚很快就看出姬容情绪不高。
“能不能从虚无宫结业,对你又有什么要紧,十日后就是八月十五探访日,你要是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大可趁那个机会,跟魔族的人回去。”
“你是魔尊始祖,谁敢拦。”
探访日是虚无宫对各族开放日,意在让在虚无宫内参学学员的所属州际,都能对学员们在虚无宫里的修学有所了解,故意安排在八月十五也有让学员们与家团圆的意思。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神族总是痴迷于维护九州平衡。
“十日后...”
姬容盘算着时间,心道还真是巧了。
那不刚好就是柳卿衣心心念念的的日子么?
“挺好。”
姬容利落的从凉椅上翻身而下。
如果有什么是她十万年来一以贯之的,那便是姬容向来决绝不留后路的行事风格。
她是魔尊始祖,既要庇佑族群,也要时时都有为魔族打算的准备。
即使她的心不愿意,可是她早就学会了对它不闻不问。
何况,她知道。
哪怕心再不愿意,也是因为缠情蛊的原有。
即是虚假,又何必当真。
走到门口,姬容才回头去问。
“届时你可要同我一同回去?”
长庚擦剑的手一顿,声音还是万年的波澜不惊。
“我身上还有未结的差事,你若有什么需要我的,让钟乐传信过来即可。”
“行。”
柳卿衣果然心急的不行,等姬容回到浅月居,各式各样的的灵丹灵药已经络绎不绝的送进姬房舍。
大师级,宗师级,圣灵级,应有尽有。
姬容活了十万年,都没见钟乐练出这样多灵丹过。
钟乐都快乐疯了,对于炼丹师来说,能拥有这么多丹药就是他毕生的梦想,简直比收了一百万灵票还要开心。
“祖宗,这些都是圣清宫那边着人送过来,还说只是这几天的,若还有缺的会再补给来,还给了用丹方子,有些灵丹还得配合着食补,那就从明天开始?”
若是这虚无宫里,还有人跟柳卿衣一样,不想姬容继续呆在虚无宫里的,那便是钟乐。
虽然说姬容在什刹海里闯的祸一点都不比虚无宫里面的少。
但好歹什刹海是他们老窝,钟乐至多也就是多伤些脑筋去收拾起烂摊子。
而虚无宫里,个个头衔都吓死人,里面的学员更是一个比一个不能得罪,钟乐巴不得姬容能早点提升灵力,回去什刹海。
“不了。”
姬容看了看已经越来越暗的天色。
“让素锦辛苦些,就从今天开始吧,以后每日都按照单子上的来。”
姬容一向怕苦,受伤后每每钟乐将灵丹灵药呈上,她都是能拖就拖。
所以钟乐看姬容难得这样积极,深怕姬容反悔的他连忙跑下去安排。
柳卿衣突然对姬容客气有加还天天给她房舍里送灵丹的事情很快就在虚无宫里面传开。
因为这个关系,也让向来对对姬容诸多意见的女学员不敢再去招惹。
这让姬容的日子过得无比舒服。
如果除开每日有五次,一次都不落下得灵药的话。
“额...呕...”
当又一碗汤药被姬容闭着眼睛咽下后,熟悉的反胃感让她带着痛苦面具干呕着。
她捂着胃气不断往上窜的胸口。
“你就不能寻点糖来么?”
“祖宗...这里是虚无宫,哪里有糖啊...神族一向清减自律,连口腹之欲都戒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良药苦口您就多忍着点。”
说着,深怕姬容真的吐出来的钟乐,连忙端过食龛上的瓷碗。
“这是素锦用甘草熬的,能祛苦生甜,祖宗您簌簌口。”
姬容拧着眉头将那碗黑色黑褐色汤汁推开。
“还不是一样黑漆漆的,光是麻得舌头生甜而已,让素锦进来帮我洗漱。”
姬容当然知道良药苦口,光是这几天得灵丹汤药灌下去,姬容识海中的天阶境就越来越清晰,虽然每天她都会因为灵药强行破开灵脉,而难受的出一身汗,至少也没枉姬容这几天的视死如归。
按照这个进度,不出十日,便能将现在的养气境提升到天关镜。
“什么?你说圣清宫东殿那边还一直闭门谢客?”
水房里,姬容泡在辛夷花水中,任由蹲在她身后的素锦给她篦发。
“是,我按照小姐的吩咐,每天都有跟白春打探消息,尊少是从仙山洞府中回来了没错,但自从回来后,就从不见课,连虚无宫里面的排课都推掉了。”
“这么奇怪?不收我们的拜帖也就算了,就连夫子的排课也推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