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爱他,我见不得他难受,见不得他困难抉择。
我更信任他,他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他想对你负责,我就成全了他。
我不想他一辈子都活在对你的亏欠中。”
不知为何,朱云墨听了微一愣怔,恍然一会儿,“所以你选择让他亏欠你?”
“不,他不亏欠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他毫无关系。”说着,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处。
“他不知道我怀孕了,这是刻意为之的隐瞒,所以他不欠我。
杜太太,你是他喜欢的人,如今你们在一起了,我祝福你们。”
说完,南宫知箩洒脱的走了。
却巧而不巧的,遇到了杜奋进。
那一日,她去谈合约,和客户约在一家餐厅。
南宫知箩一身干练职业装,脚踩七厘米细高跟鞋,缓缓向这边走来。
没有浓妆艳抹,只有薄施粉黛,看起来干练、稳重、得体,又不俗艳。
一看就是那种精明练达的职场丽人。
勇敢且有智慧的女人,总是比懦弱的女人更吸引人。
她一进来,就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她仿佛对这种艳羡的目光习以为常,完全不以为意的走了过去,和客户握过手,优雅的坐到对面。
杜奋进谈好了事情,正要出去。
却在看到她的时候,送完了客户又默默坐回去。
一个小时后,南宫知箩谈好了合约。
和客户吃完饭,轻轻揉了下自己酸软的脖颈,起身就要离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那个身影,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她再熟悉不过。
她不敢看他,拿了文件包转身就要走。
“知箩。”
南宫知箩脚步微顿,慢慢转过身子,“你也在……这里!”
怀孕六个月,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孕肚。
杜奋进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旋即又看回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两个人分开后,南宫知箩身边再也没有出现其他人。
杜奋进和陆氏商业往来不断,对这一点儿清楚得很。
南宫知箩淡淡一笑,整理了衣服,遮挡了孕肚。
“跟你无关,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她离开,杜奋进没有立即追上去,默默站在那儿,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缩成一个暗影。
却在她走下楼,打开的车门被一股强大力量按压回去,她才知道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追了过来。
“我们谈谈好吗?”
是要谈的,不谈他会一直缠着她。
她不是不希望他缠着她,只是他已为人夫,不适合再缠着她。
南宫知箩回眸,看了一眼旁边的咖啡馆,“去那儿吧!”
两个人来到咖啡馆坐下,南宫知箩将手放在桌上。
杜奋进看着她,数月未见,她比之前还要清瘦,但还是那样漂亮,一眼万年。
他慢慢伸过手,想要去拉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了,他就能不和她离婚吗?
告诉了,他会为了她背负另一个女人,一生欠债?
南宫知箩慢慢抽回手,“奋进,跟你无关,这是我一个人的选择。
本来想一辈子瞒着你,但不巧,被你遇上了。
我不想骗你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但是你放心,你我都是成年人,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已经结婚了,我们再见面不合适,就此别过吧!”
她站起身,就要走,却被杜奋进拉住。
两个人拉拉扯扯之际,南宫知箩突然拉住杜奋进的手,泪眼婆娑看向他。
想对他说,她后悔了,后悔和他离婚,后悔放开他的手。
杜奋进也看着她,眼眸中泛起心酸。
那一刻,南宫知箩只想问他,“你过得不幸福吗?
要是不幸福,我南宫知箩拼死也要把你夺回来。”
话还未出口,却被另一句话惊醒。
“进哥哥!”
朱云墨突然出现,叫醒了杜奋进,也唤醒了南宫知箩。
杜奋进慢慢松开南宫知箩的手,看向朱云墨。
朱云墨走过去,当着南宫知箩的面抱住他的腰身,“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找你。”
“我……”杜奋进看向南宫知箩。
朱云墨又看向了旁边,问道:“这位是?”
南宫知箩猛抬眸,诧然的看着朱云墨。
前几天她刚找了她,怎么会突然就不认识了?
那一刻,南宫知箩才觉得自己犯了致命错误,她失察,将杜奋进推进了一个深渊。
杜奋进看着南宫知箩,艰难说出,“这是我前妻,南宫知箩。”
朱云墨大方的伸出手,“姐姐,你好!”
南宫知箩微一点头,转身离开。
离开之后,南宫知箩就申请了陆氏在秀城的项目,希望再也不要遇上杜奋进。
这一辈子,不管谁欠谁,就此打住吧!
但是朱云墨却堵住南宫知箩的门,“南宫知箩,在我面前装的傲世轻物,清白如莲。
背地里,却偷偷的约会我进哥哥。
你,真不要脸!”
她啪的给了南宫知箩一巴掌。
南宫知箩冷笑一声,“我真傻,把我丈夫拱手让你这朵披着狼皮的小绵羊。
朱云墨,那一日我就看出来你就是一朵香水百合,表面清丽,骨子里有毒。
这一巴掌,我忍了。
我也不提前事,说你偷偷爬上别人丈夫的床。
既然你们结婚了,我还是祝福你们。
我南宫知箩愿忍今日之辱,不是因为怕你,是怕奋进不幸福。
他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希望,是我这一辈子都钟爱的男人。
如果你让他不幸福了,我告诉你。”
她一只柔荑抓住旁边的翠竹,果断的一下折断。
“你的此生,犹如此竹。”
朱云墨看着南宫知箩,先是淡淡一笑,旋即用手捂住心口,“我好怕啊!”
说完她转身走了,边走边说:“你以后离我进哥哥远一点儿,我保证我们一定能幸福。
但是如果你不听劝,你的一生,也犹如此竹。”
南宫知箩看着朱云墨轻巧的背影,微扬起头,眼里泛起泪来。
她以为的朱云墨是一个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人。
可是真的见了,却发现,她的戾气一点儿不亚于她。
她只希望,朱云墨只是对她这样。
对杜奋进,永远如同杜奋进向她描述的那样。
“她是一个很温顺的女人,说话永远温言软语的,很爱笑,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