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染回抱住她，“客气什么，我又不是外人。”
凌暮烟拉住沈茉染的手来到一个隔间。
“暮烟，你们打算中式婚礼还是西式的？”
凌暮烟淡淡一笑，“我们是打算中式的，但是我妈说别人都有婚纱穿，她的闺女也得有。
拗不过她，只好在中场加一个西式的环节。”
因为生养了四个孩子，沈茉染深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不易。
她点了点头，“阿姨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我不太喜欢西式的婚礼，大家都这么做，一点儿新意没有。
但我婆婆却说了和你一样的话，她说我妈的意见很重要，这场婚礼除了让我满意，也得让我妈满意。”
说着，凌暮烟靠近沈茉染，“茉染，我看够了婆媳剑拔弩张的关系，突然遇上皓轩妈妈，只觉得她是一股清流。
她很关心我们，但又不是无原则的关注。
我觉得遇上他们一家人，真的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
沈茉染捏了捏她的脸颊，“我早就说过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好报，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凌暮烟很虔诚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我信了，所以最近我打算再为贫困山区的孩子捐一批书包和鞋子。”
说着，凌暮烟又甜甜的笑了。
说话间，导购小姐姐拿着婚纱册子过来，让她们挑选。
凌暮烟看中了一款纯白色长拖地婚纱，这款婚纱头纱也很长，裙摆设计很宽大，但是腰身处却恰到好处的展现了她曼妙的身姿。
凌暮烟问沈茉染意见，沈茉染点点头，“我也觉得这款适合你，如果再配上一款皇冠，一定漂亮的不得了。”
随后导购员带着她们结账，付款前，导购员反复确认，“这是高定款，一经售出，概不退款。”
凌暮烟点点头，“我知道，刷吧！”
出门时，凌暮烟注意到店面门口的一款婚纱。
那婚纱在窗棂前，闪耀着洁白纯粹的光，里面的模特道具微仰着头，被那光萦绕，好似待嫁公主一样贵气神圣。
这一刻，凌暮烟才懂了母亲，才懂了那些结婚要穿婚纱的女孩儿。
因为，婚纱是女人心底最温暖，最柔情的梦，它一直在女人心底最深深处。
就像她一样，她觉得自己不喜欢，可是真的看了，暗藏在心底的那份喜悦就会被吹动，吹得心神颤动，吹得心花怒放。
从婚纱店出来，她们去了旁边的天香公园。
新年刚过，江城还有些寒凉，凉风吹拂，冻得两个人脖子都往围巾里缩了缩。
因为穆凌云的事和南宫慕手术，她们俩好久没有聚了。
突然抛开一切，两个人走在一起，久藏在心底的大学时期友情又跃然在两个人心房。
“茉染，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能嫁给一对兄弟。”
“我也没有想到，大学一毕业，我进了外企，你独立创业，我总觉得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像大学时有那么多交集了。”
是啊，毕业这些年，凌暮烟一直在江城，沈茉染调往其他城市，后来还去了国外。
再后来，沈茉染回了国，凌暮烟却因为业务拓展，时不时的去国外。
但因为南宫丞和赵皓轩总聚，她们俩也比以往多了许多见面的机会。
“茉染，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凌暮烟努了努嘴，“我表妹和表妹夫结婚了好几个月，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怀孕。
我表妹婆家人很着急，催着他们去医院检查。
但是我表妹又不想去，很是苦恼。
你生了四个孩子，有经验，你说他们是不是不正常？”
沈茉染明眸微动，朱唇微张。
这个表妹和表妹夫会是凌暮烟和赵皓轩吗？
她看着凌暮烟，打趣道：“你问的真的是你表妹？”
凌暮烟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愣怔了一下，看到沈茉染坏坏的笑。
她立即顿悟。
她一把搂住沈茉染，“茉染，你太坏了。
我要是和皓轩在一起了，会瞒你？”
沈茉染也只是小闹一下，确定不是他们俩，她便说道：“你不问你身边的专家，却问一个没有学过医的人，你是怎么想的？”
凌暮烟突然拉住她，“他不是不懂嘛，你生了四个孩子，怎么的都算半个庸医了吧！”
沈茉染一听，掩唇轻笑。
“不用心急，无措施一年之内怀孕都算正常。”
“不会吧，要这么久，我怎么见网络上很多人一次就中的。”
“怀孕是一个概率事件，而且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既然是概率事件，就一定会有一次就中的。”
凌暮烟端起下巴，一副不解的样子。
沈茉染从内射到精子和卵子结合，给凌暮烟普及了一下生物知识。
“对于女性身体而言，精子是异物，从它们进入女性体内开始，女性体内某些物质就开始追杀精子。
只有形状好、体力好、健康的精子才能游到输卵管和卵子结合。
如果不幸，卵子在另一侧，那么精子连见卵子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就是，就算他们成功相遇，结合成功，也不一定着床成功。
从精子出发，到成功着床，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受孕都不会成功。
你想想，这多难。”
“可是，你和南宫……”凌暮烟俏皮的一歪头，眨了眨眼。
沈茉染很正式道：“我们也不是一次就成功的，我们从婚后就没有措施，到后来怀上慕慕和爱妮，你算一下时间，也有好几个月呢！”
凌暮烟算了一番，随后点了头。
“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凌暮烟讪然一笑，“没有了。”
沈茉染拉住她的手，“你回去告诉你表妹，不要让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就当成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说不定，很快就有了。
但是如果心里一直装着这个事，心情就会不好。
你知道的，女性体内激素受心情影响可能会紊乱，那就更不好怀孕了。”
凌暮烟冲着她不怀好意一笑，“是，你懂得多。”
说完，凌暮烟就跑了。
沈茉染看她嘲笑自己，立即赶上去，“凌暮烟，你的皮痒了是不是？”
凌暮烟跑了一段距离突然站定，“沈茉染，你过来呀！”
还有一段距离才能赶上，沈茉染却慢慢停止。
她目光灼灼看向凌暮烟身后，凌暮烟欢快的笑声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