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言宴来说,但凡她认识的人,只需要凭神识就能在许多里外,将这些人区分开来。
来人差不多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不过对她来说,虽然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但更多的还是陌生的。陈言宴回忆了很长一阵子,才想起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原来,来的人竟然是唐谦的父亲。陈言宴心念一动,唐家家主怎么在这个时候上昆虚殿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一会儿,他发现唐家家主,竟然是朝着石屋这边走了过来。陈言宴更是充满了疑惑,原来不是找子陌仙尊的?
唐家家主停在石屋那张皮帘的门口,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是陈言宴吗?可以出来聊一聊吗?”唐家家主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客客气气的,就算对她这个小辈,也丝毫不失礼数。
这一句话,又让陈言宴大吃一惊。
原来不是找唐谦,而是找她的?
抱着疑惑,陈言宴气行一个小周天,缓缓出定。她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了帘子。
“原来是唐家家主。”陈言宴也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脸上挂着一丝友好的微笑,“不知道唐家家主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唐家家主却笑不出来,表情严肃,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有一件事情,是事关唐谦的。”
陈言宴微微一愣,看唐家家主的脸色,冷冰冰的,看来,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既然如此,唐家家主就请直说。”陈言宴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唐家家主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打量了石屋好几眼,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你可知道,蓬莱掌门想要他的女儿,和唐谦修双修道侣的事情?”
陈言宴怔了怔,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她就说,什么事情能惊动唐家家主他老人家?原来如此,无非就是唐谦的婚事。
“我知道。”陈言宴淡定地点了点头。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唐家家主亲自来走一趟,也是值得的。
“那……你知道唐谦拒绝了她吗?”唐家家主说着,目光紧紧盯着陈言宴。
“我也知道。”陈言宴仍旧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唐家家主微微一愣,没想到陈言宴承认的这么爽快,咳了咳,“那你知道……为什么唐谦要拒绝的蓬莱掌门吗?”
“我当然知道了。唐谦和白清瑶不合适。他们不应该在一起。”陈言宴说着,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因为白清瑶,她配不上唐谦啊!”
陈言宴指的,当然是洛桑和白清瑶的事情。白清瑶就连孩子都生了,她怎么能忍心看唐谦白白地掉进这个火坑,头上还带了点绿?
但是这句话听在唐家家主的耳中,完全就变了意思。
唐家家主以为,陈言宴早就对唐谦心有所属,所以故意来贬低白清瑶。
毕竟,这件双修道侣的事情,也只有蓬莱掌门跟他提过。蓬莱掌门既然想促成这件婚事,当然不会把白清瑶的丑事,就这么爆给唐家家主知道。
“哦?这倒是奇了。我的眼里,反倒是唐谦比不上白家的那个女孩子,倒没觉得白家的女孩子有什么配不上的。我倒是很好奇,你说的配不上,是怎么个配不上法?”唐家家主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奇地打量着陈言宴。
陈言宴不知道为什么,从唐家家主的眼神中,感到了一丝不信任的神情。
但是她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陈言宴也没多想。毕竟她和唐家家主,还算有一点交情。
“总而言之,他们两个人,不合适在一起。”陈言宴不知道要怎么跟唐家家主解释白清瑶和洛桑的事情,毕竟传出去了,不仅仅是蓬莱,就算是整个仙门,名声也都要毁于一旦。
陈言宴心念一动,知道蓬莱既然找昆仑无效,索性将目标换到唐家家主的身上。显然,唐家家主还对白清瑶的过往,一无所知。
出于对唐谦的同情,这一回,陈言宴觉得自己是非要出手,捞一把唐谦不可的“唐家家主,如果你肯听我一句劝,就千万不要同意蓬莱掌门的话。他们白家,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光彩。”
明明,陈言宴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的,从始至终没有把自己放在整个事情中间看。可是在唐家家主的眼里,陈言宴的这番话,又有别的意思。
是她自己想攀上唐家这个高枝,所以才故意这么抹黑白家的吗?
唐家家主心中安耐不住这样的怀疑。所以,陈言宴根本没有放弃唐谦。
他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说服陈言宴,让她绝了非分之想。
“那这样吧。”唐家家主心念一动,从身上掏出一张传送的卷轴,“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陈言宴微微一愣,不明白唐家家主这么做是什么用意。不过从直觉上来说,陈言宴是相信唐家家主不会有什么恶意的。他毕竟是唐谦的父亲,而且自己还给他写过一张丹方。光凭这点交情,就比白家深厚多了。
出于信任,陈言宴也就没有提防。
接着,唐家家主解开了传送卷轴的封印,顿时虚空中,出现了一面闪烁着白色灵光的传送门。
唐家家主带着陈言宴,朝那扇传送门之前走过去。
“传送门的另外一头,就是我唐家的密室。”唐家家主解释道。
陈言宴的脑海中冒出一个疑惑。唐家家主为何要带她去唐家的密室?
但是,答案就在眼前,只要过去就知道了。陈言宴就忍了一时的好奇,没有再过问。
她没有多想,直接一头扎入了传送门里面。
周围的景物摇身一变,抬眼望去,眼帘中此时是另外一个画面。
陈言宴感觉这里离昆仑山已经很远了。如今,她身处在一个混沌的没有光明的地方,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要不是这里的石壁上挂着几盏燃油灯,提醒她这里是一间密室,她都快觉得那些地方那个快要死了一样,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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