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鸣摊开双手,无比无奈:“我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不那么答应姓叶的,他就不会给父亲治疗!”
“我是迫不得已的啊!”
叶凌云在一边冷笑。
好一个迫不得已!
你一句迫不得已,就可以仗势欺人?
你一句迫不得已,别人就要为你的无耻付出代价,凭什么?
周思鸣抱着头,他觉得自己委屈不已,一个明智的决定,却被几个人连番否定,逼上了绝路。
周静娴试探的问:“所以说,你从来都没打算,要把十株蛮歌花给叶先生?”
“是!”
周思鸣毫不避讳。
在他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真的,此刻让他履行承诺,简直是异想天开,他不会做出任何让步。
他唇角一弯,似乎觉得这种出尔反尔稀疏平常,毫无愧疚之感,还显得自己很聪明,白嫖了叶凌云。
“混账东西!”
周劲松黑着脸上前,呵斥着二儿子。
“爸,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家族…”
啪!
啪!
周思鸣话未说完,两个巴掌就甩了过来。
周劲松气的抖着手指:“我总算看清了,我有一个多么窘迫的儿子!”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他怒冲向二儿子,继续道,“老二,我生病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能把一个位列财富榜之上的家族公司,险些搞垮?”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无法相信,你会干出这等败坏门楣的事!”
指向周思鸣的手指,又指向周静娴。
周遭气氛逐渐压抑,周劲松破口而出:“你们兄妹两个,是合起伙来要气死我吗?”
如果是从前,周劲松发这么大火,肯定会气喘不止,头晕目眩。
但现在的他气归气,一点不舒适感都没有。
身板明显的中气十足,证明他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了。
周思鸣顶着一张包子脸,抱住了周劲松的腿道:“爸,我都是为了周家着想啊!儿子不知哪里做错了!”
梁小倩也走过来,劝解道:“爸,您病的这段时间里,思鸣为了周家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你,你们…”
“哼!”
犯下这等败坏家族声誉的大错,儿子和儿媳妇一点不改,还在请求谅解,他们真当自己是当家人了?
“来人!”
“把老二给我捆起来,扔到地下室思过去吧,不许给他吃饭,不许探望!”
“啊!”
梁小倩表面上对周老爷子的命令,“惊惧”的面色苍白,趁人不备时,那一双灵活的双眼,却在暗示管家。
管家点了点头,立即安插人手,守在各个入口处。
“嗯?”
没有动静!
周劲松脸色一变,冥冥中感觉到了,他这一病中,周家的风向都倒向了下一任的家主,他无实权了。
一怒之下,他嘶声道:“老二,我就不信了!我管不了别人,也管不了你了吗?”
“去药阁取十株蛮歌花给叶先生!”
周思鸣松开了父亲,摸了一把若有似无的眼泪,没有附和周劲松,反而淡淡的向管家道:“老爷子累了,扶他回房休息,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爸,您既然把家交给了我,就要信任我,您请回吧。”
“你!”
周劲松向前一步,正要训斥。
周思鸣立即一副壮年人的气场,拦截道:“我可是您亲自任命的,周家下一任家主,您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全家人都听到了,要是您剥夺了我的权利,是不是也算是出、尔、反、尔了?”
百依百顺的二儿子,居然叛变了?
难道他寻找名医,想留住他的命,都是装出来的孝顺,做给旁人看的?
一时间,周劲松大脑一片混乱。
管家搀扶起他,也劝解道:“老爷,这个家迟早要交到二爷手上,您要相信二爷能处理好这里的事。”
几乎是被拖着往前走,周劲松看了一眼叶凌云,愧疚写满了整张脸,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离开了。
他确实老了。
既知道了老二做的不对,他也没能力去和他较量了,病的这段时间,家里想必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硬和儿子僵持,可能还会起到反作用,不如就把周家交给他,随他去折腾吧。
自己好做一个闲散的老人,颐养天年。
看到父亲背影远去,周思鸣一甩膀子,打算继续和叶凌云理论,父亲在这里,他完全施展不开。
就是为了避开父亲,才把叶凌云约到的客厅,没想到却闹得鸡犬不宁。
梁小倩上前,娇喝一声:“思鸣,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味阴谋。
家中已然是乌烟瘴气,他还想怎么样!
“做我该做的事!”
周思鸣双眼冷酷,淡漠回应。
梁小倩更担忧了,她贴着丈夫说:“老爷子都发话了,让把十株蛮歌花给叶先生,你还在挣扎什么?”
“你再这么下去,真的会惹老爷子不高兴,叶先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你不要做的太过分!”
“你怎么总帮着别人说话?”
妻子胳膊肘往外拐,刺痛了周思鸣,他更加确信了,他一定要拿下叶凌云这个霍乱周家的家伙。
这时,叶凌云眯着双眼,负手而立:“周老二,我看你是被扇糊涂了吧,你的小命在我手上,我翻手覆手间,你就会被扔到阎王殿。”
“怎么看你的架势,还敢和我作对?”
“你以为我说要杀了你,是闹着玩的吗?”
叶凌云一掌击出,紧紧抓住了周思鸣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当即,周思鸣呼吸不畅,脸色煞白,额头青筋暴起,手脚不住的颤抖,看起来痛苦无比。
杜千凝充耳不闻,杜无双也面无表情。
周静娴和梁小倩却双双上前,一左一右的替周思鸣求情。
“叶先生,饶了他吧!求您高抬贵手啊!”
“叶先生,求你了…”
两个女人声泪俱下。
叶凌云迟迟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是手掌更紧了些,大吼一声:“我再问一遍!那十株蛮歌花,到底给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