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玉回头一看:“是你?”
站在他身后,正用一把长刀抵在他脖间的人,正是谢家官家阿福!
就在那一瞬间,谢温玉明白了。
阿福近来总在他书房外晃悠,不是关心他饮食起居是否正常,而是在偷窥他的一举一动。
他早已经被苏景粼收买了。
阿福在谢家当了二十多年的管家,谢家待他如家人一般,到底是为什么,他要走上这一条不仁不义的道路?
“为什么!”
谢温玉脸色通红,怒火攻心。
哪怕是被苏家保镖绞杀,他都没有如此痛心。
被自己人背叛,这是赤果果的当众被羞辱。
阿福阴邪着面孔道:“对不起了少爷,苏家主给我的,比我在谢家任劳任怨二十年得到的多百倍,恕老奴不能追随左右了。”
谢温玉怒道:“如果你告知我,你有更好的去处,我或许可以心平气和的放你走!”
“但现在,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们的情分全毁了,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
阿福毫不后悔,悠悠道:“只要能得到我想得到的地位,哪怕是背弃旧主,又有什么相干,这青城的天下,从来都不是靠德义打下来的!”
谢温玉脸色铁青,双拳紧握,胸口憋闷的厉害。
父亲看似把家族交到了他手上,实则是把一堆烂摊子交给了他。
他执掌家业后才发现,谢家内部已经溃烂至极。
原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从阿福开始的,管家不作为,底下人又能好
到哪里去。
阿福向苏景粼建议:“苏家主,凭我对谢温玉的了解,他怕是已经在心里谋划着如何逃跑了,不如先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断了他的念想!如何?”
好狠的心啊!
阿福背弃旧主的狠厉,连苏景粼都愣住了。
谢温玉大声吼叫:“阿福,我从未亏待过你,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阿福眯着双眼,居高临下的瞅着谢温玉:“你们谢家表面上当我是家人,实则这些年连姓都不肯给我改,到现在我还像孤魂野鬼一样。”
阿福是谢温玉的祖父捡回来的孩子,无名无姓,祖父赐名阿福。
沏上一杯好茶,苏景粼饶有兴致的看着谢温玉和阿福起内讧。
不禁感叹:
买通了阿福,真是个明智的决定啊!
只是这种轻易背弃旧主的人,事成之后他也不会多用。
谢家陨落那天,就是阿福的死期。
“家主,不好了啊!”
正在苏景粼兴致不减的时候,随从扑了进来,一脸的惊慌。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景粼没当回事,没有什么事比看到谢温玉一脸怒火更开心的了。
谢温玉取代了他父亲,成为了一家之主,现在他就是苏家的掌舵人。
制压了谢温玉,等同于拿捏了谢家。
“小姐,小姐她被人杀了!”
啪的一声,苏景粼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一拍桌面站了起来,走下去揪住了随从的衣领,一脸惊恐:“胡说八
道!我孙女身边有保镖守护,怎么会被人杀了?”
他一万个不信,只当是一场恶作剧。
随从吞了口口水,吞吞吐吐道:“家主,守护小姐的那些保镖,也被杀了!”
苏景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喘不过气来。
孙女真的死了?
没有见到孙女的遗体,就都是谎言!
他站立好以后,大声的咆哮:“我不信!派在竹南身边的保镖,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怎么会轻易被人杀了?”
“我让你胡言乱语!”
苏景粼一脚狠狠的踹在了随从身上,并把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向随从:“来人啊!把这个散播谣言的狗东西拉出去砍了!”
苏景粼满脸苍白,嘴唇都在颤抖。
随从被控制住了双臂,仍然坚持观点:“您就是杀了我,事实就是事实啊,家主!我是亲眼所见的啊!”
一脸即将赴死的表情,随从提醒苏景粼:“杀了小姐的那人看起来不简单,家主该想想如何化解苏家的危机。”
“哼!”
“我苏家蒸蒸日上,能有什么危机?”
啪啪两下,苏景粼给了随从两个大耳刮子。
自从此人进门,就带来了不少的噩耗,他要把此人的乌鸦嘴打肿。
边被拖出去,随从边喊:“家主,您不信可以去看看外面围墙,被杀害小姐的人用红漆涂满了‘死’字!”
“动物都最通灵性的,方圆十里的鸟都吓得飞走了啊!”
“什么
?”
颇为迷信的苏景粼,暗中派了两个心腹去查看。
三分钟后,他们回来了,皆是一脸的恐惧。
苏家围墙外的境况,吓的他们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家正堂内,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儿,谢温玉扬声大笑:“坏事做的多了,就会有人来收拾你们,苏景粼!你还以为你苏家是那个仁义治家的时代啊!”
“你爷爷修建起的仁义大厦,生生毁在你手里了啊!”
一脸的嘲笑,刺激的苏景粼怒火中烧。
“啊啊啊!”
终于接受了一切的苏景粼,对着天空咆哮几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对我孙女下毒手,我要杀了他,我要灭他的族!”
拔出一把宝剑,苏景粼直接劈在了柱子上。
阿福小心翼翼的问:“苏家主,那,那谢温玉怎么处理?”
苏景粼猩红的眼睛看过来,狠辣道:“当然是挑断手筋脚筋,扔在猪圈里囚禁啊,另外,去通知院子里的人,把谢沁沁给我杀了!”
“先给我孙女陪葬!”
“我要和谢家决议生死,灭了谢家全族!”
无论如何,孙女之死的源头,是从谢家相亲那天开始的。
谢家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阿福阴笑着看向谢温玉:“少爷,真是对不住了,这都是苏家主吩咐的,我也是奉命办事,您到了阎王殿,可不要告我的状哦!”
一把长刀当空劈下,就要落在谢温玉腿上。
噔!
一声异响传来。
阿福低头一看,刀子没砍在谢温玉
腿上,却砍在了一把木椅上。
他握紧刀柄正要拔出来,手臂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真是不明白了,在谢家好歹能当个人,为什么要跑去苏家当条狗?”
“你真以为你背叛了谢家,苏家会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