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赵倩。
赵倩望着我。
她低头想走。
我抬头想笑。
......
“不好意思经理，我今天身体不太方便。”
浓妆艳抹的赵倩，穿着一身开叉的白色旗袍，清纯的气质，仿佛是这滩烂泥里面盛开的一朵白莲。
她用轻柔和羞愧的语气，朝着一旁的老鸨请假。
可是这种行为，在陈虎他爹面前，就是三个字——不给面子！
“什么不方便？什么不方便！”
“今天不方便也得方便喽！”
陈虎他爹大吼一声，发腮的脸上，赤红赤红的。
老鸨一看，急了。
啪——
结结实实地一耳光，打在赵倩的小脸蛋上。
“都特么是出来卖的，别给我装纯，小倩，去陪陪陈老板！”
我看乐了。
都说上阵父子兵。
没见过上娘们也是父子兵的！
陈虎他爹，一定不知道，赵倩是陈虎拥有过的女人。
但是赵倩知道，眼前这位陈老板，却是陈虎他爹。
此时此刻，我还真想琢磨琢磨赵倩的心思。
她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没钱没尊严。
女人没钱没自由。
赵倩心里纵使一万个不愿意，还是羞答答地朝着陈虎他爹走了过来。
陈虎他爹一个大大的搂抱，就将赵倩那小身子拥入自己的怀中。
脸上还露出极其猥琐恶心的笑容。
赵倩的身段不错，平时在学校穿着宽松的校服，但也看得出前凸后翘，尤其是臀部，把校服裤子都给撑满了，现在穿着开衩的旗袍，更是绝了。
身材丰润，脸蛋清纯。
这简直是女人的两大法宝。
我看见赵倩被陈虎他爹这么搂着，心里也直痒痒。
“陈叔，来笑一个！”
我拿出了手机，对着这副经典画面，拍了个照片。
陈虎他爹，色迷迷地搂着赵倩，不知道陈虎本人看见了，会是什么样子。
玩归玩，闹归闹，KTV里别拍照。
老鸨见我拍照，一下子就急了，上来抢我手机。
她看我是个少年，好欺负，叉腰瞪眼的给我使脸色。
“这里不许拍照啊，把照片删了！”
我也狠狠地瞪了老鸨一眼。
“我拍我陈叔，关你叼事？”
老鸨大概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背景，什么实力，也举起自己的手掌，打算扇我的耳光。
不料我先发制人，站起来给了她来了一掌。
啪——
我扇她，扇得比她扇赵倩的时候，更加用力，更加狠，老鸨都眼冒金星了。
我这行为，被赵倩看在眼里。
她投向我的眼神，带着许些感激。
但我根本不在乎她。
都混到进娱乐场所坐台了，估计也不干净了。
老子对她的喜欢，早就消耗殆尽。
我发誓，我打老鸨的那一巴掌，绝对没有给赵倩出头的意思。
“诶诶——闹什么，苟旦，你也去选个自己喜欢的，待会儿你亲爹到了咱们就开始娱乐娱乐。”
这种场所，还是陈虎他爹比较熟悉。
陈虎他爹一发话，老鸨瞬间就没气了，红着脸笑嘻嘻的。
我往前排望了一眼。
那些姑娘低着脑袋，一个个跟贞洁烈女似的，这种女人，玩得我也不爽。
于是就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陈虎他爹。
不料，陈虎他爹以为我看上了赵倩。
“哈哈哈——你小子，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
“去吧，好好陪你苟哥！”
陈虎他爹，直接将赵倩推了过来。
跟推一件物品似的。
我轻柔地将赵倩搂在怀中，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人生第一次接触女人，才知道，原来女人的身子骨这么软，跟棉花似的。
渐渐的，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鼻子里吸入的，全部都是赵倩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
我好紧张，跟要上战场似的，枪擦得蹭亮，坚硬笔直！
可是我不敢动。
在KTV里搂着女人，像个绅士。
“苟旦，你爹怎么还没来？我出去看看，是不是没找到地方？”
半个小时后，陈虎他爹等得不耐烦了，打开包间的门，去查看情况了。
包间里。
赵倩眼含深情望着我。
我却不敢看她。
“苟旦，谢谢你救了我。”
赵倩主动开口，声音很温柔，眼色很迷人。
我轻轻推开了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别误会啊，我只是单纯地看老鸨不爽才扇她的，跟你没关系。”
我讨厌赵倩。
但此刻，也觉得她挺可怜的。
家里穷，成绩好，长得还漂亮。
这种底层姑娘，注定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前程。
赵倩抿嘴笑了笑。
“我跟陈虎彻底掰了。”
赵倩笑着说道，嘴里还微微叹出一口气，仿佛解脱了一样。
“我决定不依靠男人，靠我自己的努力挣学费。”
听到她这句话，我笑了。
我望着她：“来这里当鸡，就叫努力了？”
这不叫努力，这叫不劳而获。
我看不起这种人。
哪怕是赵倩，我也同样看不起。
赵倩听到这句话，也急了。
“我只是陪酒，我不是鸡！”
她那双大眼珠子盯着我忽闪忽闪的。
我那颗小小心脏跳动着阵痛阵痛的。
“那你就滚回去读书啊，你喜欢出来卖是不是，你是不是贱啊？”
我也急了。
我这种急，是恨铁不成钢的急。
赵倩，不应该堕落在这里。
我只是想逼她一把。
但是我忘记了，女人是情绪的动物。
她起身，用力扇了我一耳光。
啪——
恰巧这个时候，陈虎他爹，带着沈临风走了进来。
我被一个女人打了，陈虎他爹看到后，以为我爹沈临风会着急。
于是就帮我出头。
“吗的，反了天了，沈少爷也敢打？”
陈虎他爹上来就先将赵倩踹倒，然后扯着她的头发，把脑袋往茶几上磕。
“苟旦，办了她！别让你亲爹看到了瞧不起！”
陈虎他爹是想在沈临风面前表现自己。
所以才耍威风。
我抬脚，狠狠地踹在了陈虎他爹身上。
陈虎他爹那圆滚滚的身体，直接往后倒去，还打了几个滚。
此刻的我，有些丧失了理智。
看见赵倩，我就看见了我自己，沈临风不是我爹，我也逃离不了那狗窝一样的家，我的人生跟路边的垃圾一样，早早辍了学，混几年，要么蹲局子，要么找个不检点的女人继续过穷日子。
我踹的仿佛不是别人，而是不争气的我自己。
我没用，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作者题外话】：2023.6.14四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