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不是毫无作用。”
我朝周正反驳道。
娱乐会所里面，被囚禁的女孩。
被陈大富他们蹂躏的女孩。
她们所遭受的罪，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已经取得了陈大富这群人的信任。
进一步需要的，就是掌握他们的罪证，最后一网打尽。
但我不能现在动手，因为我刚刚受沈临风的指使，来帮助他打理娱乐会所。
太快将陈大富这帮人抓走的话，而我却相安无事，沈临风会怀疑我的。
“周正叔，我知道你很着急，但这种事情越急，越容易出事。”
“毒品是沈临风最赚钱的生意，他不可能这么快信任我，他还在考察我。”
“不过我有信心！”
“希望你也对我有信心！”
在这件事上，我还是第一次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
周正看着我，也微微地点了点头。
不是我太慢了，而是他太着急了。
“苟旦，你这么聪明，去考个警校，出来一定能当个好警察。”
突然，周正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我愣住，笑了笑。
我？
还当警察？
“我就是个混蛋，不配当警察。”
我自嘲地说着，打开了车门，刚要往外走去。
肩膀就被周正给抓住了。
我不解地回头看去。
周正朝我微微笑了笑。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他的笑容，看上去很诡异。
让我有些害怕。
我往后缩了缩身子，警惕起来：“周叔，这些天的事情我不是都跟您交代了吗，您还有啥事情啊？”
周正杵灭手里的香烟，捏了捏拳头，嘴里的笑容都咧开了。
“错！是你还有事情没做！”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做卧底，最重要的是要有自保能力！”
“好久没见了，我想试试你的身手。”
试我的身手？
他的确教过我三招两式，但我明显打不过他啊。
我们下了车，在空旷的停车场摆开了架势。
我害怕他。
因为打了这么多场架，我唯一打不过的人就是周正。
他是练过的，还是格斗冠军。
周正今天显得很亢奋，也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要试我的身手。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
那就是张幼蓉。
我欺负了张幼蓉。
他就欺负我！
可恶的周正！
“想什么呢？看前方！”
一回神，周正就大步跨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拳击打过去，他抓住我的拳头，转身用背部往的腰部一靠，然后扯住我的胳膊往前一甩。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毫无还手之力。
“起来，继续练！”
“跟我对练的机会可不多，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周正揉了揉自己的拳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全身跟散架了似的，痛苦地看向周正。
“周叔，是不是在替张幼蓉报仇？”
周正没有理会我，一脚踹了过来。
我翻身躲过。
“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砸碎了她的手机，弄哭了她，我......”
不等我说完，周正又是一拳过来。
我见准时机，用周正刚才对我使用的招数。
抓住他的拳头，快速转身，用自己的背部靠着他的腰部，然后把他的手臂往前方一扯！
老家伙，给我摔！
嗯？
我怎么感觉背后背了座大山？怎么摔不动啊？
明明步骤都是一样的。
回头看去。
我发现周正看着我在笑。
这才发现，他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掌，抵住了我的腰部，让我无法发力。
“你小子学得还挺快哈？”
“可惜我留了后手。”
他用力地踢了我的腿部，我身子往后倒去，他就缠着我的脖子，将我制服了。
论打架，我是真服了他！
——
夜晚，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家。
跟周正对练了一下午。
我基本上全都在挨打。
一进门，屋子里飘散着的菜香就钻进我的鼻孔里。
厨房，雅纯穿着围裙用勺子尝着锅里番茄蛋汤的咸淡。
卧室，龙儿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籍。
沙发上，雅洁侧躺着，刷着手机。
平凡的场景，却让我心里有了家一般的温暖。
“苟旦哥。”
雅洁见我走了进来，拉住我的胳膊，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这段时间，她的性格比以往开朗了许多。
不再像以前那般，沉默不语，有可能是对我产生了信任。
“你看！”
雅洁伸出自己的手机，自豪地指着里面的内容。
那是一段短视频，上面拍摄着做菜的画面。
画面干净，食材新鲜，做菜的那双手十分娇嫩，细长，跟雅洁的小手一模一样。
“你拍的？”
我好奇地朝雅洁问道。
雅洁像个孩子似的，期待地看着我，等待着我对她的表扬。
“很不错，你真能干。”
“你不是想通过网络宣传咱们的店面吗，我可以多拍一些这种视频，然后上传到网络上。”
雅洁继续解释。
我才想起来。
上次我在手机上刷到雅洁被偷拍的视频以后，的确说过类似的话。
想不到她的心里还在意这件事。
不过她拍的视频当中，都没有露脸，只是单纯地展示做菜的画面而已。
我只是微微一提。
她就这么在乎，这么重视？
还自己偷偷拍了视频给我看。
瞬间，我的心里涌出一股感动。
这种平凡的小细节，是我以前从未感受不到的。
以前的我，没有人在乎。
我累了，我渴了，甚至我病了。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依靠自己默默走过来的。
现在想想，混蛋只不过是我守护自己的外壳。
我真正想要的，只是成为一个平凡的，幸福的人。
“谢谢你，雅洁，你做得很棒！”
我朝雅洁夸奖起来。
雅洁害羞地朝我靠了靠。
她的身上，有一股少女味，让人闻了心生朦胧之意。
我主动跟她挪开一点身子，保持着细微的距离。
毕竟，我们还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就算再亲密，也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
雅洁也注意到了我那细微的动作。
脸上的笑意立马变得拘谨起来。
甚至还带着点失望。
“苟旦哥，明天是我的生日。”
突然，雅洁从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