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也敢娶我的女儿?”
“你有雷家有权吗?你有雷家有势吗?你有雷家有钱吗?”
冷云华的三个问题,仿佛压在我身上的三座大山,让我喘不过气来。
但我没有想到,身旁的冷霜竟然替我解释起来。
“钱?”
冷霜冷哼一声,表情十分不屑。
“钱有那么重要吗?你这辈子赚的钱,还不够你花吗?”
“你知道,你把郑义逼到什么份儿上了吗?”
“郑义为了你口中的钱,为了能配得上我,拼命地攒钱,最后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郑义......就是郑院长?
郑院长就是冷霜的前未婚夫。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咔嚓——
冷云华气得满脸通红,愤怒地用自己的拐杖砸向地面,木制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糊涂!”
“郑义就是个农村家庭出生的小医生,他犯罪也不是你我逼的,他本来就配不上你,你为什么还拿他来说事儿?”
“你是我冷云华的女儿,我冷云华的女儿就不能嫁给穷小子,你今天必须跟雷振东把结婚的日子给定下来,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离开家门半步!”
看来,我之前的担心是正确的,冷云华当了一辈子的商人,哪怕是在儿女结婚上面,也要衡量林润得失。
嫁女儿,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门生意。
可是,这对于雷家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冷叔,你真以为冷霜嫁入雷家就有好日子过了吗?你的身体每况愈下,雷家虎视眈眈的,也是你们冷家的家产!”
“你才糊涂呢!”
我的话,仿佛给了冷云华一个暴击,他气得左摇右晃,捂住胸口差点站不稳。
“畜生!白眼狼,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要永远离开冷家,你不守信用,不守信用的东西!”
冷云华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我侧头看向冷霜。
眼里满是歉意。
“抱歉,我先答应的,是冷霜的承诺。”
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鲁玉也滑着轮椅走了出来,我跑过去,抱着鲁玉,经过冷霜面前的时候,我朝冷霜伸出了手。
“冷霜姐,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个牢笼,离开这个只有金钱的铜臭,没有人情味儿的地方。”
冷霜盯着我,眼里的泪珠在打转。
生活在如此压抑的家庭之中,她或许也在找一个自我救赎的契机。
终于,终于等到了我这号人。
冷霜紧紧抓住了我的手,领着我们朝后门跑了去。
身后,还一直传来冷云华的吼声。
“回来!你们这群白眼狼,都给我回来......”
抱歉,我们不是白眼狼,我们是人!
是需要关爱,需要爱护,需要情感的人......
既然养了孩子,就不要把孩子当作投资的工具,当作养老的保障,当作看门的犬......
我背着鲁玉,牵着冷霜,心情愉悦地跑在草地上,回头看去,一抹阳光打在冷霜的脸上,他那张白得透明的脸,此刻竟显出了一丝温度,还有一抹自由的笑容。
“冷霜姐,抱歉我来晚了。”
冷霜朝我摇了摇头。
“不,我知道你那么做,都是为了救鲁玉的哥哥,所以我也配合着你。”
背后的鲁玉听见了鲁力这个名字,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
“沈墨哥哥,我哥他.....”
我仿佛卸下了干斤般的担子,微笑着吐了口气。
“你哥......他好着呢......”
哈库拉玛塔塔——
当我内心默念这句神奇的咒语时,一切的事物,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抬着头,迎着冬日的暖阳,大踏步地走。
未来的日子.......越来越有奔头......
......
山城人民医院,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医生手里的锯子锤子,心里发慌。
站在旁边的冷霜扶着我的身体,认真地看着我。
“沈默,才不到一个月,你确定要打开石膏?”
冷霜是专业的医生,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打上石膏还不到一个月,断掉的骨头还未痊愈就取下石膏,完全是危险之举。
我目光坚定地看向冷霜。
“我不能一直拖着打着石膏的腿行动啊,放心,我的身体很强壮,我敢保证,我的断腿已经好了!”
咔嚓——
一个医生,按照我的吩咐,将厚重的石膏敲碎,当我的腿重新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时,我感觉自己重生了。
双脚踩地,身体从未如此轻盈过。
往上跳了跳,除了有些不适应,那条痊愈的腿,没有任何疼痛感,反而低头看去,我这两条腿似乎还变长了一些。
又长高了......
“这段时间就别剧烈运动了,好好休养,多补充蛋白质。”
冷霜扶着我的手,朝我关心地说道。
自从离开了冷家以后,冷霜就变得开朗了许多。
脸上的气色也变得红润,她治好了我的断腿,我还给了她自由。
我无比轻松地摆了摆手:“冷霜姐,不必担心我,去看看鲁力吧。”
冷霜朝那个帮我拆除石膏的医生感谢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我走出了病房。
在医院里,冷霜的熟人比我多。
这里有不少医生,曾经都是冷霜的同学。
所以她才能找人帮我拆除石膏,还有帮鲁力安排最好的病房。
我们走进了一间宽敞的病房,直面看见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均匀的呼吸,使得男人的胸口一起一伏。
男人旁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坐着轮椅的姑娘。
“沈墨哥哥,冷霜姐!”
鲁玉恢复了孩子般的纯真,不再封闭自己,她只要跟自己的哥哥待在一起,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鲁力还得休养个十多天,不过他的身体跟你一样壮,没什么大碍。”
冷霜了解我们的伤势,朝我跟鲁玉解释起来。
听到这里,鲁玉开心地笑了,她内敛地低着脑袋,用手抹了抹眼泪,把脸转到一旁,似乎害怕我们看见她敏感的一面。
我走到了鲁玉的身旁,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鲁玉,当初弄断你双腿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樊哈?”
“是不是这个樊哈,杀害了你们的父母?”
鲁玉听后,身体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