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将信将疑的盯着他良久,才道“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若真心想救她,又为何要伤她!”
墨云珩有苦难言,当时当着二皇子等人的面,若不装装样子,他整个国公府恐怕都会受到牵连。
“我自有我的苦衷!倒是你,你若再不让我救她,你的灵力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若真动起手来,你未必拦得住我!”
秦玥幽绿的眸子缓缓眯起,不得不承认墨云珩猜对了!
他和小蓠儿本是同根生,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纵然她不排斥他的灵力,但再这么耗下去,对他和她都没有好处!
衡量一番后,秦玥轻轻扬起下巴“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声落,他修长的指尖一绕,结界瞬间就消失了。
墨玉衡一步步走向前,他每走一步,地面的冰霜顿时就融化了,似乎化作一缕淡淡的水光流转入他的身体。
他亦如上次一样,结印,引到寒气进入他自己的体内……
时间慢慢流逝,山谷从日落黄昏,到月明星稀,再到拂晓风起,残月将落……
一天,两天,三天……
这一次,即便是墨云珩亲自收回自己的灵力,也花了整整五日。
五日后,陆江蓠虚弱的睁开眼睛,周遭黑沉沉的,仿佛又回到了蜉蝣森林的那个山洞。
四周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堆篝火,以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俊美男人。
而她此刻正躺在他的腿上!
“醒了?”墨云珩淡淡开口。
当陆江蓠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几乎想也没想,扬手便狠狠一巴掌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墨云珩剑眉凝起,一把捉住她愤怒的巴掌,冷声开口“你干什么?”
“呵,干什么?”
陆江蓠眼中闪过浓浓的悲愤和恨意“你觉得呢!墨云珩,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骗我!!你答应过我,会帮我救出我娘的!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囚禁她,还亲自监斩她的生母!然后还和云清雪成婚?最后,她杀了云秋华为白氏报仇,他却将她打伤了?
这一件件,一桩桩,都让她难以置信!
她甚至开始怀疑,他究竟还是不是那个曾经最疼爱她的人?
“我从未想过你竟变得如此绝情!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信你了!”陆江蓠想狠狠推开他,奈何她过于虚弱,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墨云珩沉痛的看着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小人吗?”
陆江蓠美眸中噙着恨意和泪光,突然一脚踹向他要害“你敢做,还不想让别人说?墨云珩,你让我很恶心!我是眼睛瞎了才会信你的话!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对付皇后,你怎么可能帮我救人?呵呵呵……我真的太傻了!”
本以为某男听了这席话,多少会有些自责。
然而,墨云珩眉宇间透着几分惨然和苍白,用一种复杂而又失望的眼神讽刺的看着她“是啊,我也太傻了!我以为你会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没想到,你和其他人一样……”
陆江蓠皱了皱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见他目光一冷,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朝着山洞外生拉硬拽!
“放开我!你想抓我回去为你师傅报仇吗!”陆江蓠怒不可遏,一边挣扎,一边狠狠推搡着他的手。
“你娘没有死!”墨云珩隐忍着怒火,淡漠的别她一眼,“你若还想见到她,现在就跟我走!”
什么?
皇后没死?
可是,她是亲眼见到他下令斩了皇后脑袋的……
她眉头一皱,情绪稍微冷静下来“你说清楚。谁没死?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墨云珩余怒未消,根本不管她的质问,一把将她扛在肩上,脚下一抬步,身影瞬间就出现在数丈之外了。
那姿态,明明看起来不紧不慢,好似闲庭散步,却又瞬间消失在森林的尽头。
其实墨云珩自己也很惊讶,他每吸收一次她的寒气,他的灵力便飞速增长。
尤其是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变得浑厚浓郁,已经到了常人无法超越的境界,身体里好似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灵力一般;即使面对全盛时期的秦玥,只怕也不相上下了……
……
夜色朦胧中,国公府大门紧闭着,牌匾下挂着两盏黑白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看着熟悉的府宅,陆江蓠下意识抓紧墨云珩的衣裳“放我下来!你把我娘藏在哪里?”
墨云珩没有理会她,扛着她纵身一跃,轻而易举跃到自己的院落,再迅速进入书房。
密室就藏在他书房里!
打开密室通道,他扛着她一路进入密室中。
在昏黄微亮的烛火中,陆江蓠终于看到了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简陋的密室中,只有一张小方桌,一张简易的床榻,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此刻的皇后退却了往日的雍容华贵,休闲、恬静的坐在方桌前,一针一线绣着衣裳。
直到墨云珩两人的出现,她才震惊的看过来,手中的针线蓦地掉落在地上……
苏皇后眼含泪光,颤抖的捂着嘴,不顾一切的快步走到陆江蓠两人身边,拉着她的手,又哭又笑又欣慰道“阿蓠,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来看我了吗?你原谅娘了吗?”
说着便抽泣着紧紧拥抱着她……
看着死而复生,喜极而泣的母亲,一时之间,陆江蓠不知该作何反应,便仍由她拥抱着。
她不知所措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没事就好!”
良久,苏皇后才从母女重逢的喜悦中冷静下来,抹掉眼角的泪水,欣慰的看着陆江蓠和墨云珩“阿蓠,这次娘能活下来,可多亏了云珩的功劳,你可要代娘好好谢谢她。”
此时的苏皇后还不知道陆江蓠是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更不知她和墨云珩之间已经有太多太多的误会和矛盾。
“知道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陆江蓠深深别墨云珩一眼,拉起母亲便想先离开此地。
可墨云珩却不乐意了,冷然的负手凝立着“怎么?夫人冤枉了为夫,想就这么离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