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珩脸色冷凝,安抚墨云烟两句便道:“此事我会查明真相,烟儿今晚去陪娘睡吧!改日我再让人将院子重新休整!”
眼看着他要离开,云清雪忽然开口:“云珩哥哥,你是抓不住她的!她是很厉害的火系灵根,若惹急了她,别说烟儿的院子,就算整个国公府她也敢烧!”
云清雪这一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等查明真相,直接将失火的责任推到了陆江蓠身上。
国公夫人闻言,脸色立刻不悦起来:“好啊、好啊!她这才刚进门,就敢纵火谋害我烟儿了!珩儿,对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不能心慈手软啊!”
墨云烟身子差,睡的早,并不知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狐疑问道:“娘、清雪姐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咳咳咳……”
国公夫人拍拍她的手,宽慰道:“烟儿这事儿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眼下,必须抓到那个女人!不然咱们整个国公府都会有危险!”
墨云珩也怀疑是那个女人纵的火,隐忍着怒气道:“娘放心,我一定会抓到她的!你们先歇着!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们。”
话刚落,墨云烟虚弱咳嗽着,突然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烟儿!快、快去请大夫!”
“烟儿!”
一下子,国公夫人和墨云珩乱了方寸,手忙脚乱的抱着墨云烟往其他院落走。
墨云珩大怒低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
蔚风提醒道:“世子,您不是说那个女人就是大夫吗?”
墨云珩长眸划过一丝戾气的冷光:“娘,你先照顾好烟儿,我立刻派人去找大夫!”
蔚风说的没错,那个女人不是自诩神医吗?
那她一定能治好烟儿的病!
……
陆江蓠母子趁着国公府混乱时,已经偷偷摸摸躲到离府门不远的花簇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府门,小宝眼睛一亮,激动的扯着陆江蓠袖子:“娘亲,太好了!恰好没人看守!门也开着!咱们快逃出去吧?”
陆江蓠藏在花簇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府门怎么会没有人把守呢?而且,深更半夜还恰好开着?小宝,这好像是个陷进!”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陆江蓠拉着小宝小心翼翼的后退;忽然,她们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
“呵,你倒是不傻!”
冰冷的声音隐隐含着怒气,冷不丁的从她头顶响起。
陆江蓠吓得一个激灵回头,只见墨云珩戴着面具,双目阴沉而可怖的看着她。
陆江蓠睁圆双眼,尴尬的挡在小宝面前,干笑两声:“呵呵,夫君经过这里吗?好巧啊,我也刚好路过这里!”
“不巧!我是专程来逮你们的!”
墨云珩半眯起双眼,怒意涌上心头,越看越想掐死她!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能耐的!锁进柴房都能逃出来!还敢火烧国公府!”
陆江蓠和小宝齐刷刷眨眨眼,一脸震惊又茫然的表情:“什么?国公府起火了?居然有人敢烧我夫君的府邸?!简直太过分了!走,我们陪你一起去抓凶手!”
小宝也戏精附身,“墨叔叔别怕,我们这就帮你灭火!”
说着,小奶团子牵着陆江蓠的手便想开溜。
可他们往哪个方向走,墨云珩就往哪个方向挡,英俊挺拔的身姿岿然不动,冰冷的双眼凌厉的盯着她:“难道凶手不是你们吗!你可知你烧的是谁的院子!”
谁的院子?
她还真没查过!她只是随便烧的!
陆江蓠柳眉一挑,灵眸泛着微笑问:“谁的?不会是云清雪的吧?”
若真是云清雪的院子,那就太好了!
墨云珩隐忍的怒气翻涌:“是烟儿的!”
“烟儿?你还有别的女人??”
陆江蓠下意识的皱眉问。
墨云珩怒火升级,愈发想掐死她了,“烟儿是我妹妹!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说着,蔚风二人便将陆江蓠押住,并往国公夫人的院子赶。
“你们放开娘亲!火是我放的!凭什么抓我娘!”小宝刚想袭击蔚风两人,却被墨云珩一把提着他后领子提起来。
“你以为你还跑得掉?把他带下去,多派几个侍卫盯着他!”
于是乎,小宝也被押下去了。
看着小宝再一次被带走,陆江蓠心中生出强烈的无助感……
若是她会武功,何至于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带走?
她很冷静,也暗暗下定了决心,温怒道:“你还有妹妹?她怎么了?那点火不至于被烧死了吧?”
墨云珩走在前面,冷着俊脸,只冷漠的回眸说了一句:“烟儿闻到烟味就会咳嗽,呼吸困难,现在已经晕了!你若想活命,就治好她!不然……”
“不然怎样?杀了我吗?”陆江蓠虽然被押着,却仍漫不经心的笑了。
墨云珩止步,转身冷怒的钳住她下颌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陆江蓠怔愣的看了他一下,忽然自嘲的笑起,沙哑道:“你敢,你当然敢!不过,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了!有时候宁可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我敢治,你敢让我治吗?”
墨云珩怒气腾腾,掐住她的力道加重,一下子就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
她的意思是,若逼着她治,她兴许会在治病过程中耍什么手段!
“你这个女人,到底想怎样!”
陆江蓠眨眨眼,即使被掐着,也依旧面不改色的微笑着:“很简单!我治好她,你放了我和小宝!不然,下一次烧的就不是单单一个院子了……”
放了她?
蠢女人,她就这么着急出府去送死?
“成交!”
墨云珩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快速答应了。
他一把松开她,兀自快步往国公夫人的庭院赶。
陆江蓠挣脱蔚风蔚然的束缚,望着走在前面的背影,忽然问了一句:“墨云珩,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你曾经对我许个很多承诺,到头来都没有实现!我现在还能信你吗?”
墨云珩转身冷冷看着她,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当然!”
仅仅两个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也是那么的讽刺……
陆江蓠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清丽绝美的脸上依旧笑的那么灿烂:“好!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庭院里,几个丫鬟守在房门外。
屋内,国公夫人正坐在床边抹泪催促:“清雪,快去瞧瞧,大夫怎么还不来啊!”
云清雪打开房门,刚好看到墨云珩带着陆江蓠站在门外:“云珩哥哥,你请的大夫就是她?”
墨云珩来不及解释,进屋便问:“烟儿怎么样了?”
云清雪一双秋水为神的眸子在陆江蓠下颌处流转,她似乎被云珩哥哥掐了??
她心中窃喜,面上仍挂着大度的微笑:“陆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竟然是你。”
陆江蓠弯着美眸,笑容迷人的冲她招招手:“真的没想到吗?你不是见过我和夫君、还有小宝在一起吗?当时我还救过你和水云宗的弟子呢!”
云清雪不自在的淡笑,“陆姑娘可真够可笑的,当时明明是我们救了你!而且,你当时正喊别的男人夫君,我还真不记得你何时和云珩哥哥在一起了!”
两个女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而一旁的国公夫人,对陆江蓠的印象早已差到爆了,愤怒起身,抬手一巴掌便想抽过来!
陆江蓠可不是那种任人掴掌的女人!
只见她眼神一凛,一把捏住国公夫人的手腕,冷笑道:“夫人,你女儿的病不想治了?”
国公夫人脸色一惊,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儿媳妇!
她既是珩儿的妾室,那她就是她的婆婆!
哪有妾室敢对婆婆动手的道理?
这不是翻了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