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愤怒极了,她怎么也没料到李氏这种时候还耍阴招!
更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被陆家赶出来睡鸡圈时,陆家无人出面帮她;她竟然还想着宦哥儿两姐弟!!
她紧紧抱着银票,眼睛里迸射出恨意和冷光:“你们别过来!李氏,你当真恶毒!活该睡鸡圈!”
李氏露出凶相,扬起拐杖就朝白氏脑袋打下去:“贱货,你算什么东西!敢骂老娘,老娘可是你婆婆!老娘要你拿出来,你就必须拿来!”
李氏蛮横无理,想的也很彻底:那就是直接动手!
她就不信这臭娘们能打的过他们三个人!
而且,就算他们抢了她银票,谁能证明呢?
量她都没胆子告诉蓠姐儿真相!
她捏着玉坠,就等同捏着白氏的软肋,就算在家没有实权,只要掌控了白氏这条好狗,也差不多等于掌控了这个家了!
李氏刚刚那一拐杖,白氏躲开了!
可宦哥儿却从背后偷袭,一棒子打在她后背上!
白氏一个踉跄趴在地上,手中的银票散落出来,嘴角溢出一缕缕血丝:“你们、你们好恶毒!亏我为你的秀才,还拉下脸去和县令大人讲情面!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宦哥儿冷冷扯扯嘴角:“大伯母,要不是你那贱胚子女儿不肯嫁给刘老爷,老子早就考上秀才了!还用得着你去求情吗!你这叫自作自受!”
宦哥儿没考上秀才,一直将错误归结在陆江蓠身上,连带着对曾经供养他、帮他交学费的大房也生出了恨意!
“钱,钱!这都是钱啊!”
银票散落出来,李氏哪还顾得了打人啊?立刻就扑上去刨银票了!
陆木蓝和宦哥儿也睁圆眼睛,贪婪的扑上去抢银票:“阿婆,你不能太自私了,说好分我们一人一百的!”
“那是我的银票!你们休想拿走!”
白氏恨的咬牙,趴在地上抬手便去抢,还不小心扯烂了一张!
李氏顿时破口大骂:“贱人!好好的一百两被你撕烂了!不知好歹的东西,这可是一百两,一百两啊!能买多少布匹猪肉了!败家婆娘,给我按住她!狠狠的打!”
陆木蓝和宦哥儿两人对视一眼,姐弟两人一起上按在白氏身上。
而这时,一道劲风袭来,两人还没看清呢,就被一脚踹飞砸在碎石上!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打我娘?”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江蓠!
陆江蓠扶起头发凌乱,额头流着血的白氏,冷若冰霜的盯着李氏和陆木蓝姐弟:“你们好样的!抢钱都抢到家里来了!我说娘为什么要一千两银票呢,原来是你怂恿的!”
“银票拿来!否则,我待会儿就送你们三个一起去吃牢饭!”
李氏视钱如命,抱着银票,一脸阴狠的模样:“凭啥给你!老娘是你阿婆,是你娘的婆婆!儿媳妇拿钱孝敬婆婆,那是理所应当的!什么抢钱、什么衙门!你少吓唬人,就算到了衙门老娘也有理由!”
“呵呵……孝敬你?那我娘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们当真以为我只是吓唬你们的吗?”
陆江蓠眼神冷的可怕,像一柄冰冷噬骨的利比在李氏等人的脖子上,有种摄人心魄的毛骨悚然!
“银票你们尽管拿着!不过这一次,我要你们永远出不了牢房!”
她扶着白氏一步步离开,也懒得和这些地痞无奈争抢!
提起牢房,李氏浑身都是一哆嗦!
她再也不想回到牢房里,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她猛地挥起拐杖,眼神凶狠,朝着陆江蓠后脑勺砸下:“贱人,去死吧!”
然,陆江蓠的听觉何其敏锐?
她拉着白氏往侧边轻轻一避,李氏瞬间扑空,陆江蓠趁势一脚踹出!
李氏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碎石上,撞出一个红胞,她扯着嗓子哭喊:“来人啊,救命啊!打死人了,恶毒孙女要打死我这老寡妇!快来人啊!”
看着李氏后脑出血,宦哥儿和陆木蓝也慌了:“阿婆脑袋流血了!陆江蓠你可真歹毒!这事儿闹到衙门,你就是毒打老人,照样没好果子吃!”
李氏趁机滚在地上吆喝:“哎哟,我头痛啊!站不起来了!”
陆江蓠回眸冷淡的看了一眼三人,嘴角扯出一抹冷漠的弧度:“放心,我会让衙役帮你站起来的!我是大夫,你就算真的脑残了,我也能说你装的!我倒要看看,大伙是信你,还是信我!”
这下,宦哥儿慌了。
若真闹上衙门,他在衙门留了案底就不能参加秀才考试了!
宦哥儿摇着李氏:“阿婆,快还给她,她就是个疯婆娘!要是把咱们三都告上衙门,我的仕途就全毁了!”
陆木蓝也害怕了,“我还没嫁人呢!阿婆,你快拦住她呀!我这么清白的黄花闺女上了衙门,哪户人家还敢娶我呀?”
李氏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抱着银票紧紧不放:“怕啥!县令老爷都说了,我对陆一实有养育之恩,白氏是我的媳妇!婆婆打媳妇、教训媳妇是理所应当的!闹上衙门我也不怕!”
看着陆江蓠远走,李氏愈发得意洋洋。
她将银票一藏,玉坠也藏起来,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没拿,那县令老爷能有什么办法?
李氏将撕烂的银票递给木蓝:“拿去,这是你的,黏好还能继续用!待会儿那贱人告状,你们只管打死不承认便是!”
旋即,李氏又递出一张银票给宦哥儿:“没良心的家伙!这回阿婆可是帮你大忙了!等你当上秀才可别忘了阿婆!记住了,待会儿无论怎样都不能承认!”
宦哥儿和木蓝颤抖着手接过银票,一百两啊!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挨一顿打也值了!
宦哥儿咬咬牙,收起银票:“走,咱们找地方藏起来!”
此时正值下午黄昏,陆江蓠扶着白氏赶到镇上,击鼓鸣冤!
咚咚咚——
轰隆隆的鼓声传遍清河镇每一条街道。
下午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少数商贩老板,和住在镇上的百姓。
听到击鼓声,众人都忍不住好奇,放下手头的活儿跑去衙门看热闹。
衙门后院里,尹大人正摸着尹夫人的肚子叹气:“哎,还好陆姑娘通情达理!要不然这回可真为难我了!”
尹夫人扶着肚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可不是吗?我猜,一定是那个不讲理的老太太让伯母来求情的!都怪你,谁让你把那老太太硬塞给陆姑娘家的?我瞧着,陆姑娘家最近就不太平!”
话音刚落,衙门外就传来击鼓声。
衙役上前禀报:“大人,是陆姑娘在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