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蓠一拳砸在柜台上,脸色愤怒,她正要冲出医馆时,村长忽然喊住她:“蓠姐儿,等等!昨日殿下就离开清河镇了,你现在追也追不上了!不过,殿下临走之前,亲自交给我一封信件!说是必须今天给你!你先看看信上怎么说?”
陆江蓠接过用蜜蜡封好的信件,拆开一看,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本王带小宝去帝京了,想要回小宝,就拿着玉佩来帝京吧!另外,为了补偿小蓠儿,医馆和茶楼都送你了!地契和房契附上!”
陆江蓠愤愤将地契拍在桌案上,怒骂一声:“混蛋!不是说各走各的吗!”
村长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责怪道:“蓠姐儿不可辱骂殿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陆江蓠愤愤道:“苏木将小宝带走了!”
村长一惊,“什么?小宝被带走了?这殿下也真是的,再喜欢小宝也不能带走啊!那现在怎么办?”
陆江蓠咬牙紧绷着脸问:“他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村长指指镇口的方向:“出镇子往南,可是你现在追也来不及了呀?”
陆江蓠还抱有一丝希望,万一苏木良心发现在半途中等她呢?
于是,陆江蓠急急忙忙跑到衙门,找尹老爷借了一匹马,又借了一名侍卫。
她不会骑马,但可以让侍卫骑着马载着她追。
片刻之后,一匹马儿飞奔在大街上,径直出了镇子!
可令陆江蓠失望的是,他们追了许久,也不见苏木的车队!
只在路途中看到了苏木车队留下的痕迹……
直到傍晚时分,陆江蓠和侍卫才骑着马儿回到衙门。
尹府的管家在衙门外焦急等候着,见到陆江蓠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家夫人还需要陆江蓠的医治;若是陆姑娘就此离开镇子,那夫人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尹老爷亲自迎接上前:“陆姑娘,怎么样?找到小宝了吗?”
陆江蓠摇摇头:“他被殿下带到帝京了!”
此事说来,尹老爷也感到自责,“哎,这事儿也赖本官,要不是夫人难产……陆姑娘和小宝也不至于分开……不过,陆姑娘放心,三皇子为人正直,又宠溺小宝,必定不会为难他。等夫人身子好转,本官必定派人随姑娘一起去帝京找到小宝。”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陆江蓠滴水未进,脸色有些憔悴,“罢了,大人不必自责!说起来夫人早产,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事儿,等我处理好清河镇这些事,去帝京找他便是!”
“嗯!”
接下来几日里,陆江蓠一家都住在镇子上。
尹夫人的伤口也在一天天愈合,凯德楼生意非常火爆,每日都有特价商品引得百姓们早早就来排队了。
而火锅逐渐出现在百姓的视野中,由于火锅材料便宜,价格也非常实惠;来吃火锅的,几乎都是镇上这些商户,或者摊贩什么的。
火锅店便由陆一实和白氏经营着,两口子吃喝睡都在凯德楼。
医馆由村长经营守着;布庄和工厂由李婶儿盯着,倒是茶楼一直空缺着。
镇子上都是些老实巴交的百姓,没有多少人愿意闲钱喝茶聊天。
她想出售茶楼呢,价格又太低了;改为其他用途呢,陆江蓠又舍不得!
因为茶楼布局雅致,摆设高雅,拆了实在太可惜了……
一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八了!
街道上充溢着浓烈的新年气息,每家每户都挂上了红灯笼,红色窗花,剪纸等等……
这日,陆江蓠请工厂的工人、绣娘、以及凯德楼的掌柜、小二;还有周叔一家、李婶、老村长等人一起在凯德楼吃火锅团年。
大伙吃饱喝足后,陆江蓠便给大伙结了工钱,提前让大伙回家团年。
大伙拿着手里的银子,无一不感动。
他们这些人,有的是村里吃不饱饭的农户,有的是无家可归的土匪,有的是签了卖身契的,能拿点月俸就很知足了;陆江蓠不仅请他们团年,好吃好喝招待他们,还提前发了月俸,给他们放假;这些往年他们想都不敢想……
大伙都知道小宝被三皇子带走了,担心陆江蓠关了酒楼来年就不开了,拿着钱迟迟不肯离去。
“陆姑娘,咱们来年还继续干吗?”
“当然!即使我去帝京找小宝了,你们也要照常经营酒楼。周叔会定期补货,刘掌柜还是掌柜!凯德楼就请您多照顾照顾!大家别磨蹭了,赶紧回家团年吧!”
该走的都走了,陆江蓠从山寨带来那些人却都没离开。
“阿蓠姑娘,你也知道,咱们这伙人也没地儿去,能不能让咱们就在工厂过年啊?”
陆江蓠盈盈一笑:“当然可以!有你们帮我守着工厂和酒楼,我当然更放心了!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们若是无聊了,也可以来村子找我和爹娘,不过我家可住不下这么多人!”
山寨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开怀笑道:“太好了!以后工厂就是咱们家,阿蓠姑娘就是咱们大当家!阿蓠姑娘放心吧,我们一定守好厂子!”
“行!这里收拾完,你们也回去吧。”
又过了两日,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大年夜,竹屋却显得有些清冷。
院子里,米饭热腾腾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满满一桌鸡鸭鱼肉,却只有四个人吃……
陆一实和村长碰了一杯,郁郁寡欢的叹气:“往年在陆家,虽然一桌子人各怀鬼胎,桌上也没有几块肉,可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喝着粥都觉得香甜;这小宝不在身边,笑声都少了许多……”
这顿年夜饭村长也吃的没味儿,感概道:“是啊!往年阿牛再忙,这几天总是在家的!虽然我们两人年夜饭也吃的简单,但好歹有人陪着说说话,解解闷!也不知道阿牛现在何处?”
陆江蓠自嘲地扯扯嘴角:“他恢复记忆了,应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了吧;恐怕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其实村长早就问过小宝,也猜到是这样了。
只是,相依为命在一起五年,叶铁牛突然走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的。
村长喝了口酒,点点头:“也罢,他本就不是我儿子!以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蓠姐儿也不必再为他伤心难过,伯伯支持你去找三皇子!”
提到这事儿,白氏眼神躲闪,手不禁抖了一下,焦虑不安的望着陆江蓠:“阿蓠,你真要去帝京找三皇子?可你走了,酒楼的生意咋办?要不,我和你爹去帝京接小宝,你就别去了!”
陆江蓠抿了抿唇,淡淡摇头:“娘,爹腿脚不方便,你带着他颠簸对身体不好!你们看着酒楼也是一样的!我又不留在帝京,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了。”
“不成!我和你爹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你这孩子咋那么犟呢?这回就听娘的行吗?”
白氏好说歹说,可陆江蓠已经下定决心了。
白氏只能干着急,团完年便拉着陆一实到墙角紧张道:“孩子他爹,你快帮我想想法子,一定要阻止阿蓠去帝京啊。”
陆一实不解,“为啥要阻止她呀?阿蓠接小宝回来,这不是喜事吗?”
白氏捏着玉佩都快急哭了,忐忑不安道:“当年我撒谎了!我不是什么落难的千金,我是……在皇宫当差!阿蓠也不是我女儿,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