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伶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下一刻,身穿驻军服饰的沈雾舟大声呼应,率领一众伪装驻军的黑甲卫,尾随杨伶,疾驰冲向西秦军,也悄无声息将她护住。
太子妃吩咐过,如果幸运遇到杨将军,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再落到顾千殇手里。
对于黑甲卫来说,只要能杀西秦军,身上披着谁的皮都无所谓,保护忠勇无谓的杨将军,更是不在话下。
他们本就是太子亲军,谁也不差这点儿军功!
可不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保护杨伶将军的,除了他们,还另有旁人。
祁烬和左倾颜策马上了一个高坡,远远眺去,将东郊营地的混战尽收眼底。
“看来,这里没你夫君表现的机会了,太子妃娘娘。”祁烬揽着左倾颜,似笑非笑。
不得不说,左倾颜这招引战之策,实在妙极。
东陵生死存亡之战,西南驻军几位统领想观望结果,置身事外坐享其成,他第一个不答应!
“剑雨怎么也跟来了?”左倾颜一眼认出了跟着杨伶身后几步之内,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定国侯的侍卫?”祁烬觉得名字有些耳熟。
“剑雨这时候来阳城,定是奉大哥之命保护大嫂。”左倾颜欣慰一笑,“我就知道,大哥不可能放得下大嫂。”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定有误会!
她抬眼对着祁烬道,“西南驻军是忠勇侯旧部,对大嫂也是恭敬,你可以放心将这里交给大嫂了吧。”
“杨将军想要一雪前耻,我自然要成全。”他替左倾颜拢了拢滑落的蓑衣,调侃道,“左家一门英杰,连娶进门的儿媳都悍勇至此,看来,我以后伺候太子妃娘娘,还得再恭谨些才是。”
左倾颜手肘搪了他一下,俏生生道,“那可不是,日后,你要是荒淫无度,昏庸无能,本妃便休了你,自己把控朝政,牝鸡司晨,当东陵第一女帝。”
祁烬一脸宠溺,纵着她耍横,“太子妃娘娘这么厉害,真叫人惶恐,日后若是咱们皇儿娶妻,却被你这恶婆婆给吓跑了,那该如何是好……”
左倾颜猛地回过身来,手指沾了雨水,弹在他脸上,“谁是恶婆婆,嗯?”
祁烬笑着捏住她作恶的柔荑,“我,我是恶婆婆。”
“哼。”她哼哼唧唧抱怨,“难怪笛谷主说,男人的嘴,坑里的水。”
祁烬眯眼,气笑了,“嗯?”
“又臭又黏。”左倾颜理直气壮,上房揭瓦,“嗯什么嗯,嗯粑粑呢?上茅坑去。”
想了又想,补一句,“哦,憋嘴里也行,反正都臭。”
祁烬恼了,忍无可忍勒住她的纤腰,警告意味十足,“再臭你也得受着……”
左倾颜笑着挣开,“什么时候了,不跟你闹。”
祁烬弹了她脑门一下,很快顺着话头松手,两人目不转睛地观望着战况。
这场战从午后一直持续到黄昏。
雨势渐小,夕阳自云层中刚探出头,却已沉向西边。
有杨伶亲自指挥的十万驻军,对上八万西秦后备军,优势依然不明显。
战况焦灼,难解难分。
祁烬的眉头也隐隐蹙起。
这时,南边一道红色信烟冲天而起,在蓝天白云中炸出重重红烟,十分醒目。
左倾颜忍不住抱住祁烬的手臂摇晃,高兴低呼,“是云溪!陈中岳他们成功了!”
这意味着,东南驻军伏杀闫宇五万军队,得手了!
阳城南,已完全落入他们的掌控之下。
然而,祁烬紧绷的唇角还没来得及松开,就见北面的山道上,一抹红衣黑发的身影策马当先,领着一众黑色骑兵,朝着东郊营地风驰电掣而来。
左倾颜脸色刷白。
那张莹白如玉,却又阴鹜冷冽的脸,诡异得和谐,见过一次,便很难忘记。
“是……是顾千殇!”搭在他臂上的指尖不由捏紧,泛白。
“顾千殇怎么会来了东郊?”她轻颤着,看向祁烬逐渐变得沉凝的眼睛,“七星卫呢?我二哥呢?!”
祁烬抬手按住她紧缩的肩膀,“别怕,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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