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神清气爽接受小妾伺候她更衣,低头看到她雪白的脖子还有他昨夜留下的痕迹。
他笑着伸手摸了摸,“记得擦雪莲膏,你这肌肤太嫩了,稍微用点力就留下痕迹。”
韩姨娘羞涩浅笑,“是,国公爷。”
今日休沐,他悠哉游哉在水莲院用了早膳,这才出门要去跟同僚见面。
还没走到垂花门,他就听说沈文珍昨天在荣安院诉苦半天,最后还惊动了谢氏。
“夫人都说了什么?”沈国公沉着脸问。
他的心腹将昨日谢氏在荣安院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知沈国公。
“……”沈国公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谢氏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埋怨他独宠俞氏吗?
可她也没表现出会吃醋的样子,还非常大度地让他去找韩姨娘。
仔细回想,这么些年来,无论他对俞氏多偏袒,谢氏似乎从来不会生气,只有在涉及到儿女的事情上面,她才会露出爪牙,不让他偏袒庶子庶女。
谢氏心里真的有他这个丈夫吗?
沈国公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该欣慰谢氏这个国公府夫人当得称职,还是在意她对他的不在乎。
“国公爷,国公爷。”夏兰急步地走过来,“老夫人请您过去荣安院。”
“知晓了。”沈国公沉沉地点头。
在路上碰到同样要去荣安院的俞氏。
“国公爷安好。”俞氏屈膝行礼,脸上扬起欣喜的笑容。
沈国公淡淡地点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径自走在前面。
俞氏心中略微忐忑,昨日沈文珍去找韩姨娘,她就回万香院,还叮嘱丫环不许去打听,做到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也不知昨晚闹得怎样,看国公爷的神态,好像心情不太好。
“昨日你跟文珍说什么了?”沈国公淡声问。
俞氏的心头狠狠一跳,“没,没说什么啊。”
沈国公回头看她,“她说我宠妾灭妻,这些年我对你如何,对韩姨娘如何,宠的是哪个妾,你应当心知肚明,真的要闹起来,落不到好处的只有你。”
“你如今已经不掌中馈,那就安生当个妾室,我要去谁屋里,夫人都不管,你以为谁管得着?”
沈国公几句话,俞氏已经心头骇然,止不住的眼眶发酸。
昨日究竟出什么事了?
她很是后悔,昨晚不该为了撇清关系故意不去打听,如今她都不知如何辩驳。
“国公爷,妾身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您好歹让我也死个明白。”俞氏哭道。
“这个家里就你跟沈文珍关系最亲近,她替谁出风头,你会不知道。”沈国公瞥她一眼。
俞氏低眸垂泪,“国公爷,妾身并非拈酸吃醋的人,只是和文珍关系好,这才多提几句,是大姑奶奶误认我的意思。”
沈国公大步地走向荣安院。
大厅里,沈文珍满脸憔悴,正坐在沈老夫人的身边吃茶,见到沈国公进来,还露出憋屈幽怨的神情。
“母亲安好。”沈国公行了礼,在老夫人另一边坐下,“母亲唤我过来有什么事。”
“昨天是文珍做错了,你当大哥的,不要跟妹妹计较。”沈老夫人给沈国公的手里塞了一块莲子糖。
沈国公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糖。
俞氏进门已经看到沈文珍脸上的红肿,她的心倏地一沉,有些惶恐不安。
沈国公打了沈文珍?!
他为了韩姨娘,居然打了自己的亲妹妹。
“俞姨娘,你以后少在文珍面前哭哭啼啼诉苦,没得让人误会。”沈老夫人呵斥着俞氏。
她逼着女儿说实话,才追到是俞氏抱怨了,不免对她有了几分恼怒。
俞氏在沈家已经过得很有体面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夫人,妾身再也不敢了。”俞氏哪敢为自己辩驳,急忙跪下认错。
“行了,那么都先下去,我跟国公爷说几句话。”沈老夫人说。
沈文珍出卖了俞氏,有些愧疚地看她,见俞氏被吓得脸色惨白,上前拉着她的手,“我们到隔壁去吧。”
“你妹妹就是心思简单容易冲动,其实没有坏心肠的。”沈老夫人忍不住对沈国公说。
“嗯。”沈国公将手里的莲子糖轻轻放在桌面上,这是老夫人平日拿来哄茂哥儿的,“母亲,爱吃莲子糖的人是老三,您忘记了,我一吃莲子糖就全身长痱子。”
“……”沈老夫人神情僵住了。
她忘记这回事了,被沈国公这么一说,才想起以前她也搞错他跟老三的爱好,给他煮了莲子羹。
大儿子放着没吃,她还发怒地骂他不懂她的用心良苦,这孩子也倔强,面无表情地吃了,然后在她面前直直地倒下。
后来她就再没有给他送过跟莲子有关的吃食。
今日她是急糊涂,给忘记了。
“母亲向来最疼爱的就是老三和文珍,所以只记住他们的喜好。”沈国公不在意地笑了笑。
“文礼……”沈老夫人苦涩地开口。
沈国公掸了掸袖子,“母亲,我还约了户部尚书,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沈老夫人张了张口想说话,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边荣安院的事,在上房的谢氏很快就知道了。
沈宝璋在她身边小口小口吃着玫瑰莲蓉糕,心里感叹,昨晚真是错过一场好戏啊。
“娘亲,国公爷真的不能吃莲子?”沈宝璋小声问。
“嗯,没见他吃过。”谢氏淡声说。
沈宝璋道,“老夫人是不是更偏爱三叔?”
“做父母的对幺子是宠爱些。”谢氏轻抚她的头,“我也最疼爱你。”
“夫人,二少爷来了。”知秋在外面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