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楚天翔暂时压制住了内心的烦躁,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学习。
这期间,他去了一趟学校的书法协会,协会的会长让他交两幅作品,楚天翔答应了。
转眼就来到了周末,下午打完新生篮球赛,楚天翔和几个室友百无聊赖躺在自己的床上,等着吃晚饭,明天凌晨要去香山看日出。
郭成军说道:“有女生也要去,带不带?”
“不带,太麻烦,我们要比一比看谁能最先登顶,有她们跑不快。”毛冰说道。
“切,就跟你能跑第一似的,你跑的过老大吗?”郭成军鄙夷道。
“毛病,我可以放你先跑一百米,怎么样?不过输了明天中午饭你请。”楚天翔打趣道。
“不干,我觉得我跟郭成军有得一比,他最近肾虚,指定跑不快。”
“哈哈...”,寝室里一阵放肆的笑声。
最近郭成军搞了一个对象,同班的,两个人正腻歪着呢。
郭成军自嘲道:“你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毛病,我告诉你,搞对象这东西有天赋,就你,大学四年你是没希望了,看着眼馋不?”
“我守身如玉,对爱情忠贞不二。”毛冰有点底气不足。
“还守身如玉,天天晚上‘跑马’,你说你这一星期换几回床单了?”
又是一阵大笑。
大学生血气方刚,年轻气盛,有点生理反应也正常,但被抓住就糗大了。
楚天翔刚想说话,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李萍。
李萍说道:“天翔,宁姐生了,是个男孩,六斤四两,母子平安。”
楚天翔猛地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李萍只好又重复说了一遍。
放下电话,楚天翔坐直了身子,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什么事,天翔,今天周末,怎么不过来玩会儿?”楚天翔一听,就知道朱亚文又在华夏城。
“朱先生,我有点事找你,你有空吗?滇南的事。”
滇南的事是他和朱先生的暗语,指的就是张宁的事。
朱先生不动声色,说道:
“那你等着我,我过去接你。”
“不用,朱先生,我的车停在学校院外,我自己开车过去。”楚天翔边说边往外走。
毛冰一见楚天翔要走,连忙喊道:
“老大,你干什么去?爬香山你还去吗?”
楚天翔摆了摆手,走了。
郭成军问道:
“毛病,你听见没?老大自己有车。”
楚天翔不知道自己一句无意识的话,引起了室友的羡慕和猜想。
他快步走出校园,来到自己的汽车边上刚要上车,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是辅导员余舒和一个女孩。
“楚天翔,你要去哪儿?”余舒问道。
“余老师,我去城里,您去哪儿,我送你们。”这个时间正是京城上下班高峰时间,打车巨难,这两个女孩子看来是没打着车。
“我们去中关村,你顺路送我们一趟吧。”余舒说。
“没问题,上车!”
坐上车,余舒说道:“楚天翔,下个学期我可能就不带你们了。”
“为什么,哦,我明白了,余老师您也要出国留学?”楚天翔知道,京城大学的学生只要有点想法,基本都是出国留学。
“我是交换过去的,不过这样也好,学费省了,好几十万美金啊。”余舒说道。
楚天翔道:“余老师,您去哪个国家?”
“m国。”
楚天翔心中一动,他问道:“余老师,你知道留学生平时跟我们的大使馆接触多吗?”
“很少,学习那么紧张,哪有时间,而且还不在一个城市。”余舒说。
“楚天翔,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找驻m国大使馆打听一个人,也是我们学校出去的,不过很早了,二十年前吧,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档案,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边上那个女孩子突然说道:
“这事我给你办,大使馆一个秘书是我的学长,跟我关系很好,不违反纪律的情况下,没问题。”
余舒道:“这是我的闺蜜,李霞,她在中文系带你们一年级。”
“那就太谢谢李老师了。”楚天翔心情大好,到哪儿都能碰上贵人。
李老师好像突然醒悟什么,惊讶得对余舒说:
“你说的就是他吧,校长点名要的?”
余舒点点头,小声说道:“我没跟他说,你知道吗?上次从阶梯教室往下蹦的就是他,为了这事我还被叫过去训了一顿,说我管教不严。”
“嘻嘻,这小子长得还挺帅。”李霞挤了挤眼,然后对着楚天翔说道:
“你回去赶紧写几个条幅送给我,这关系到我替你办事认不认真的大事,懂了吗?
楚天翔鸡叨碎米似的连连点头:“回去就写,只要您别嫌难看,写多少都行。”
两个女子呵呵直笑。
把余舒和李霞送到地方,楚天翔直奔华夏城。
现在楚天翔是急病乱投医,国内是打听不到父亲的消息了,偌大的秦川省城,想找一户人家,连警察都未必找得到,何况他一个学生。
他想过找戴东,但这种事,不是一两句话,找几个小时档案就能办到了,几千万人的大城市,就凭一个名字找一个人,其工作量超乎想象,不但要查找大量的档案,还得上门排查同名同姓的人,戴东的面子再大,也大不到这种地步。
警察局也不是戴东家开的。
另一个问题是如果爷爷家再搬一次家,或者根本就没搬去省城,那么在省城这种大海捞针的查找就没有意义。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大使馆,如果那里有父亲的档案还好,如果没有,楚天翔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